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風采我知道!
這麼腹誹著,就動了動鼻子,“這什麼味兒呀?”
富弼輕輕拉了嶽父一下,這能是什麼味兒,必是血腥味了。
桐桐沒那個時間了,隻喊狄青,“一人帶一個,快!”
那是真快呀!
晏殊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要被顛散架的時候終於進了城了。那一路上濃烈的血腥味,四處奔跑的受驚的馬匹,正在清理屍體的將士。
這一路上,隻能聽到郡主打著呼哨的聲音。
這邊打了呼哨,那邊有人回應呼哨聲。一聲聲響徹夜空,聽的人心裡發毛。
他問帶著他的狄青,“喊什麼?”
“郡主若是不出聲,彆人聽見馬蹄聲,把咱們當敵軍怎麼辦。這一路通暢,就是郡主與將士聯絡呢。”
直到進了城,城中重兵布防,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一人舉著一個火把,把城裡的路照的通明,他這才看清楚,好似戰爭還沒有結束呢。
馬行的依舊很快,前麵烏泱泱的人,自覺的讓出一條道兒來。
晏殊這才看清楚,這是夏宮的外麵。正前麵站著的是雍王,兩邊都是夏州的文武大臣。郡主一到,這些人自覺的退後,給讓出位置來。
桐桐將馬停在四爺邊上,問說,“怎麼樣?”
四爺朝晏殊等人看了一眼,隻點了點,就指給桐桐看,“各部族的長老都在上麵。”
這些長老進皇宮乾什麼?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人老成精,他們知道再不出麵,黨項就被打散了。
桐桐嘖了一聲,這可真是!沒想到沒說通李成嵬,卻被李成嵬給當成了人質。
四爺喊李成嵬:“夏王,你與馬匪勾結,出賣黨項,已無狡辯可能。那一重重關卡,馬匪是怎麼過來的,你用了哪些人,如今是人儘皆知了。大錯已鑄成,這些長老可都是為你李氏出生入死過的。你忍心用他們做盾牌嗎?”
李成嵬躲在人後,朝下麵喊:“雍王,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想叫我放了他們也行,你親自送去出關,我要去西域……”
“夏王,坐一日王位,便不可棄國棄民呀!”四爺說著,就又喊道:“衛慕老將軍,您是追隨老夏王的舊人,夏州有如此基業,你功不可沒。而今,也隻有你能勸勸夏王。今兒真的要血濺夏宮麼?說起來,不過是內部的紛爭而已,亦不是大事。難道您要讓老夏王在地下也寒心麼?若是如此,您這是上不能保君王,下不能保庶民,便是族人,您也不管不顧了麼?”
這話說的,晏殊的心都跟著抖了。
衛慕山喜是李成嵬的老丈人,這會子雍王說什麼保君王、保庶民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後麵那句:便是族人,您也不管不顧了麼?
這是在質問衛慕山喜:你要拉著你的族人一起為這樣的君王陪葬嗎?
連老夏王那樣的君王,你都未曾完全儘忠,此時,你要為李成嵬這樣的人儘忠嗎?
你是功臣呀,你是衛慕這麼一個大族的酋長呀,我能殺了你嗎?隻要你再立功,你一樣是功臣,也給了我赦免衛慕一族的理由和借口。
晏殊懂這個意思,這不就是在這麼多人麵前暗示衛慕山喜弑君嗎?
衛慕山喜看著李成嵬,李成嵬的刀放在自家女兒的脖子上,此時,該怎麼選呢?
他還沒動呢,就見站在李成嵬身後的沒藏訛龐動了,他手裡的兵刃猛地往前一送,正中李成嵬腰部。
李成嵬正要回頭,衛慕山喜到底是動了,一手拉過女兒,一手揮刀,砍在了李成嵬的脖頸上。
血柱噴了衛慕氏一臉,可以篤定,李成嵬死了!
死徹底了。
沒藏訛龐大喊:“雍王殿下,我已誅殺李成嵬,願奉雍王為主!”說著,朝下打開,“打開宮門,迎新王回宮。”
夏宮的大門緩緩的開啟,四爺下麵,扶了桐桐下來,兩人率先往宮裡去。
狄青扶著晏殊混在人群裡跟著,頗為不自在。晏殊是膽顫心驚,竟是有人主動提出要奉雍王為主,接下來會如何呢?
他是萬萬沒想到,進入了夏宮的大殿,雍王並沒有去坐那把龍椅。
而是站在了正前方,看著大殿。
大殿裡安安靜靜,文武官員各就各位,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此時,大宋欽差就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站在大殿中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四爺越過他們,問說,“沒藏訛龐何在?”
一個中年的武將站出來,“臣在。”
四爺麵色冷然:“是你們沒藏兄妹為夏王與蕭海裡牽線搭橋的,可對?”
沒藏訛龐愣了一下,單膝跪下,“雍王,臣與沒藏家願意奉您為主。”
四爺沒言語,桐桐一步一步的從上麵走下來,看著沒藏訛龐,“以胞妹為餌籠絡人心,以君王之名換的苟且求存,以割疆裂土為代價換得榮華富貴。沒藏將軍,叫胞妹出賣色相,此為無人倫;弑君求生此為無人品;若說這都可諒的話,那你是否還記得,雍王有令,凡是割疆裂土者,不論何部族,殺無赦。”
話一說完,手中的刀便舉起。
這一刀下去,人頭滾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