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年(172)
在回朋城的路上, 金鏃還問呢:“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逮住兔子的狗呢?難道留著不行嗎?比如說,狗如果能認了主人……那這條狗就是咱們跟他主人之間門的橋梁。”
四爺就笑了,膽子不小, 還妄圖以此來影響他國的政治不成?他閉上眼睛, “不是你的想法不對, 而是你的身份不對,對方的身份也不對。”
哪裡不對?
“其一,公司隻是公司, 沒有彆的;其二, 對方是個龐然大物, 你拿根牙簽就想戳透熊的心臟, 你不是異想天開嗎?”四爺活動了活動脖子,“若是眼皮底下的小國,你的牙簽他能當棒槌用的時候, 那麼在對方的請求下給予一些幫助,那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若是對方的體量大, 你不躲著走, 湊上去乾什麼?老祖宗的智慧告訴我們,管他人的事, 除了陷入麻煩裡, 沒彆的。”
金鏃:“…………”哦!老祖宗的智慧是這麼用的呀,“咱們老祖宗可都是體麵人。”彆管想乾啥, 都能有體麵的借口, “有點悟了!”
嗯!慢慢悟吧,“沒事多體會體會外交辭令,體會的多了該懂的你就都懂了。”
“嗯!”肯定會體會的。金鏃一扭臉見爸爸想睡了,他又扭臉去看老媽, 她拿著本書正看著呢,“媽——”
“說!”桐桐將書合上,朋城港口都看得見了,要說什麼就趕緊說。
“就是……您在京城的時候去彙報工作,還是專車接的。”金鏃湊過來,低聲道,“您見到了氣候方麵的大專家了?”
嗯!見到了。
“那您以後會去參加世界級彆的氣候會議嗎?”
好奇這個呀?
“當然。”那多牛啊。
“不一定是我,但咱們國家肯定會在國際氣候組織裡積極參與的。怎麼了?你想問什麼,直接點。”
金鏃是覺得,“氣候問題,就是站在高處的高人……看的太遠,我覺得現在顧眼前都來不及,誰考慮那麼遠呀?煤炭汙染環境,咱就不用煤炭了嗎?”
怎麼說呢?桐桐看著碼頭就道:“你得知道……有時候見麵的時候問候一句‘天兒挺好’,這也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對吧?”
對!
“跟有些國家呢,在有些方麵沒有接觸。但是,隻要能湊到一堆,一起聊一聊氣候,這是不是也是一種比陌生人強的交往方式。”
金鏃:“……”
桐桐就笑了,低聲道:“乒乓球都能是一種對外交際的方式,更遑論其他呢?水無常勢,兵無常形,我覺得你抽空可以多看看兵法。”
金鏃朝媽媽挑起大拇指: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原來事情還能是這樣的。
不是你媽行,而是那麼多能乾的人,正在想法設法的乾成這樣的事而已。
當媽的也問呢:“在京城這麼長時間門,沒去見你的朋友。”
乾嘛問這個?金鏃搖頭,“沒去!”
為什麼?
金鏃看著海麵,沒有說話。
不過回家之後卻給對方寫了一封信,告訴她:我過年的時候在京城,我本來是有很多的時間門可以找你玩的。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去。因為我們就像是海魚和河魚,它們雖然都是魚,但其實不一樣。
河魚喜歡河裡的泥沙,喜歡河裡的水草,見過在水裡戲耍的孩子;海魚呢,喜歡珊瑚、喜歡貝殼,見過捕魚的大漁船。它們剛開始見麵的時候,肯定特新鮮。一個驚訝於海裡的魚原來是這個樣子,一個暗地裡笑,原來它就是河裡那條魚呀。可這樣的歡喜是不會長久的,河魚適應不了大海,海魚也受不了小河。那結局隻能河歸河,海歸海了。
與其如此,我更願意叫河水捎去河魚的問候,也盼望著海魚告訴我海裡的風景。然後等到我順著河流歸了大海,在珊瑚裡捉過迷藏,被貝殼夾過尾巴了,再去找你,一起在大海裡尋找屬於我們共同的樂趣。
信寄出去了,周齊嗤笑:“你這玩的是什麼?精神烏托邦嗎?”說著,摟著金鏃的脖子,低聲道:“王小軍要當爸爸了,你知道吧?”
金鏃左右看看,‘噓’了一聲,“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我也才知道的。”
周齊就笑,“一M國妞,懷孕了就要生。”說著就拍了金鏃一下,“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那麼多姑娘圍著你轉,你跟一沒見過麵的在這裡玩精神戀愛,有毛病呀?哥們跟你說……”
說個屁呀!“什麼叫精神戀愛?這叫精神共鳴。如果不能做到精神共鳴,是不可能愉快的過完一生的。”
“談戀愛是談戀愛,結婚是結婚,你最好弄清楚。”周齊拉著金鏃就走,“走!上我家的車,跟我回去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