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70)
難怪桐桐想給糊到牆上, 一般人真受不了這個脾氣。
四爺不緊不慢的分茶,話也說的不緊不慢, “官家,臣以為您不當急。”
“嗯?”趙禎一時沒明白這個話的意思。
四爺將茶遞過去,“您若憂心,那這天下士子、滿朝大臣焉有不憂心的?煩惱嘛,若不在您身上,一定會長在彆人身上。那您看, 是您煩難好呢?還是叫彆人煩難好呢?”
趙禎:“……”他捧著茶,思量著這話。
四爺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您早些歇息, 臣去給太後、太妃請安。”
好!去吧。
可算從裡麵出來了,到達寶慈殿的時候桐桐正在外麵站著,跟宮娥在門口說話。她必是知道自己要過來, 所以提早等在這裡了。
桐桐遠遠的看見四爺了,也沒過去迎。耳中全是宮娥的絮叨,“……太後娘娘自來簡樸,之前先帝在世,太後娘娘做皇後時就簡樸, 而今也是習慣未曾有絲毫更改。
奴婢們自是不必說了, 在宮中所穿舊衣便占了一半。因此,下麵的人就時有抱怨, 說官家身邊的婢女各個服侍華麗,我們伺候的是太後,這豈不是被比了下去?
也是奴婢們不懂事,太後娘娘說,那都是官家妃嬪才能享用的, 我們這樣的婢子是沒有穿戴那些衣物的資格的……”
桐桐:“……”這是說趙禎身邊伺候的宮女穿戴的都是嬪妃才能穿的衣物,但太後和皇後都沒有阻止。言下之意,趙禎將伺候他的宮娥都收用了。
一個小小的奴婢,敢在自己麵前說這個話,沒有人授意麼?
這是想告訴自己什麼?說趙禎好色麼?
然後呢?然後依照自己的脾氣,必然不會覺得趙禎而今會是一個好帝王。所以,會在趙禎親政的事情上再鬨騰一次,或是會以自己的身份影響四爺?還是覺得自己同情皇後,會因為皇後抱打不平?
她沒言語,四爺已經近前了,她拉他:“走吧!大娘娘等著呢。”
可一進去,四爺還沒說話,桐桐卻先開言了,她直接就問太後,“大娘娘,您有什麼要說的,您直接告訴我就行。何必拐彎抹角的叫那些奴婢告知我?”
你要用我性子直,那我就直給你看。
劉太後:“……”她隻能先說雍王,“免禮,坐。”然後才看問桐桐,“這說的是什麼?”
桐桐朝外點了點,“幾個奴婢,非議起官家身邊的婢女身著嬪妃才能有的裝扮……”這個事也是記載在史書上的,用來側麵證實劉太後確實很節儉。
做過皇後的桐桐對曆代皇後的事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就像是這件事,在桐桐看來,這哪裡事親媽會說的話。
那若是親兒子,太後會跟婢女說那些話嗎?
這就是一冷眼旁觀的人在暗含擠兌的在說風涼話呀。
桐桐從這裡看出了這母子不睦,也看出了仁宗真的好色和真的不簡樸。
這會子她就說,“才從皇後娘娘那裡過來,耳中儘是後宮之事。那我得為皇後娘娘說句公道話,如此這般,再說皇後娘娘善妒,這可就說不過去了。皇後娘娘性情直率,嘴不饒人,但行為上並為做出過分的舉動呀。”
妃嬪也納了,婢女也都收了,後宮中把不帶名分的婢女算上,小二十之眾,還要如何?
這樣的皇後再要說善妒,天理何在?她隻抱怨官家,卻也未曾害過任何一個妃嬪婢女,由著那些婢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這跟善妒有什麼關係?
她就說,“在您跟前這麼說,晚宴見了官家,我也得這麼說。”
隻把事情往後宮爭風上引,其他的一蓋不提。
劉太後:“…………”這是曆練出來了,也是生分了。心裡什麼都明白,就是不上套。
言下之意,你們那些事,她沒態度。
行吧!劉太後也不勉強,晚宴結束了,她隻說,“雍王回寢宮歇著吧,出嫁之前桐兒跟哀家住。”
重新住在這宮裡,晚上洗漱完一出來,看見太後坐在暖閣的榻上,手裡捧著一卷書。
近前一看,是唐史。
桐桐歎了一聲,“您也是年過花甲之人了,晚上該早些休息才是,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劉太後指了指對麵,將書合上,往正中間推了推,“你曾說,你欽佩武後。”
桐桐‘嗯’了一聲,“我欽佩武後,您也說了,您不會是武後。彆人擔心的事,我從不擔心。”
劉太後就笑了,“許是……人走著走著就會變了呢?”
桐桐隻笑了笑搖頭,你成不了武後,你告訴我人會變,其實還是想利用我。你打出武後這張牌,就是要跟朝臣講條件。隻要你不做武後,朝臣就默認你不還政。
真的,很不必在自己麵前演這出戲。
她也乾脆,“您要真想,我絕不反對。”所以,當武後吧!當唄!你要當成了,我真支持你。
劉太後愣了一下,看向桐桐。
桐桐坦然的跟她對視:我說的是真的!
其實,這件事對劉太後來說,不要太簡單。趙禎三天兩頭的生病,弄死他難嗎?你給弄死了,他又沒子嗣。你手裡真的有先帝給的聖旨,聖旨上也真的叫你處理軍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