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哥兒將她從背上挪到腋下,夾著往前走,又掰開她的嘴,“叫我瞅瞅,掉了幾顆牙。”
燦兒兩條腿踢騰著,“爹爹——爹爹——我哥欺負我——”
正走著呢,從不遠處慢悠悠的過來一行人。
曜哥兒定睛一看,那騎著驢溜達的不是旻兒又是誰。
旻哥兒哭喪著臉,淚珠子還在臉上掛著呢。騎在驢上呼哧呼哧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曜哥兒低聲問妹妹,“這是又怎麼了?”
“也掉牙了,掉外麵了,自己騎著驢找半天了,估計是沒找著。”燦兒伸手咯吱了哥哥,哥哥手才一鬆,她就自由了。一個鯉魚打挺,穩穩的站住了。
曜哥兒喊他:“回家了!回頭我賠你一顆狼牙。”
“我要我的牙!”旻哥兒騎在驢上,頭都不抬,盯著草窩子目不轉睛的。
那玩意能找見才怪,“你為甚非要找你那的牙?掉了就掉了,還是會長的。”
“娘把你和姐姐的牙齒都存在匣子裡放在高處,我沒有牙了,匣子裡還是空的。”
桐桐在帳篷裡都聽不下去了,“回來吧,娘給你找,找見了就給你放起來。”說著,就喊老大,“趕緊的,等你吃飯呢,愣著乾什麼?”
這孩子,出去五個月了,黑了壯了,一笑,那一口大白牙。
曜哥兒跑過去,抱著娘親的腰,下巴擱在娘親的肩膀上,“娘,我想你了。”
一進去,見爹爹等著呢。
馬上又道,“也想我爹了。”
趕緊洗漱去,少耍嘴。
等著大的洗漱完吃飯,閨女坐在她爹邊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叫白娘,“豬蹄呢?我哥愛吃的豬蹄呢?”
“燉著呢,一會子就端上來。”桐桐用熱帕子給小的這個擦了臉,“就這點事,值當哭半晌呀!”瞧這眼皮給腫的。
四爺招手叫這小子,“哭完了?”
嗯!完了。
“哭夠了麼?”
人家呼哧了一聲,然後點點頭。
“哭高興了麼?”
還行。
四爺可寬容了,遞了筷子過去,“行!哭完了,哭夠了,也哭高興了,這就挺好的。”
桐桐這才看伺候的人,“說,牙是怎麼掉到外麵的?”
四爺就發現這小子悄悄的把筷子又放下了。
伺候的小子忙道:“是小公子……自己摔了一跤,掉的。”
“該是上課的時辰,他不在學堂上課,怎麼就摔了一跤?還摔到外麵去了?老實說!”
伺候的人還沒說話了,旻哥兒自己站起來,“是仁多保忠老說我長的像女子……”
然後呢?
“然後我就很生氣。”
所以呢?
“我就刨坑,給坑裡放上大哥那獒犬拉的粑粑,又給蓋上。”
桐桐:“……再然後呢?”
旻哥兒小心的看了自家娘親一眼,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他欺負我,還不許我還手了?我就是哄他過去,叫他踩了一腳……”
人家踩了一腳狗屎?
旻哥兒眼淚一邊掉,一邊吭哧吭哧的笑,“我還知道他的身高,在他摔倒後臉可能落地的地方藏了牛糞……蓋在乾草下麵。他踩了狗屎,絆了一跤,摔倒了,撲了一臉的牛糞……”
那你的牙是怎麼掉的?
“他追我,我跑不過他,摔了一跤磕了。”
“所以哭了?隻為了牙的?”桐桐轉臉看著這熊孩子,“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旻哥兒吸吸鼻子,“我要不哭的慘,他肯定找他祖父,他祖父肯定要找我爹告狀的。我爹一聽,肯定要罰我寫字。”我一哭,哭的可慘可慘了,跟掉了天大的寶貝一樣,把他嚇夠嗆,回去就不敢告狀了。不告狀,您和我爹不就不知道了嗎?
誰知道,您還要問的這麼細呀!
桐桐巴掌都揚起來,恨不能照著這熊孩子的屁股上狠狠的拍兩下。可還沒打下去呢,他尖叫一聲,刺溜一聲就往出跑,“仁多將軍,我錯了!”
四爺就看桐桐:“……”不能跟孩子好好說嗎?動不動就想動手是什麼毛病?在外麵怎麼動手我都不說你,但對孩子動手,不行!
一個孩子一個脾性,那你把他生了那麼一副性子,怎麼辦?那能打好麼?
桐桐沒法子,說白娘,“端兩道菜,送去給仁多將軍,就說孩子不懂事,又打鬨了。請他多擔待!”
白娘笑著去了,不一會子拉著旻哥兒一起回來了。
旻哥兒見娘親不那麼惱了,才又湊過去,“娘,我是不是比我姐姐生的好看?”他一邊說還一邊道:“兒俊女醜,金銀滿鬥。娘,咱家要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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