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老了,壽元不多了,為這個叫朝廷再起波折,就犯不上了。
趙禎跟著歎氣,“那你們多留些日子,陪陪太後。再一分彆,還不知……”
“好!臣這些日子,也正好陪您四處走走。”四爺就提議,“其實,多出去走走,聽聽民間的聲音挺好的。隻聽讀書人說話,是聽不全的。不是所有人都如範雍一般,聽的見百姓的疾苦聲。”
說的是啊!
於是,兩人越說越投契,一起喝茶,一起用膳,一起下棋,一起談論政事。
桐桐也沒去見太後,才說要去拜見皇後呢,皇後過來了,“知道你帶著孩子,就彆叫你跑了吧。”
她還是那副樣子,一進來就在屋裡掃了掃,這才道:“雍王沒納其他人吧?”
“說什麼呢?”桐桐拉著她坐,她卻先過去看睡著的曜哥兒。
孩子睡的酣然,她看的入迷,好半晌才跟桐桐坐到外間說話,“宮裡上下,就盼著聽孩子哭呢。”
那怎麼辦?這種事,“許是緣分不到吧。”
皇後看著外麵,眼裡露出幾分悵然來,“你說我跟官家,要是做一對尋常夫妻,是不是孩子都能生一堆了。”
這話更沒法接了?桐桐就打岔,問說,“太妃沒跟出來,她老人家還好嗎?”
“您還不知道她?萬事不操心,隻把官家放在心尖尖上。從不跟大娘娘爭執,萬事順著大娘娘,這幾年,大娘娘待太妃娘娘比對官家可親近多了。也多虧了太妃,若不然,官家再好的脾氣……”
“人年紀大了,難免固執了一些。”
皇後可不這麼覺得,“固執是有的,但大娘娘的手段我卻是領教了的。但凡跟官家有個爭執,回頭便施恩給我。我與官家但凡有個爭執,娘娘也總是說官家的時候多。我得感念大娘娘,容我這無所出的兒媳婦……”
這是說太後偏著她是沒安好心。這種事怎麼說呢?兩口子吵架,老人最好彆摻和。一摻和就壞,偏著誰都不對。
這一點楊太妃就做的很好,疼趙禎,卻不管趙禎的事。他愛寵誰就寵誰,她從不多言。對皇後呢,是裝瞎。不管做的對或是不對,她從不多說。
可要說太後那麼著是沒安好心,卻又有些過了。
但大致意思桐桐聽懂了,趙禎對太後的不滿已經積壓了許多許多了。
兩人在一起,細細碎碎的說了許多的話,一起用膳之後,孩子醒了。皇後逗弄了半天孩子,這才告辭離開。
晚上,等四爺回來了,太後卻來請桐桐過去,說想跟桐桐說說話。
叫了那就去吧!把孩子扔給四爺,陪孩子玩一會子,就該哄孩子睡了。
太後屋裡擺著菜和酒盞,桐桐就笑,“您酒量不減呀。”
“今兒想喝了。”
桐桐就過去斟酒,然後才坐下。
太後看向桐桐,“說實話,我沒想到你能走到如今,沒想到你們能走到如今。我甚至覺得……好似這都是天意。而我對上天安排的事,再無能為力了。”
桐桐沒言語,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太後問說,“雍郡那麼大,可以說你居功至偉。假如有一日,需得你退居幕後,再不能掌握手裡的權利,你會如何?”
“以大局為重!若是大局所需,那退一步又如何?”桐桐看向太後,“天下人之利當先,此乃聖人的道理。”
太後‘嗯’了一聲,“那依你之意,朝局到了現在,哀家是退還是不退?”
桐桐沒法說你的壽數可能不長了,隻能道:“退!大局所需,有何要遲疑的?”
劉太後沉默了,然後將杯子中的酒一口給乾了,“你回去吧!這頓酒,哀家不想喝了。”
桐桐:“……”她也將杯中酒飲儘,“那臣婦告退。”
真就給退出來了。
前後沒一盞茶的時間,這大晚上的。
皇後得了信兒,就低聲跟趙禎說,“郡主說太後該退,太後便將她給攆出來了。”
趙禎盯著燭火久久不言。
可誰也沒想到,太後隨後就提出,“哀家覺得天年不永,隻願在生前穿一次天子袞冕之服。哀家想身著袞冕祭祀西嶽,回京後,想身著袞冕祭祀太廟。”
袞冕,指的是皇帝穿的袞衣和皇帝戴的儀天冠。
桐桐聽到消息的時候就:“……”看吧!越老越軸,永遠朝著相反的方向擰著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