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言到底也沒看清那是啥書,但要是看中醫的書,這還算是長進了。她就問說:“餓不餓,還有麻花跟餅乾,想吃啥?”
“都拿來,餓著呢。”
林溫言去取了,把麻花跟餅乾都給拎來,“分著吃,不許打架。”
人一出去,朵朵就下來了,手裡拿著一本好像是什麼鳥朦朧的小說,一邊吃一邊看。
圓圓頭都沒抬,想當醫生,得學理科。理科裡麵理化太難了,稍微慢一步就跟不上了。兩人各忙各的,一個看小說看的認真,一個算物理算的投入。一個吃的不停,一個怕再胖下去,睡前不碰油的和甜的。再說了,真沒那麼餓。
林溫言很欣慰的推開張九龍的門,張九龍手裡拿著醫學雜誌,知道她想說桐桐的事,他就把手裡的雜誌放下了,“怎麼了?”
林溫言朝外指了指,一臉的欣慰:“你得穩穩當當的,你說這將來,圓圓能子承父業,也當個大夫。朵朵再不行,也能抓抓藥,熬個藥,當個藥劑師怕是也能。你去看看,都可認真了,用功著呢。”
“圓圓我是不操心的,重點高中的重點班,上次月考,從第七上升到第了。隻要保持前十不掉,大差不差的,考個醫學院還是行的。就是朵朵呀,這學藝跟其他的不一樣,很多學徒都是住在老師家裡的。當二徒養的!潛移默化的一點一點的教,可能效果更好。”張九龍覺得很委婉的,我把想表達的表達了。
事實上,人家老先生家裡收了七八個學徒了,有男孩子,也有女孩子。兩個人一間屋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床!跟老先生一起吃,一個屋簷下住。彆人都是住老師家裡,就朵朵來回的跑。
這老先生是自己托人找的,很好的中醫大夫。跟老師住上五年,吃虧嗎?老師管吃管住,你幫忙了,但是也真的學手藝了。不是誰都能去的。
他的意思是:給老師送去,叫住過去吧。沒壞處!
林溫言心裡有點彆扭,覺得是兩個孩子一間房,老張怕朵朵影響圓圓學習。這咋說呢?她隻能先打岔,“回頭我說朵朵!我過來是說桐桐的事,我今兒等了一天,她沒上門。要不然,你明天請一天假,咱倆去一趟金家。她不來看我,我去看她,這總行吧?”
張九龍沉默了,然後看林溫言:“你去看她……然後呢?”
啊?
“你要是想她了,看一眼也行。多餘的一句彆說,一句彆問;要不是想她了,想說其他的事,那你跑去乾什麼?”張九龍往下一躺,“行了!你回去睡去吧。我明天還有一個隨行的保健任務,真得睡了。”
林溫言嘴角翕動了幾次,還是抬手把台燈給關了,出去的時候把門也給帶上了。
張九龍睜著眼睛,明天的任務其實就是跟捐贈儀式。領導有出席,有捐贈方,要把後勤做好,給捐贈方和潛在的投資者留下好印象,其他部門都得配合。
醫療係統當然在其中。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五六歲大的桐桐安靜的坐在小板凳上,飯碗放在大板凳上,她拿著勺子,輕輕的從碗裡舀飯出來往嘴裡送。不敢叫勺子碰碗發出聲響,更不敢咀嚼發出聲響。
現在想想,吃生黃瓜不叫發出清脆的哢嚓聲,這個要求是很不講道理的。
第二天,他站在人群後麵,站在救護車的邊上。抬眼望去,到處都是人頭。今兒這個捐贈儀式,數千人參加。更有媒體,又是相機又是攝像機的,拿著他們的器材滿場的跑。
從早上七點半,就各就各位了。怕中途上廁所,甚至早起不敢喝太多的水。一個個的都是吃了好幾個雞蛋來的。
耳中都是各種的八卦,說是捐贈人金司曄夫婦如何如何的,真真假假的,他聽的都有些想笑。還有人問:“聽說是護理部的金司炎的哥嫂,是不是?”
是啊!
“金司炎不是朱領導的侄女嗎?”
“侄女是親的嗎?不是吧?表侄女吧?姓都不是一個。”
“你知道什麼呀?朱領導本來不姓朱的,當年那個案子你沒聽說嗎?可傳奇了。”
然後一個個的說的就遠了,翻騰金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張九龍沒心思聽這個,隻覺得等待的時間更漫長了。
一直從七點半等到八點半。八點半是一些不太要緊的領導來了,人還挺多的,入座了。總以為該開了吧,人該來了吧。
結果並沒有,九點半的時候,遠遠的看見汽車停在紅毯前麵。車一停下來,就有人跑過去開車門。車門子一打開,他才算是見到桐桐了。
打眼一看,就像是香江電影上的電影明星似得。
他都能聽見,有那麼看清了人的頓時‘嗡’的一聲,想來誰都沒想到她長的這麼好,也是十歲的人了,可瞧著跟二十出頭的姑娘似得。
他就看著她跟過去迎接的領導握手,然後謙虛又有禮有節的跟領導一起朝前走,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彆說局促了,好似她天生就能在這樣的場合裡遊刃有餘。
正看呢,就有人跑來,“你們人呢?快點,主席台邊上等著,不能掉鏈子。”
其實,安排這個其實就用不上,不過是有個態度罷了,顯得特彆用心準備了。
站在這個角度了,就能聽到桐桐說話,“……昨天晚上,師大的孟校長親自登門,您也知道,師大是我公公的母校。孟校長開口了,那自然是要支持的!再者了,師範大學是為了我們培養教師人才的,也該給予支持。因此,我跟金總溝通了之後,金總的意思,再拿出一千萬,單給師大作為專項基金使用。”
哎喲!這可真是太好了。
桐桐說著,就轉身朝後看,看到了張九龍,她隻點了點頭,然後跟距離張九龍不遠的岑遠民伸手。
岑遠民過去,將公文包打開。
桐桐從裡麵取了支票,簽了一張支票,然後遞給相關的領導,支票本又還給岑遠民了。
張九龍看著被岑遠民隨手拎著的包,再看看雲淡風輕轉過去的桐桐。心裡隻有一個聲音:一千萬她隨手就簽了!隨手就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