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蹊徑?機會什麼時候才能來。
四爺抬手將桌上的茶具挪開,用手指蘸水,在小幾上畫了一幅地圖,“這是哪裡?”
桐桐皺眉,歪著頭看了再看,“這是……西夏?”現在還沒有西夏國吧。但看山河走向,就是西夏那個方位。
四爺抬手將地圖用手抹去了,“……四十年前,大宋朝廷其實已經管不到這一片了。當時的黨項首領李繼遷接受了遼國聖宗皇帝的冊封,稱為夏州。並且,求娶了遼國的公主為妻。形成了實際上的聯盟。”
桐桐默默鼻子,自己知道的真沒這麼詳細。
“這都是趙匡義在位時候的事了,那些年遼國和黨項結盟,侵擾不斷。北宋連著征伐,派五路軍儘皆敗北。那彼時,遇上趙匡義駕崩,趙恒即位。”
也就是先帝了!然後呢?
“這位為了避免麻煩,割讓了夏、綏、銀、宥、靖……”
桐桐在心裡算了一下,這幾乎是把陝北和寧夏給割讓出去了?要是這樣的話,“現在那邊的版圖大約是包含了寧夏、甘肅、青海東北、內蒙西部、陝西北部……”
是!三省之地是有的。
桐桐直摸下巴,“沒建國,但其實人家不僅跟大宋稱臣,也跟遼國稱臣。而大宋不敢跟遼國作戰,所以默許了這個行為。變相的承認了黨項的自主之權?”
對!
“且這個事已經數十年了,那邊發展的很成熟了?”
對!
桐桐就說,“而今,大宋太後理政,皇帝未曾親政。朝堂內不鬨事就算是好的了,這是人家的機會。我要是李元昊,這背靠大遼,趁機也要搞自立的。遼國呢?人家願意挑起你們兩國之爭,如此方可取利。”
四爺就笑了,看!事實就是如此了。
桐桐自己畫地圖,“可以說大遼遇上雄主了,扶持黨項,是戰略上的勝利。夏州如今所在的位置,剛好掐住了大宋與西域的商道。”
大唐好容易打通的商路,這一堵塞,中原文化中斷了朝西邊輸送,後來西邊一直不好收服。
桐桐在地圖上點了點,“關鍵是,馬匹的輸入隻有遼國和西域這兩個方向。遼國禁止朝北宋輸送馬匹,西域又被遼國支持的夏州給卡住了喉嚨,這條路走不通了。”西南的馬又不擅於征戰。
作戰的話,馬匹受限,這是軍備上的不足呀!
四爺就說,“這些年下來,人家對外稱臣,對內已然是帝王氣派了。西可取吐蕃和回鶻,北有大遼那麼大的疆域,東和南都是大宋的疆域……”
桐桐不住的摸下巴:“那你的意思呢?”
四爺點了點桐桐畫的圖,“你我為大宋子民,取夏州歸宋,不可麼?”
然後去夏州治理地方?
四爺嘴角勾了勾,舉起茶杯跟桐桐碰了一下:“將來如何,交給朝廷、交給天下人來定……”我不爭權,我也不奪利,不好麼?
桐桐再看看那地圖,一下子便笑了。她舉起杯將茶給喝了,“那我就知道我該乾什麼了。”
然後她就看向晏殊那條船,指揮船家,“快著些,追那條船。”
那條船上有晏殊,還有晏殊的女婿——楊察。
彆看楊察不如富弼鼎鼎有名,但這是自己唯一能接觸到的軍中的人脈了。
吩咐完了,桐桐想起來了,她扭臉看四爺:“所以,你還是把我擋在你前麵了。”你要去夏州,那邊三個省呢!打下來得有人鎮守治理,一般人還不行。那是黨項的老巢呀。所以,你篤定是能在那邊紮根的。要知道,從陝北往下走,可就是渭河平原了,到了長安了。
那真的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位置!但前提是,得有人給你打下來吧。
四爺就看她:“這話說的……那要麼你把我頂在你前麵,我去打去?”真叫我去,你放心嗎?你舍得嗎?
桐桐:“……”不放心,也不舍得!
還是啊!四爺再給桐桐遞了一杯,“嘗嘗這個?”
桐桐白了他一眼,提要求:“明兒我要喝加了牛乳的。”
“行!加什麼都行。”瞧這出息,也就這點要求了。
然後晏殊正跟兩個女婿高談闊論呢,就聽見外麵格外殷勤的聲音:“先生,您怎的不等學生問安就走了呢?兩日未見您,未曾聽您的教導,煞是想念呢!”
伴隨著這個聲音的還有那樂曲聲,歌伎的吟唱聲。
晏殊:“……”這個浪蕩子!他探頭出去,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你要如何,無人攔你,為師也管不得你。隻是莫把那好人給帶壞了。”
四爺一臉的溫良,保持著淡然的微笑。
桐桐:“……”聽聽!這是先生該說的話嘛!
她現在真覺得他們這一對師徒,不是她氣死了師父,就是師父寒磣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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