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13)
當然不行了!
桐桐將朝廷送來的詔書放在一邊, 看向一直滯留到現在的晏殊,“先生,您也過了正月再走吧!這大冷天的, 積雪阻路,路上太耽擱事了。何苦受那個罪呢?而且, 現在到了大同, 比起興慶來說, 距離汴京更近了。遲些走也行!沒人能把您怎麼樣?”
晏殊牙疼,最近急的直上火,“王妃要是還認臣這個先生,就請放臣回去吧。臣哪怕在路上一步一挪呢,臣心裡踏實。”
桐桐歎氣,“看來, 您是真沒把雍郡當成家呀。生分了啊!生分了!先生,您這樣,學生很寒心呐。”
晏殊:“…………”那要不,“為師為你陪個罪?”
怎麼敢當呢?桐桐就笑,“跟您說笑呢,您怎麼還當真了呢?”說著,就一臉誠懇的看晏殊, “先生, 此次王爺和我都不能回汴京。”
抗旨?
桐桐搖頭, “怎麼敢呢?其一,王爺被大遼行刺, 受傷了。難道這麼快就好了?這哄人不能這麼哄,對吧?要師出有名,那必須是王爺被傷的很重, 光是調養就得一兩年。您看,這種情況下,王爺若是路上顛簸,不好吧?影響跟大遼的關係呀!國事為重,對吧?”
有理!那其二呢?您能一路打到上京,卻回不了汴京?
桐桐的手放在肚子上,“先生,我有喜了。”
啊?
“真的!”桐桐再摸了摸肚子,“您說,這孩子怎麼算也是皇室子孫吧?是柴家與趙家的血脈,這要是有個萬一,怎麼像柴趙兩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晏殊退後兩步,真盯著桐桐的肚子,“郡主當真有孕了?”
千真萬確,“官家不是叫您隨行帶了醫官麼?要麼,您請醫官來,給我們都診脈看看。”
晏殊還真就請了醫官來,一號脈,是有喜了。
三個月了!
四爺回來的時候看這師徒倆就又笑,“這是又怎麼了?”
晏殊一臉複雜,“王妃有喜了?”
四爺當然知道了,如今不需要動刀兵,吃的多了就得慢慢的消化,這是需要時間的。而且,也是成年了,生孩子正是時候。
他就笑道:“之前沒說,是不足三個月。如今倒是無礙!”
晏殊深吸一口氣,“所以,王爺和王妃是算著要孩子的?”
“女子不足十八,生產風險大。”四爺就道,“時機合適了,對王妃和孩子都好。如今與遼國暫無爭端。至於吐蕃……”他就笑了,“當時,朝廷懼怕夏州李氏父子,吐蕃三次跟朝廷求援,朝廷都置之不理。吐蕃……暫時不成氣候,無礙。大理自來有佛性,不擾邊。這幾年必是太平日子,都安生吧。”
吐蕃弱,比之唐時弱太多了。
為什麼吐蕃在邊上,但現在不碰吐蕃呢?無他,照顧黨項的情緒而已。
但是吐蕃已經著人秘密送了國書來,又叫陳彥東暗中與之聯絡,遲早會連成一體的。
吐蕃現在的情況有多弱呢?弱到大宋在末年,還能滅掉吐蕃最強有力的一支,雖然這個過程用了三十多年,但是最終是勝了。
其實,他跟就不用。趙恒當政期間,吐蕃曾邀請大宋一起對付李德明,趙恒先是答應了,為此人家吐蕃送了大宋五千匹良駒。可最終趙恒也沒敢,怕遼國以為大宋支持吐蕃與大遼支持的夏國打擂台,沒敢派兵。隻給了吐蕃許多財務,算是禮尚往來而已。
所以,四爺對吐蕃之前隻防,現在在暗地裡聯絡。尤其是沙州歸附之後,就能通過沙州聯絡涼州。涼州是重要的軍事重鎮,意義不可估量。
而這些,就不需要對晏殊說了。
因著天下格局大致形成,剩下的事短期內絕不是刀兵能解決的。這需要慢慢的整合、發展相當長一段時間。
所以,四爺才說,安心吧,沒事,天下太平。
硬功夫用過了,剩下的得需要軟工夫,慢慢的磨。
桐桐過去,給晏殊倒了茶。事實上,而今,遼國不用管,慢慢發酵去吧。不是矛盾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好拾掇。
吐蕃從來不是重點敵人,這個時間段的吐蕃很容易處理。
更不要提大理了,四爺的算盤珠子就沒在它身上扒拉。
真正難啃的是——大宋。
而大宋難處理的不是太後,她能活多久?難處理的也不是趙禎,這個帝王身上的弱點太明顯了,說他是敵人,四爺都虧心。
大宋最難啃的是讀書人。動這些人的利益,那就是仇敵。
包括眼前的晏殊,我再是敬您,您的心也是大宋的心,對吧?
“如果非要回呢,我也不攔著。”桐桐說著,就看那醫官,“你來,給王爺號脈,看看王爺的脈象是不是需要靜養。”彆說我們找理由抗旨!
醫官戰戰兢兢的過去了,桐桐抓了四爺的胳膊,遞給對方,“號脈吧。”
晏殊看著郡主那手指,他:“……”能摁住牛羊的手,摁住王爺的胳膊是為了什麼?一個精通岐黃之術的人,他可不信她的動作是多餘的。
桐桐也不怕他看,隻看著他笑。
晏殊:“……”行吧!至少這麼著,滿朝上下心裡安穩些。
果然,醫官說:“舊傷才痊愈,是不能顛簸。騎馬、坐車出行都需謹慎。”
四爺就說晏殊,“我寫個請罪折子,先生幫著遞給官家。”至於回汴京,“等身子好些了,不管王妃能不能去,我總是要回去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