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相約,明天於花海子會麵。
花海子位於兩家宿營地的正中間位置,地勢如何,需得有人提前去看看。
野利遇乞帶人先行去瞧了,謹慎沒大錯,但一般而言,倒也不至於在這種地方鬨妖。
果然,一切都正常,並去其他。
“那就歇著吧,明天會盟。”
“明天會盟……”蕭孝先就說蕭啜不,“你準備的這個規格,不對。”
蕭啜不|皺眉,“請您指教。”
蕭孝先問蕭啜不:“陛下與大宋太後,以何相稱?”
叔嫂。
“陛下與大宋官家趙禎,又以何相稱?”
叔侄。
“趙禎與雍王趙從真,他們是何關係呢?”
從叔侄。
“那麼,陛下與這位雍王,該是以什麼輩分而論呢?”
蕭啜不:“……爺孫?”
難道錯了嗎?
蕭啜不:“……”不是錯了,“隻是,您了解雍王嗎?若是真擺出這樣的陣仗,難堪的是我們。”
蕭孝先輕哼了一聲,“先擺出來再說!若是不肯從,朝中自有人說話。和與不和,也得聽聽朝中其他人的想法,你說呢?”
蕭啜不:“……”拱手之後轉身走了,一句不曾回複。
回了營帳兀自生悶氣,耶律岩母將挑出來的衣裳放一邊,“熨燙好了,本宮明兒要穿,不想被雍王妃給比下去。”
伺候的人帶著衣裳出去了,她才走到禿鷲麵前,抬腳踢了對方一下,“這是作甚,不是叫你布置……”
蕭啜不|躲了一下,然後哼笑,“蕭孝先那匹夫!”
耶律岩母歎了一聲,挨著蕭啜不|坐了,“好了!知道你們不對付,但看在我的麵子上,讓一讓吧。”
這個蕭孝先是耶律岩母的親舅舅,也是她同父異母妹妹的丈夫。
既是舅舅,也是妹夫。
之前在叛亂中被害的南陽公主,就是蕭孝先的妻子。當時,他們想從地道往出逃,蕭孝先帶著他的妹妹先鑽出去了,把公主留下殿後。然後公主被追兵發現了,被殺了。他則逃出升天。
可這又如何呢?南陽公主的母族出身不顯,死了……也就死了,殺了叛軍給其複仇就行了。
畢竟,蕭孝先的姐姐是元妃,生下了太子,以此而論的話,豈能輕易治罪於蕭孝先。
蕭啜不|瞧不上蕭孝先,覺得把老婆扔在最後,就不是一個男人能乾出來的事。要從蕭家論,他才不在乎什麼長輩不長輩。可公主的生母元妃格外倚重這個弟弟。若不是如此,他何以讓著他?什麼東西!
蕭啜不|忍不住罵了一句,才要回公主幾句話的,外麵元妃派人來,又有請了,請公主過去一趟。
耶律岩母拍了拍蕭啜不,叮囑說,“彆起爭執,要不然阿娘又要不快了。”
蕭啜不|沒言語,目送公主離開了。
耶律岩母一去大帳,元妃蕭耨斤就招手,“二公主來,你來跟皇後說說那位雍王妃。”
皇後蕭菩薩哥溫和的笑了笑,招手叫二公主到跟前來,這才道:“你父皇的意思是,以和為貴。我又聽聞郡主好烈性的脾氣,便想著少些繁文縟節,可你母妃覺得不妥當……”
蕭耨斤看著女兒,“二公主說呢?兩國之間乃大事,講的就是禮,怎麼能說是繁文縟節呢?”
耶律岩母看看皇後,再看看母妃,輕輕的拉了母妃的手,“這些事情,自有母後處理,您回去歇著吧。”
蕭耨斤甩開女兒,“自有皇後處理,那是否雍王夫婦見了太子就不用那些繁文縟節了呢?”
太子是蕭耨斤生的,但自生下來就抱給皇後撫養了。
耶律岩母又拽住母妃,“太子事務,乃前朝事務。前朝事務,有父皇打發人處理,您鬨母後做什麼?母後難道能乾涉前朝麼?您的意思,兒臣知道了。回去便尋駙馬,問問該給太子什麼禮儀,可好?”
元妃蕭耨斤這才潦草的對著皇後行了一禮,帶著她的婢女轉身走了。
耶律岩母跟皇後歉意的笑了笑,“母後勿怪,母妃脾氣暴躁,失禮了。”
皇後蕭菩薩哥朝二公主擺擺手,“無礙,你忙去吧。”
從大殿出來,耶律岩母再回營地,卻不見禿鷲了。下麵的人奏報說,有公事,今晚不回來了。
耶律岩母皺眉,打發人,“找到駙馬,告訴他彆叫蕭孝先插手。”太子才十四歲,年齡尚幼!穩比什麼都強。而母親雖姓蕭,又是元妃,可卻隻是先太後身邊的婢女,出身不顯。她能懂什麼呀!不過是父皇年紀大了,隻她先|生下子嗣罷了。
若不是她見識有限,若不是她出身實在低,父皇又怎麼會把長子從她身邊抱走,叫皇後撫養呢?
真要是要求過分了,依照那位柴郡主的性子,她能當場掀了場子。
到那時,鬨的難堪了,又當如何?當事夏國之事如何?回頭去想,就是柴桐尋釁滋事在先,而後才一步一步把夏國吞了。
以她的脾性,她不挑事就不錯了。你要先挑事,那她可太高興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