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摸脈之後,隻能道:“陛下駕崩了!”
“沒有!明明有脈搏!”
“二公主,人去了之後,全身血尚未凝固,所以,似有脈搏跳動,其實……這不是活脈。”
耶律岩母一下子坐在地上了,那邊的皇後痛哭出聲,“陛下——陛下——”
位大臣站在邊上,才要說話,就見元妃站了出來,“來人,將這老婦叉出去——”
果然,幾個大力仆婦瞬間進來,架著皇後就往出走。
耶律岩母還沒來得及悲痛,一下子就愣住了,“住手,這是做什麼?”
皇後麵色蒼白,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太子耶律宗真一把抱住元妃的腿,“母後,不可如此呀!父皇說過,不得傷了母後。況且,父皇留下旨意,要冊封母後為太後——”
“住口!”元妃一把將耶律宗真推開,“你是我生的,太後隻能是我!她一無子老婦,憑什麼身居本宮之上。”
耶律岩母蹭的站起身來,“母妃,父皇旨意你敢不尊?”
“而今,本宮為太後。”當年蕭太後在朝十年,誰敢說話?她看向蕭孝先,“來人!將那老婦,連同公主一道兒,押下去。”
耶律岩母被人扣住了手腳,她看著躺在榻上的父皇,看著被捂住了嘴拖出去的皇後,再看看站在大殿中央,頤指氣使的母妃。還有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太子,以及兩位沒反應過來的朝臣——蕭孝穆和張儉。
她隻能喊:“大舅舅——大舅舅——不可如此——”
這一聲喊出來,蕭孝穆看向元妃,元妃也看向蕭孝穆,“你要攔我?”她走過去,低聲道,“不是我要如此,而是皇後與蕭匹敵和蕭浞卜勾結,意圖謀反。太子非皇後所生,她能真心為太子麼?我是太子的親娘,你是太子的親舅舅,難道咱們還能換個人扶持麼?”
這話叫蕭孝穆猶豫了!
蕭耨斤又道:“況且,你那長女蕭撻裡極好,太子登基,她便為後。不求彆的,隻求你不添亂,能叫太子順利登基。”
蕭孝穆便不再多言了,叫太子登基……那太子的生母難道有什麼異心嗎?
張儉就在邊上站著,他隻當自己耳背,事實上,他今年六十八歲,快七十歲的人了。
元妃見這老東西一身破爛,濕濕嗒嗒的,探著頭,豎著耳朵要聽,卻一副迷蒙的樣子,就擺手,“下去吧。”
邊上伺候的才高聲高:“張相,你下去吧。”
啊?哦哦哦!
張儉磨磨蹭蹭的,一搖晃的下去了。站在外麵,看著雨勢,老頭兒眯著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大殿。
這麼愚蠢的女人,邊上有雍王那般的人虎視眈眈,大遼危矣。
自己是漢人呀!生在宛平,出生那一年,大宋才立國兩年。說自己跟大宋有什麼感情,那真沒有。
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是漢人。
漢人,生下來便是遼國人,讀書、習字、科舉,一路官至宰相,有什麼理由背叛遼國呢?
唯一的理由便是——元妃不慈!
對子女不能慈悲,對將士太過殘忍,對朝臣呼喝如奴隸……若是她得勢,大遼子民何辜呢?
是等著,看看是否有匡扶之臣呢?還是想法子,給大遼留一線生機呢?
張儉看著雨幕,難以抉擇。
朝中誰能成為匡扶之臣?蕭浞卜大而化之,蕭匹敵愚忠,都非可抗衡之人。
除了蕭啜不!
公主能提前來,想來蕭啜不便是不能到,也不遠了。
可蕭啜不|一人之力,又能如何呢?
將朝中的文臣武將在心裡過了一遍之後,他下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腳下一轉,沿著回廊,迷迷糊糊的亂走。
‘可巧’了,就走到了關押公主的地方。
這會子正亂,加上這是公主,並沒有被過分的苛待。
他站在外麵像是避雨,還問門口守著的,“去哪裡解手,可知道呀?”
耶律岩母趕緊站在窗口,“張相……張相……幫我給駙馬帶話……”
猜著也是蕭啜不|察覺到了,應該快來了,公主必叫帶話。
他點頭,“公主吩咐。”
“你出去等,彆叫他進行宮。蕭孝先跟駙馬有嫌隙,他必要殺駙馬的。”
“好!老臣這就去。”說完又問,“誰能放臣出去。”禁軍中必有蕭啜不|的人,要不然,他從哪來的消息?
公主低聲道,“找蕭末掇。”
於是,張儉帶著親隨,順利的從行宮出來了。一出來,他就吩咐家裡的老仆,“你馬上去雍郡,找雍王……送一封信……”
什麼信?
張儉說老仆,“衣裳解開!”
老仆將衣裳解開,張儉咬破手指給老仆的裡衣上寫了幾個字,“速去——緊要緊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