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挑眉微微,壓下嘴角的笑意。桐桐往往總是能出其不意,她想借此將大宋的律法引入夏州。
果然,就聽桐桐說:“既然是大宋的夏州,那便可選用大宋的律法。大宋律法對此等事有規定。
《宋刑統》中關於通|奸是這麼規定的,男女未有婚姻一方,判處徒刑一年半;有婚姻的一方,判處徒刑兩年;若是官員與其管轄內的女子通|奸,罪加一等。
當然了,這個律法的前提是,‘奸從夫捕’。也就是說,這個通|奸案在民間,一經發現,官府要不要管,取決於通|奸女子的丈夫。若是其丈夫不予追究,則民不舉官不究;若是其丈夫要追究,才適應於以上律法。
而官員無特殊情況,一經發現或檢舉,嚴懲不貸。”
宋律對於士大夫也相對要嚴苛一些。那話怎麼說的?‘禮不下庶人’,庶民不知禮,可從輕發落。但士人知禮偏還犯了,這就不能輕饒。
這就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是一個道理。
很多人犯罪了,第一句便是:我不懂法。
不懂,便能從寬。一直就是如此的。
大宋關於這個方麵的處罰相對較輕,是到了明之後,朱元璋的律法嚴苛,才成了重犯的。
也因為宋律在這方麵處罰真不重,才可能叫黨項接受。
蕭啜不看向一直沒言語,坐在那裡隻聽的雍王,心裡翻騰的厲害。律法的引入,這是一個非常大的事件。
有一就有二,這證明大宋對夏國的影響要大於遼國對於夏國的影響。
那邊桐桐就又說,“當然了,也可以根據遼律嘛。”說完就問公主,“遼律對此是如何規定的?”
耶律岩母不自在的動了動,“……我哪有時間看什麼律法?”
桐桐又問蕭啜不,“駙馬怎麼看?”
蕭啜不:“……”他朝桐桐笑了笑,“我覺得郡主的提議甚好,宋律更合如今的夏國使用。”
桐桐回以微笑,然後看向李成嵬和其他的部族酋長,“諸位以為呢?”
這樣的規定能叫族中子弟安然回家,捏著鼻子也得認。
李成嵬:“…………”他看了衛慕氏一眼,眼裡有幾分厭惡,扭臉對著桐桐卻又笑的溫和,“郡主所言甚是,若無意見,就如此吧。”
那就如此吧。
回去之後蕭啜不|在書房徘徊,然後看向蕭蘊,“再這樣下去,南朝會影響夏國到哪一步,這可不好說。雍王和這位郡主當真是反應機敏!”
蕭蘊歎氣,“早說了,柴郡主不似一般的女流。竟是有些先太後的品格。”
是說蕭太後麼?蕭啜不|微微點頭,“事突發,他們實現並不知道。雍王也並未授意於她……”
是!此二人確實有些難處理。
蕭啜不|看向蕭蘊,“不能這麼下去了,得想辦法。”
什麼辦法?
“我上一道折子,你親自帶回國,交給陛下。”
蕭蘊起身,拱手道:“臣今兒就出發。”
等蕭蘊走了,蕭啜不|再一次見了李成嵬。
李成嵬笑的很熱情,“駙馬快請坐。”一邊說著,一邊親自扶了蕭啜不|坐下,“去而複返,必有大事,您請講。”
蕭啜不|笑的非常和氣,“我是為了雍王大婚的事來的。”
雍王大婚嗎?“哦……這可是大事呀!大事中的大事。”他其實沒明白,此人到底想說什麼。
蕭啜不|就道,“我是想著,雍王和郡主為夏國做了許多事實,深得夏國百姓愛戴。那夏國在這般的大事上,難道不該有所表示麼?”
“財帛珠寶,必是應有儘有的。”
蕭啜不|就搖頭,“雍王和郡主豈是貪財之人?我以為,人氣才是他們所看重的。您想啊,郡主無娘家,雍王無至親,親眷少之又少。而他們又常年不在大宋京都,這婚事又豈能熱鬨?”
李成嵬就有點明白了,“雍王與郡主待我等如手足,這樣的大事,自當重視。不若叫諸部派人前去恭賀,以表我等心意?”
“不僅該有勳貴,便是庶民也該帶一些。”蕭啜不就笑道,“他們對雍王和郡主尤其感激。若是能參加其婚禮,想來他們一定很驚喜。”
當然!當然!一定鄭重的派出使臣,去恭賀雍王和郡主之喜。
蕭啜不|這才起身,“遼國我也已經上了折子,我陛下賞識雍王久矣,恰逢雍王大婚,也必是極為重視。”
是啊!是啊!雍王人中龍鳳,受人愛戴,原也應該。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而後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