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說的是真話呢?再找更多的人來,就能證明糧鋪掌櫃說的是真的。
包括醪糟攤子上的老板,他的言辭裡多了兩個人,“……那個小公子我記得,熱心腸!像是不常出門的孩子,好打抱不平。當時還有兩個黨項人跟小公子一桌坐……”
四爺心裡咯噔一下,翻看那個可疑人士的名目:“為何沒有黨項人住店的記錄?”
客棧的掌櫃不得不站出來:“實在是……忘了。我們騰了彆的客人的院子給另外的客人住,所以,不好拿出來說。”
四爺就主動提了,“那就是說,現在就三方人可疑,其一,那個自稱姓林的公子;其二,女真人不能排除嫌疑;其三,黨項人。”
這邊話才落,站在後麵一個中年人就站出來了,“草民陳彥東見過各位大人!這位大人說的林公子……是在下的同鄉後輩。小孩子不懂事,貪玩跑出來的。已經回鄉了!在下可以證明,林公子並非來曆不明。”
這人話一落,不管是大宋在這邊的邊將,還是遼國在這邊的邊將,都站出來說話了,“陳老板常年在榷場經營,話可信。”
四爺就看了陳彥東一眼,心道:這是被桐桐給拿住了?還是又被桐桐給糊弄住了。此人一定是八麵玲瓏,誰都吃過這家夥的好處,所以,誰都賣他麵子。
或者說,此人知道榷場太多的秘密。是跟兩國的邊將有利益往來的,所以,他的話才這麼好使。直接將桐桐給摘出去了。
得虧她怎麼翻出這麼一個人來的!
他在這邊思量著呢,那邊蕭蘊就直接道:“姓林的小子身份確認,那便可排除嫌疑;女真無此能,也未曾接觸除了姓林的之外的任何人,也可將他們排除;現在嫌疑最大的,便是那黨項人,可對?”
富弼無話可說,沉默著沒有言語。
結果蕭蘊話題一轉,直接就道:“夏州乃是大宋的夏州,你們這是在跟我們演戲,唱雙簧嗎?”
富弼馬上對蕭蘊怒目而視:夏州雖名義上是大宋的,但跟你們之間的瓜葛更緊密。這到底是我們合夥坑了你們,還是你們合夥想訛詐我們?
四爺左右看看:瞧!這就是桐桐想要的。
他隻能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走,雖然不知道夏州那一路她是怎麼安排的,但她一定是想叫人往夏州那一路往下查。
因此,他就說,“那就往夏州追!若是對方載重而行,必是行不遠的。快馬輕騎,必能追上。”
郭副使麵色一緊,忙道:“縣公,不能隻因猜測,就懷疑夏州對朝廷的忠誠啊!”
蕭蘊哼了一聲:“果然!夏州對大宋是忠心耿耿的。”
富弼回頭怒視郭副使:“住口!”
四爺看了郭副使一眼,這家夥必是乾了什麼不敢叫人知道的事了,桐桐用的就是他們背後的那點貓膩。
於是,他就說,“富大人,用咱們帶來的三千禁軍吧!叫他們去追。”
明白!隻要是夏州乾的,這事就還有拉扯的餘地。遼國能說是大宋,大宋也完全可以不認。隻要不把罪責全推咱身上就行。
富弼點了一千人馬去追查,這且需要時間的。
結果隔了三天,回來稟報說:“輜重馬車,行走的極慢。但押車的是世子李元昊……”
然後呢?
“短兵相接,一觸即發,可饒是如此,世子也堅決不讓查。末將等不敢動武,隻能放行……”說著,猶豫了一瞬,還是拿出一匹布來,“這是沿途在小鋪子裡買的,說是價錢比彆的地方便宜了兩成……”
這就是那批布帛!
布匹看起來皺的厲害,“怎會如此?”
“說是有人纏在身上偷偷出手的。”
四爺又讚了一聲,那陳彥東便是運走了二十萬匹布的人,為了坐實了是李元昊乾的。還很巧妙的將布匹這麼處理了一部分。這就像是有押送的人偷了一兩匹纏在身上,偷摸的便宜處理換成錢了。
雖然沒見大宗的布帛,可結合載重,再結合零散售賣到小鋪子裡的布帛,李元昊絕對洗不清了。
關鍵是,他寧願跟朝廷短兵交接,也不願意叫人查。
說不是他乾的,誰信?
怕是能洗清李元昊罪名的隻有郭副使這些人了!可這些人可能站出來嗎?
那些不敢查的載重,想想都知道是什麼了,一定是軍|械無疑了!
四爺能說什麼呢?隻能低聲跟富弼道:“事麻煩了……得防著夏州謀反……需得速速稟告朝廷……”
富弼看了郭副使一眼:這次的事處處透著一股子怪異!自己現在懷疑邊將跟夏州有勾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