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蚊蟲叮咬比鞭子抽打還難受。
耶律岩母:“……”所以,那五千多俘虜就被這麼給收拾了?
桐桐看蕭啜不,“駙馬,我們王爺是個慈悲人。動輒對囚犯施以酷刑甚至處死,我們王爺可不忍心。那怎麼辦呢?住的沒虧待,牢房乾淨衛生,每天還有熱水沐浴,衣服更是定期給添置。一日三餐,雖是粗茶淡飯,但也定期給改善夥食。七日食肉一次,三日加一次蔬果。你也看見了,人很好!中氣十足。”
朝中的大臣一個個的低下頭,也就王妃能想出這法子收拾人。
蕭啜不:“……”他沒看這二人,隻問那五千俘虜,“當真不放人麼?”
四爺一臉的為難,“之前我說這五千人不願意回去,駙馬不信。如今見了這二位,您應該信了吧。所有俘虜,待遇一樣。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無征戰之苦,無喪命之憂。這五千三百七十八人,無一人願意回去。若是不信,可以帶你去看看!”
蕭啜不|看向蕭奴:你帶的好兵。
蕭奴繼續沉默著,低頭不言語。
四爺就起身,“那就去看看!看看就都放心了。”
距離城池十多裡的地方,“這裡原本是一個土丘,不適合耕種。這五千人馬當初開荒,迅速的將這裡移平了。瞧,水車從湖裡攪動水可直接灌溉。這一片都是他們今年開荒種出來的。”
四爺還給詳細的解釋,“這裡是最早開出來的,種子下的也早。你們看看,穀子長的也還不錯。地頭這空地方,種的都是菘菜。”
再往前走了走,四爺指的更遠了,“那裡下種遲了,隻種了蘿菔……”
一行人往湖邊去,有踩著水車給灌溉的,有在湖裡捉魚的。看看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
蕭啜不|還要往前去,桐桐給攔了,“你們不知道誰戰死了,誰活著呢。若是你們見了人,回去為難他們的家人怎麼辦?到這裡就結束吧。”
蕭啜不|看向蕭奴:這是你的人嗎?
蕭奴微微點頭,不用去看,隻這遠遠傳來的說笑聲還聽不出來嗎?就是大遼人。
蕭啜不|看向雍王:“王爺果然高明。”
四爺擺手,“人各有誌,強求不得。或者,你願意帶他們回去?”
蕭啜不|就道,“王爺,誰都有父母家人,他們每個人都有。你就不怕留下他們來,在關鍵的時候他們跑了嗎?”
四爺就往樹下指了指,“那本王也不能殺人呀!”說著,就道,“不過,既然是叛軍,駙馬又何須非要回去不可呢?說到底,在遼國他們是罪犯,便是被歹人蒙騙,那叛離之後最多算是民戶。兩國之間門,民戶需得交還嗎?若是如此,駙馬,遼國需得交還大宋多少民戶?我若討要,遼國肯還麼?”
蕭啜不|點頭,“當然,你還我多少俘虜,我還你多少民戶。”
四爺沉吟片刻,還是搖頭,“民戶紮根於大遼,置產置業,突然之間門給送回來,一無所有。那麼敢問,他們是感念本王呢?還是仇視本王?所以,我一直未曾提過討要民戶之事。百姓有選擇在哪裡謀生的權利。不若,你我協議,簽一份契書。兩國百姓可自由來往遊走。我不限製這五千人的自由,他們願意回歸,隨時可回歸。如何?”
“你是指大遼和雍郡之間門,百姓來往自由?”
當然!榷場限製太多,不合適。
蕭啜不|思量這個事,這對大遼來說,也是有利有弊的事。
好處是:一則,放開之後,他們未必防得住,真要做點什麼,其實是變的容易了;二則,交易頻繁了之後,確實能補充不足。
壞處同樣有,就像是現在這樣:人被吸引來,不打算回去了。
而且,靠著雍郡的地方,多是以農耕為主的漢人城池,遼人在草原更深出,距離雍郡相對較遠。說到底,雍王還是想吸引遼國更多的漢人回流。
“我回去後會稟報陛下。”蕭啜不|不能拿這個主意,同樣的,俘虜的事也就談不成了。
他不再提這個事,反而歎了一聲,“公事不談,咱們說點私事,不知道能不能賣我與公主一個麵子。”
桐桐就問說,“您是要說蕭海裡和蕭奴都是你蕭家的人,因此,想將這二人要回去?”
話音才一落,蕭海裡就搖頭,“我降了,自此為雍郡之臣,棄蕭姓,就叫海裡。”說著,往下一跪,看著四爺,“請您收容。”
耶律岩母麵色一變,緩緩的走過去,看蕭海裡,“你說什麼?你要棄國而去?”
蕭海裡昂著頭,嘴角一撇:“回去公主能保我不死麼?”
耶律岩母抬手摸著蕭海裡的臉,歎了一聲,而後喊婢女,“拿我的酒壺來,我與故人辭彆。”
奴婢捧了酒壺前來,耶律岩母顫抖著手拔出酒塞,然後遞過去,“喝吧!喝完,恩怨便了了。”
桐桐看著耶律岩母的指甲,心裡歎了一聲。
蕭海裡一手抓著耶律岩母的衣擺,一手抓著酒壺。酒沒喝兩口手就送了,酒壺掉落,他嘴裡不住的有黑血往出吐。
耶律岩母抬手將蕭海裡一推,然後看向蕭奴:“你彆回去,回去也是死。回頭我就把你的兒女送來。”你之敗,非你之錯,而是謀劃之人錯了。你對遼國的忠心,我知,陛下亦知。若非叫你死,那便是陛下之錯,本公主之錯。
說完,她沒再看蕭海裡一眼,轉身就走。
這樣的耶律岩母,誰不驚訝?桐桐怔怔的看著對方的背影出神,心裡還真就挺喜歡她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