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孫站在高處眺望,沒有呀,哪裡有什麼黃羊?
桐桐已經跑過來了,翻身就上馬,“鑽到草窩裡了,我肯定沒看錯,那就是黃羊。”說著,催馬就走,“我去獵回來。”
“郡主——”
石元孫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位郡主奔著關隘直接過去了。他趕緊就上馬去追,“郡主——不能過去了——”
“我就是去追個羊——”桐桐說著,就直接從夏州設下的關隘上禦馬跳了過去,“追個羊就回來……”
一段路上,相隔一射之地,這頭守著朝廷的兵,那邊守著夏州的兵。真就是涇渭分明,各自守著邊界線。
夏州的兵當然不乾了,這邊守著的有十數人,可也都是精乾壯年之人。桐桐一過界,對方馬上拉弓瞄準,蹭的一箭設在馬前。
石元孫麵色大變,“住手!那是女子……”
可還沒等石元孫把話說完,就見郡主的箭更快,一箭接著一箭,凡是手裡拎著弓箭瞄準他的,儘皆被箭簇所傷,傷口全在右肩。
其餘人等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催馬又已經回來了。手裡的長棍橫掃,緊跟著,就看到有人幫著胳膊悶哼,有人從馬上墜下,半晌沒起身。
桐桐騎在馬上,到了跟前,看著領頭的一人,“你們可聽見他們喊我什麼?”
這人不言語。
“明明聽見他們喊我郡主,你們的人還敢放箭。這便是以下犯上!”桐桐用手裡的棍子挑起對方的下巴,“郡主是君,便是朝中丞相在本郡主麵前也需得稱臣。而今,你們敢對本郡主動手,是想造反麼?”
“郡主過界了。”
“過的哪裡的界?”桐桐看著他,“此乃大宋地界,夏王乃是先帝冊封,他亦是我大宋的夏王。你說此言是何意呀?難不成夏王了謀反之心?”
此人:“……”這話當然不敢瞎說。
桐桐這才看已經趕過來的石元孫,“都先綁起來。”
石元孫:“……”綁起來?“郡主,這麼著是要出大事的。”
桐桐看他:“正是因為會出大事的,我才說把他們綁起來。你看是我們壓著他們去夏州找人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呢,還是由著他們胡亂的報信,叫夏王和夏州上下都誤會好呢?”
石元孫:“咱們直接往夏州去?”
那要不然呢?“等他們的人發現了,還以為朝廷要動手了呢?有誤會就不好了。事情本就不大,說清楚便是了。”
您說的好不輕鬆,這事怎麼往清楚的說呢?再說了,要是不能按時回去,“家裡該擔心了。”
“你挑五人,叫他們回去報信便是了。”桐桐說著就轉身,拉著韁繩直接上馬,“快點!這就走吧。距離這裡最近的縣是哪個縣,直接送去縣衙。”
石元孫:“……”好似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隻能打發人回去,交代他們,“千萬跟縣公和知軍把話說清楚,不得耽擱。”
是!
這邊送走了報信的,那邊把負傷的全都捆綁起來,馱在馬上,這就能走了。
石元孫一路都在問,“若是對方要扣人,您能自己先跑嗎?臣等留下做人質……”
桐桐看了石元孫一眼,“縣令又沒瘋,扣咱們做什麼?他們給夏王送信快馬還得一天一夜呢。沒有上麵的指示,他敢輕易扣人?”
也有道理吧!
一路上石元孫都在想著,事情到了不可控的時候該怎麼處置,卻沒想到,才走了一個多時辰,遠遠的就聽到雜亂的馬蹄聲。身後跟著的兵卒有擅探聽的,“郡主,怕是有四五百人馬。”
那就是他們了!是李元昊派出來給郭副使送馬的一行人。
桐桐勒住馬頭,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這就看清楚了,馬群的周圍跟著數十精銳,行的飛快。
對方該是也看見這邊奇怪的一行人,明顯降低了速度,在幾十步之外徹底停住了。然後有一人騎馬慢悠悠的過來,嘴角斜挑著,上上下下的打量桐桐。
桐桐今兒出來穿的是騎馬裝,女子的打扮。
她左手抓著鞭子輕輕的拍打右手的手掌心,看看對方的衣飾,沒言語。
這人盯著桐桐看的仔細,然後看了看被綁的夏州兵,這才將視線又落在桐桐臉上,“今兒這刮的什麼風呀,在這地方還能碰見這麼細皮嫩肉的娘們……”
話才一說完,鞭子就抽了過來,直接湊到了嘴上,一瞬間門,嘴裡冒血,嘴的兩邊臉頰,兩道青紫的印記。
桐桐還要再抽第二下,就聽石元孫低聲道:“郡主,這是野利遇乞,是李元昊的心腹,也是夏州野利部酋長的兒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