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一進來,就都朝這邊打量。有臟兮兮的孩子,裹著羊皮站在路邊啃手指;有年紀大些的婦人,把光溜溜的孩子貼身揣著,手裡還拎著瓦罐,這是才打了水回來;更有壯年的男女在做營生,有打鐵的,有硝皮的,有打炊餅做飲食買賣的。
桐桐看見稍微齊整些的女子急匆匆的往出走,把追著的她跑的孩子罵回去,然後朝遠處大帳篷走去。
而那個搭帳篷就是這次的目的地。
穿過一個帳篷,後麵有不知道多少個帳篷連著的。
裡麵比外麵暖和的多,好些漢子在裡麵吃吃喝喝。裡麵充斥著各種的臭味,人身上的、牲口身上的,再混雜上酒味、肉味兒、各種的腥味,一進來就差點把人給熏出去。
而裡麵招呼客人的都是些穿戴好算過的去的女人,她們穿梭在男人中間,跟他們調笑,忍他們的臊皮。
站在裡麵才掃視了一圈,就有個胡子拉碴的大漢過來了,打量了陳彥東極其不多的幾個隨從一眼,然後看向後麵由壯漢們抬著的箱子,抬手往嘴裡扔了一肉乾,手一擺:“跟我來吧。”
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帳篷。越是朝後走,帳篷的規格越是不同。
直到進入一明顯奢華了很多的帳篷,裡麵坐著十多個穿著狐皮貂皮外袍的漢子,這些人一人一個小幾,正吃喝著呢。
而上首坐著兩人,此二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年長些的朝這邊看了一眼,“金子拿來了?”
“是!先籌集到一箱子……”陳彥東說著,就看向此人,“您查驗查驗?”
這才起身才要往過走,桐桐就感覺到為首的另一人的打量視線。她轉過去跟此人對視了一眼,這才微微笑了笑,跟著起身,喊了一聲:“慢著。”
年長些的回頭,才要說話,年輕的就問說,“金子……是怎麼回事?”
“就是那批貨……”
年長的人話還沒說完,這年輕人已經站在他身後,動作一點停頓都沒有,手裡才還切肉的匕首好似隻漫不經心的往前一送,噗的一下,血便噴濺出來了。
陳彥東嚇的蹭的往後一退,直接退到了桐桐身後。
桐桐笑了,對著年輕人拍了拍手,“乾的漂亮。”
年長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年輕人,年輕人的匕首沒抽出來,明顯狠狠的攪動了一下,這才一把給抽出來,然後讓到一邊。
看著年長的人倒下了,死不瞑目似得瞪著大眼,這年輕人隻搖了搖頭,對著桐桐頷首:“此等勒索他人的極惡行徑,在下亦是深惡痛絕。家奴中有這等惡人,當殺。”
桐桐打量對方:“敢問閣下是遼人麼?”
這人點頭:“是!是遼人。”
“敢問閣下是姓蕭嗎?”
這人歎了一聲,“是!在下姓蕭。”
桐桐嘖嘖了兩聲,“懂了!”說著,就轉身,“後會有期吧。”
“等等。”這人從桐桐後麵轉到前麵,跟桐桐麵對麵,盯著桐桐的眼睛,“你問我問題了,還問了兩個。”說著,朝桐桐一笑,又往前湊了湊,低聲道,“那我也得問你問題,也要問兩個。”
桐桐低頭看了看手指,然後點頭:“問吧!允你來問。”
“敢問閣下是女人麼?”
是!是女人。
“敢問閣下是美人麼?”
見仁見智。
這人鼻子使勁的吸氣,“聞香識女人,在下覺得眼前之人乃難得一美人。”
所以呢?
“請美人陪飲一杯,如何?”
桐桐這次真笑了,認出自己是誰還敢這麼放肆呀!她轉身過去拎了酒壺,過來抬手就捏住了對方的下巴:“陪飲就算了,我喂你喝!”
周圍那十幾個武士才開始還哈哈笑呢,可緊跟著怎麼看怎麼不對。這麼灌會灌死的!
“大膽!”
桐桐捏住對方的脖子,“此人是誰,報名字來。”
“蕭海裡!”
“與蕭啜不|是何關係?”
“堂兄弟!堂兄弟!”
桐桐將蕭海裡一把扔地上,腳踩住對方的脖子,“叫蕭啜不|過來!一個時辰內若是不見人,我就拉著蕭海裡去遊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