四爺看了桐桐一眼,她對農業這東西好似比自己更內行。
她說了,他就信了。
去公社彙報,“得通知各個生產大隊,嚴防黏蟲。儘快噴灑農藥,要不然就有風險,會影響產量。”
公社不會攔著這種預警的,反正技術員給了意見了,老農們再根據你們的經驗看看,具體看怎麼操作。這有時候蟲害上來的時候隻一片控製的好了,是不會蔓延的。
這個時節,也確實是到了防治黏蟲的時候了。
然後,有的大隊噴灑了,有的大隊就沒有。東大隊聽了,因為年輕人還都挺信桐桐的,她預報的風啊,雨啊,八成都是準的。
這不,藥一噴,隔上兩天再看,葉子也緩過來了,植株也緩過來了。沒有噴灑的,這兩天都在補救。這一茬黏蟲上來確實是厲害。
桐桐心說,空氣中的濕度這麼大,肯定是附近哪裡連著下大雨了。
結下來連著好幾天都是大晴天,濕度降低了,對黏蟲的繁殖不利了,但是有個問題,猛的一晴,再加上小氣候,桐桐就怕最近小片區的下雨。這對棉花采摘很不友好。
還有包穀,到收獲期了。
晚上,桐桐拿著數據算著,炎炎不敢發出聲,也不知道她在算什麼。
好容易該睡了,炎炎才問說,“會下雨不?”
“會下雨!儘快把包穀收了吧。”要不然,這采摘困難大,晾曬困難大,很麻煩的。這都是大片種植,一旦耽擱真的很麻煩。
可是第二天人家天氣預報報的還是大晴天。喇叭上天氣播報員天天都在報,這是上麵往下傳達的。
這要是從整個地區看,人家沒錯。人家也說了,局部地區怎麼怎麼樣。
可誰能知道,誰恰好在局部地區呢?
不巧的是,這次自家這一片就屬於局部地區。
然後四爺又跑去公社,公社裡很多人也知道桐桐弄了個氣象哨,據說還挺準的。這次四爺一來,高主任都笑,“咱們的義務氣象員又有什麼高見?”
四爺也笑,“義務氣象員預報了,說不趕巧,這次咱們是局部地區,三天後有雨的概率在七成以上。”
苞穀這個東西,隻要成熟了,早三天如何?晚三天又如何?要不是有雨,這幾天真不耽擱什麼。但既然說有成為局部地區的風險,那就通知嘛,撿成熟的好的片區先采收。
當然了,公社給的是指導意見。具體的你們自己斟酌著辦。
然後都不願意冒風險,收吧,不耽擱了。
結果第三天下半晌了,細細蒙蒙的的飄起了雨絲,真下雨了。
這次不用四爺寫稿子,高主任去縣城開秋收指導會議的時候,在會上把這個事情當典型說了。我們就是要善於用知識青年,看!一個小小的氣象哨,解決了多大的問題。
開會的當然有氣象局的領導,當時就笑,“那開完會,我得跟你一起去你們公社看一下。”其實,彆的省已經有這個提法了,在每個生產大隊設置氣象哨。上個周,去地區開會的時候,在會上還有這個提法,結果下麵就有年輕人做到了前麵。
真要是人才,氣象局也要呀!
高主任擺手,“我們公社留下了!”氣象廣播員調去做了辦事員,叫這孩子留下做個氣象廣播員,兼任公社的廣播員也可以嘛。
氣象局就笑,因為他們這樣的單位是爭不過下麵的公社的。
一是,在公社工資不少拿,吃的商品糧,還處於最基層,最接近物資的地方。跟縣城比起來,其實下麵的日子更好過。
二是,公社的權利大,他們是橫向管理,自家這種是縱向管理。人家提了,咱就閉嘴吧,要不來,沒戲。
高主任還很客氣,“關鍵是要考慮年輕人成家的問題。”
雙職工又占一條優勢。
等高主任回來通知四爺的時候,四爺知道,這裡麵其實還是有朱有為的麵子在。而牽扯到桐桐進單位的檔案,她的戶口就成了不能再拖的問題。
桐桐看他:“……難吧?”想想都覺得挺難的。
四爺就笑:天底下還有能難住你男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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