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就接話,“我沒叫通知。我爸媽那性格,真叫叔嬸過去了,他們更不自在。提前打過電話了,我叔跟嬸兒都理解。”
韓翠娥不自在的把臉扭到一邊,那邊的關係不能隨便用的。這古會計真就是……難為人呢。
結果金中州反倒說四爺:“那是你親叔,你這做的就不對。我給你說呀,娃!按照老禮,親叔父得排在我這個養父前頭的。”
韓翠娥踢了金中州一下,你這放的是什麼屁?
金中州就看韓翠娥:“婆娘家頭發長見識短,根本不懂這裡麵的禮節。雖然都姓金,但老四這個金,跟我這個金差的有點遠。不是一個房頭的!”
說著,就跟古莊聊:“你看!咱不是那胡攪蠻纏的人。我倆結了婚了,但是呢,我三個兒。她進門的時候,老大才三四歲,老二兩多點,老三才一歲。老三跟老四是一年的,月份都沒差多少。我養了老四和炎炎,但是她又不是啥也沒乾?五個娃,一個挨著一個,照看起來容易不?也不容易。所以呀,我要是對老四有恩,那她也對我那三個兒就有更大的恩。這要怎麼算呢?”
這話聽著倒是比古莊明白!
林溫言這才拿正眼看了金中州,“這話倒是也沒差。”
金中州就更來勁了,“我就說,娃們一大,各歸各的。老四是金家四房的,那就是四房的。我不管老四,老四以後也不用管我。我不能指教老四,指教老四的自有人嘛!他爸不在了,他親叔在呢!所以,遇大事永遠要把親叔父擺在前麵。我這個外八路,通知一聲就行。”
說完還哈哈一笑,問林溫言,“娃她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古莊:“……”所以,我對桐桐而言,不算是有恩,也不算是有義。還給人家了,就沒有瓜葛了。就是那種遇事能通知一聲的親戚關係?
林溫言:“……”這麼一算,感覺我也是個外八路,管不得桐桐了?所以,這是有意說的,還是無意說的。
桐桐把臉扭到一邊,有點想笑。
金中州是無意的,他沒那個含沙射影的腦子。
這話說的,說不上來是明白還是糊塗,正常人聽著會覺得:這貨腦子就沒明白過。
韓翠娥氣的臉都快變形了,再踢他一下,人家還問:“踢啥呢嗎?婆娘家懂啥?我這道理擺在哪裡都對,你不管叫誰來評理,我這理都沒差。不會因為老四出息了,我就非扒拉上。不要看我窮,我窮有窮的誌氣!”
嗯!八輩子貧農,窮的理直氣壯,窮的鐵骨錚錚,漢子呀!
開車的司機比較壞,順著這個話給金中州抬轎子,一句一句的誇的可起勁了。
然後車一到公社的街麵上,金中州就要求下車,在街邊跟這個那個的,高聲闊語的兜售他的理念和思想。
這個說:“老金哥,你這個人心正。真是個好人!人最要緊的就是良心,你這是沒虧了良心,沒虧了人家跟了你一場。”
那個也說,“理擺的正,就能站住腳。對著呢,你的道理沒毛病。”
桐桐:“……”彆人一句認可,對於金中州來說,應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吧。
她的眼睛眯了眯,說實話,對於韓翠娥來說,跟這種人過日子,這是一種非常煎熬的事。自從回了公社,韓翠娥就不說話了,好像也木然了。
桐桐摸著下巴,看了四爺一眼。
四爺輕笑了一聲,沒言語。
結果沒過幾天,金中州去公社找了正上班的四爺,還叫喊了桐桐一起,他蹲在公社門口,抽著四爺給他買的煙葉。
見了金中州,四爺又給了兩毛錢,“一會子去買一根油條一個油糕吃。”
金中州由著這錢塞到兜裡,來跟四爺說,“我今年就奔五十了。”
其實還差幾年,但是現在的人普遍愛裝老。
“聽人家說,這夫妻年過五十,能分房就分房,能分床就分床,要是連分床的條件都沒有……”那就得分被。
桐桐:“……”差點沒崩住。老道是真能忽悠!這一套的說辭真的是……要笑掉人大牙的。但是,金中州信了。
四爺點頭,“那您的意思,想跟我媽分房。叫我媽跟著我過?”
“也不知道難為不難為你?”
“不難為!”四爺一口就應了,“我給老宅子要起房子,回頭我媽和炎炎住過去。”
不提離婚,也不離婚,但卻分開生活。各自跟著各自的子女過活!
這是四爺想辦法達到的目的,韓翠娥在那個家太累了,身體累都是其次,關鍵是心情上,那一天天的,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金中州這人不靠譜的厲害,不能叫韓翠娥剩下的半輩子都忍受這個人。
以後,該給金中州的一分都不會少,甚至還能更多些。但就是一點,各自安好,請彆打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