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家合理的懷疑,這人真的隻是一個人嗎?真的隻是一個女人嗎?有沒有可能是團夥,是男人偽裝成女人混淆視聽呢。
第六天終於沒有事情發生了,可大眾卻不知道,某寨那個笑麵虎的老大,半夜被人摸到家裡,取走了一顆門牙。這次,他聽見這個女人說話了,“把我的話傳下去,姑奶奶沒想怎麼樣,要的就是這個麵子。以後,見了姑奶奶標識的人或是物,都離遠點。誰敢伸手,我剁了他的腦袋輕而易舉。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等醒來再看的時候,一點痕跡沒留下。隻枕頭邊放著一張紙,紙上畫著的不知道是符號還是字。他把這玩意複印了許多,傳出去吧。你們誰能逮住這個人誰去逮好了!
這紙上的就是個符號,是一個繁複圖案的一半,另一半拿出來得拚的嚴絲合縫了就是姑奶奶要保的人。
桐桐把另外半張圖偷偷塞給一個十五歲的姑娘,這姑娘的爸爸死了,媽媽病重,之前欠的高利貸多了,有人要拉這姑娘去夜店。她給留了一句話,“再有人找你,你拿這個試試。就說姑奶奶給的。”
結果這天有人上門,搶拉小姑娘,手往這姑娘衣服裡伸。小姑娘實在是絕望的很了,這才喊了一聲,“姑奶奶給了東西……”
沒人敢動了!這姑娘從衣服兜裡把皺巴巴的紙張遞過去,“姑奶奶給的——姑奶奶給的——”
這幾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看著像。沒再拉她,拿著那紙返身走了。桐桐沒離開,等著對方的動靜。對方這一次來了十多輛車,下來幾十個人,將這姑娘給圍了。
“彆怕,告訴我,這個東西從哪來的?”
“就是走在路上,有人塞給我的。”
“那人長什麼樣,看清了嗎?”
“沒有。”
“是男是女?”
“女的!”
“肯定是女的?”
“是!”
“多大年紀?”
“不知道,聽著很年輕。”
“怎麼說的?”
“叫我拿這個試試,說是姑奶奶給的。”
領頭的幾個手叉腰來回的轉圈圈,嘴裡低聲叫罵著:“他老母的,從哪冒出來這麼一個姑奶奶。”
“怎麼辦?還找嗎?”
“找?上哪找去?”
“那就放過這個丫頭了?”
“叫她以後還本金,給那位姑奶奶一個麵子。”為了這點錢,再折的大了,那才真賠了。那位姑奶奶不乾違法的事,隻求庇護人。咱不騷擾她,她就不來找事。若是能相安無事,誰願意惹這種人?
然後這些人怎麼來的,怎麼走的。
桐桐就在暗處,看著人走了,那姑娘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了,把那一張紙貼在胸口上,她才轉身離開。這是一次試探,效果還不錯。
這件事鬨的很大,被演繹成各種故事。報紙上的新聞更是漫天的飛,各種的猜測都有。
而這個時候,桐桐跟喬雲溪帶著孩子一起若無其事的購物,後麵跟了許多雷家派的保鏢。
喬雲溪拿著絲巾給桐桐脖子上搭:“……鬨哄哄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乾的!很厲害的一個人物。我最近出門,家裡都很擔心。人手增派了一倍。其實哪裡至於如此,我覺得這個‘姑奶奶’很有些俠義之風,隻懲惡,也沒乾彆的。人家是不是一個人,這個不好說的!但是,這一出來,上上下下好些人都開始緊張。一個個的都吵嚷著,說是港城來了新勢力了,這是要瓜分地盤,要如何如何的……危言聳聽嘛!他們這些猜測,我是一句都不信的。”
桐桐就笑,抬手指了另外一邊懸掛的皮帶,叫人拿來看,嘴上卻跟喬雲溪說著話,“多行善事,不賺昧心錢,夜半何須怕鬼敲門?我想著,也沒人願意四處招搖得罪人,不過是不得已罷了。”
可不及時如此!喬雲溪就道,“我家每年都做慈善,也是想儘量多做善事,多積德。”說著就笑道:“其實呀,我家先生挺擔心你們在這邊的安全的,昨晚還跟我提了,他想在你們走之前,辦一次酒會。把各界名流都請來,認識認識。如此,金先生進出港城,也方便一些。”
倒也不用如此!雷家的人情也不是那麼好欠的。桐桐就拒絕了,不用承這個人情的,“沒事!真等遇到麻煩了,再請雷先生幫忙也不遲。在這港城,跟雷家有交情,敢問誰不給麵子?有這一份麵子我們尚且感激,不知道如何回饋才好,怎好再麻煩呢?”
這麼客氣嗎?喬雲溪就笑,“以後金先生來的時候,你常來呀!我很少能碰到跟我一起逛街聊天的人了。就是覺得跟你說話挺投契的!以後我要去那邊旅遊,也請你作陪好不好!這個東道你不做都不行。”
桐桐欣然允諾,“朋城現在還不算個旅遊的好地方。等你有空了,一起去遊滬市,遊京城。”
喬雲溪應承著,就拿了絲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扭臉問金鏃:“這條怎麼樣?”
金鏃舉著棒棒糖,不住的點頭,“這條藍色的和那條黃色的都適合您。”
是嗎?
“嗯嗯嗯!藍色的顯得您特彆冷豔,黃色的顯得您特彆的溫柔。”
真的呀?
金鏃揚起一張真誠的桃花臉,“真的!好看!您把這兩條絲巾都襯的可貴了。”
喬雲溪:“…………”她樂不可支,將兩條都遞給店員,“都要了。”然後過去拉金鏃,“你想要什麼,阿姨買給你。”
“蛋黃千層糕。”金鏃一點也不客氣,“去吃蛋黃千層糕。”
好!今兒點一道蛋黃千層糕。
金鏃正是不知愁的年紀,坐在這個繁華都市裡最高檔的地方,享受著周圍十多個人的貼心服務,用筷子夾著蛋黃千層糕往嘴裡塞,他來南方其實沒多久,但已經很好的適應了這邊的口味。
桐桐吃不慣的東西,這孩子吃的特彆好。
喬雲溪還問金鏃:“要不要過來上學,這裡有最好的私立學校,每周叫你爸媽接你回家就行。”
金鏃搖頭,“不用,我們學校挺好的。”
“好嗎?聽說那邊的條件挺艱苦的。”
金鏃將嘴裡的糕點咽下去,然後跟喬雲溪說了一句:“我們學校每天都會升國旗。”
什麼?
金鏃揚起下巴,一臉的驕傲:“我們學校每天都會升國旗。我是旗手,每個年級的旗手負責一天!早上八點,我跟護旗手一起升國旗,下午五點放學的時候,我們再一起降旗。下次來的時候,我戴紅|領巾給阿姨看,可好看了。”
喬雲溪:“…………”她是華人,但是是M國國籍。被這個孩子這麼一說,她馬上意識到話說的不合適,趕緊不好意思的看向桐桐,“不好意思,我無意冒犯。”
因為這個話,喬雲溪回去之後都特彆不好意思,跟雷震亭道:“我原是好意,想叫孩子在這邊接受更好的教育。可誰知道……是我考慮不周。回頭你替我圓一圓。”
這話說的是不怎麼合適,教育理念各不相同,人家沒這個意思的時候你這麼提就是不太合適。但對方不是小氣量的人,無礙的。
雷震亭拍了拍喬雲溪,沒言語,直接往書房去了。
喬雲溪追過去,“我問過林工了,她無意在這邊辦酒會,他們夫妻好似也無意再這邊認識更多的人。”
哪裡是無意認識更多的人,人家要想認識人,未必一定得過咱們的手。國人的這點人情世故,自家這位太太真的是一點也不懂。
他沒跟她掰扯這個,成長環境導致的,她對這些是理解不了的。因此,他隻敷衍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把門帶上。”
喬雲溪對著這人欲言又止,幾次想說話,但見他麵色嚴肅,乾脆也沒言語。轉身出去,帶上門之後才嘀咕:“還說不是舊式家庭,這還不舊?人家林工能替金先生拿主意,自家呢?他在外麵的事回家來一句都不多提。”幸而這家裡不像是其他的家庭,弄個二三四五太太,生一堆孩子的,要不然,這家還不定什麼樣呢。
之前她還覺得對麵那邊挺那個的,但這次跟林工接觸的多了,反而覺得自己可能存在的偏見有點大。人家怎麼了呢?挺好的。
她真覺得可能這邊的宣傳存在一定的偏頗,現在好些人看不起內地的人。最近鬨的很凶的‘姑奶奶’不就是那邊的嗎?要是不欺負人家,人家何至於此呢?
這麼想著,她就又敲書房的門,然後推門進去,“我覺得……”
雷震亭被打攪了,直接打斷她的話,“忙著呢,你先洗洗睡吧。”
喬雲溪隻得退出來,朝書房翻了個白眼,自己去睡了。
雷震亭看著被甩上的門,歎了一聲。他正頭疼,現在考慮的是跟金司曄這個合作持股多寡的問題。這位金先生呀,當真是難纏的緊。該談感情的時候談感情,情真意切的,覺得兩人真的就是真朋友。該談利益的時候談利益,半點也不含糊。半點也沒有那種剛做生意的人才有的那種不好意思,豁不開麵子的情況。
其實,雷家多占一股,這也是公司上下的意思,家族內部也是同樣的看法。
為什麼呢?因為內地,現階段並不是主要的空調消費市場。這是要朝外擴的,如此,依仗雷家的就頗多。不說彆的,就隻亞洲的市場,想開拓,容易嗎?港城是不大,但卻是對外的窗口,是貨物的集散地,是中轉站,他要做任何生意,離了這個地方,暫時他就是擺布不開。可就這邊現在這個形勢,隻各種騷擾就夠他喝一壺的。
雖說不是猛龍不過江,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他這般的堅持,依仗什麼?是不是跟雷家之外的什麼人還存在合作呢?
總之,這一撥談的,並不算順暢。
可金司曄一家都在自家的酒店住著,見了什麼人,跟什麼人通過電話,這都是可查的。並沒有發現跟誰見麵了。
當然了,金太太出去據說是見了她老師的朋友,每天晚上回來都很晚,沒人跟著,也沒有用雷家的車。且每次回酒店都大包小包,像是購物到很晚。而這過程中,金先生並不著急也是事實。
所以,他是篤定他太太出去是安全的,有人庇護的?
那這個人是誰呢?她這個老師的朋友是關鍵,是此人給牽線搭橋嗎?
本沒有在意金太太的,現在可好,人家兩口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擺了一出龍門陣。他竟是不知道人家背後還跟誰談著合作呢。
桐桐也偷摸問四爺:“雷家猜出來了嗎?”畢竟時間線是重合了的!在人家的酒店裡,進出的時間這個她也沒刻意隱瞞。隻做了一些掩飾而已!
四爺搖頭:“沒有!”沒有人敢朝那個方向猜的。
“那雷家會退一步嗎?”
“會的!”
金鏃坐在邊上,聽著爸媽說話,聽著聽著就覺得哪裡不對,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一會子看看爸爸,一會子看看媽媽。
然後腦子裡有一根弦好像搭上了:為什麼每晚遲回來的都是媽媽?媽媽一旦回來的遲了,第二天一準就出事了。而且,既然外麵很危險,爸爸出門都帶保鏢,為什麼媽媽出門不用帶!再細想的話,好像隻要媽媽跟著,爸爸連保鏢都不帶了——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不奇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