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結義為兄弟,自然該平等相交。此亦是為了朝廷,為了大宋。那又為何冊封不得呢?”
於是,劉太後被太多的大臣找,表示官家所言,其實是有道理的。她當時沒表態,可隨後卻宣召了趙禎,“到現在你還堅持認為,該冊封麼?”
何意?
劉太後沉默了,良久之後才道:“你問我何意?你也不想想,這麼多人來為他說項,竟是無一人提出反對,你還不覺得問題大了嗎?桐兒那般得罪人,可卻能將對桐兒的怨憤絲毫不牽扯到他身上,你可知他是怎麼辦到的?這般會收攬人心之人,且還是皇族之人,你怎敢不設防?”
趙禎:“…………”他歎氣,“大娘娘,不能因為前怕狼後怕虎,就不朝前走了。沒有他這個危機,便還有夏州大遼造成的其他危機。不管是驅狼逐虎,還是如何……這未嘗不是現在這個局勢下能做的最好的決定。”
劉太後笑了一下,而後搖頭,“罷了!我還能活幾年呢。危機便是來了,我也看不到了。前人替後人操心而已,許是真多想了吧。”說著就起身,“既然你和朝中諸位都覺得應該如此,那便依你們——冊封趙從真為雍王。”
旨意從京城發往丹州,接到聖旨的時候已經是三月末了。
三月,丹州才看到一點點綠意。春回大地,萬物複蘇,一場春雨,山梁上冒出點點綠意。靠天吃飯的百姓抓緊種姑子,四處都是泥土清新的氣息。
桐桐在院子裡也種上了菜,正卷著袖子要去擇野菜呢,外麵喧嘩,這才知道聖旨來了。
雍王?這可真是巧了。
四爺就說,“此雍非彼雍。”
懂!雍州乃是古九州之一,大概範圍包括寧、青、甘、陝、疆部分地區、蒙部分地區。這其實不僅涵蓋了現在夏州的大部分地方,還涵蓋了回鶻和遼國的部分地方。
桐桐將聖旨收起來,就笑:“一地封二王,有意思了。”
四爺也笑,然後看桐桐:“得麻煩柴郡主多用心,我怕有人想要一石二鳥,要咱們的命。”
是說李元昊呀?
桐桐‘切’了一聲,我腦子雖然長的不如你那麼曲曲繞繞的,但我身上的其他本事也是你終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
四爺不住的點頭,嗯嗯嗯的特彆乖:合適一生無法達到,很可能我是過了很多生都能達到。所以,咱倆就彆彼此嫌棄了。我不嫌棄你笨,你也彆嫌棄我弱。
他特彆認真的跟桐桐說,“我覺得老天真特彆好。”
好哪了?好在給了四力半就不肯再加了。
四爺:“……”咱得巴結人家,不興為這個生氣。於是,越發的誠懇,“可老天把你補償給我了!補的處處合心意的!我都有你了,我要什麼力氣呀?真的!老天現在就是要給我力氣,我都不要。我怕給了我這個,就拿走我那個。彆的都是虛的,你是真的!什麼都能不要,我能不要你嗎?”
桐桐:“…………”明知道他故意逗悶子哄她高興,她還就是高興了。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嘴角咧到耳朵根子上了。她先是對著笑,笑的不好意思了,就蹦躂著往出跑,“我給你包薺菜餡兒的餃子?”
四爺也笑,“好!”
然後滿院子都是桐桐歡騰的聲音,“再拿倆雞子來,炒了拌餡裡吃。”一會子又喊:“把那隻大公雞殺了,要熬點濃雞湯做調料,這餡兒都不鮮呢……”
四爺笑著拿了筆。在地圖上圈古雍州的範圍,“雍王麼?”嗯!那就雍王吧。
桐桐說笑歸說笑,正經事還得乾的。比如,現在有八百多匹馬,那咱們至少可以招募八百士兵。這八百人馬得需要養的!
這筆錢朝廷沒提,來了隻給了冊封的旨意。當然了,雍王的俸祿也不少,要是非要說用俸祿來養,勉強也算是能養的起。
但人馬之數,就真的隻能控製在這麼大的範圍之內了。
可這顯然是不成的。
桐桐跟種世衡商量,“現在先這樣,等秋後吧,秋後看看情況再謀劃。”到時候能真的跟夏王府並立了,這些銀錢的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倒是眼前這個事,“得抓緊練兵,很快就會用到。”
她真就在練兵,一邊練兵,一邊留意夏州的消息。
直到八月中秋過了,遼國的時辰特意從丹州繞道。一則為了恭賀雍王;二則前去夏州祝壽。
此來的使臣還是蕭蘊,他笑眯眯的:“恭喜!恭喜!昔日縣公,今日雍王,這等喜事,早該恭賀了。”
四爺也笑著往出迎,“見笑!見笑!多虧了義兄,朝廷為了顏麵,冊封一虛爵,還勞動蕭大人親自恭賀,惶恐!惶恐的很呐。”
蕭蘊看著眼前的雍王,今兒很特彆,腰間佩了一把奪目的寶刀,“這是?”
四爺摘下來遞給蕭蘊,“您瞧瞧,這是義兄的隨身之物,聽說在戰場上飽飲敵血……而今作信物交托我手。您說,我一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何德何能,與義兄這般梟雄一般人物結義?”
蕭蘊捧著李元昊的刀,再看看笑的一臉赤誠的雍王,突然就覺得:要說這倆背後沒勾結,我都說服不了我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