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2. 大宋反派(143)三更 大……(2 / 2)

沒你就不行 林木兒 6967 字 7個月前

什麼?

“為何叛亂會此起彼伏。”曜哥兒問韓琦,“如同摁下葫蘆起來瓢,總也清理不完。每年一起或是兩起,年年不空。先生沒想過這是為什麼嗎?若是一處叛亂是刁民為禍,那麼兩處、三處、五處,大宋疆域內處處開花,都是刁民麼?若是如此,官家治下可有良民?”

韓琦:“……”

曜哥兒看著韓琦:“先生,你下過地嗎?種過田嗎?”

“未曾。”

“但我有!我下過地,種過田。我知道種田是什麼滋味。”曜哥兒又問,“先生,您見過徭夫麼?”

韓琦:“……自然!”

“可您乾過徭夫要乾的活嗎?”

未曾。

“您吃過徭夫吃過的飯嗎?”

沒有。

“但我有!我都有。”曜哥兒搖頭,“我曾替一個病倒的徭夫應過幾天卯。春上的時候,修堤壩。站在才消融了冰的河水裡,一站就是一天。他們沒有多餘的衣物,下河就得脫了衣衫。乾一晌活,一碗薄粥而已。粟米粥,粟米的皮都沒脫。

吃了之後,第一天方便的時候會拉屁股。晚上躺下,那住的地方就是河岸的草棚子裡。潮濕、陰冷。點著火堆,睡在乾草窩裡,衣服放在火邊烤著。有那霸道的,仗著年輕力壯能過的好點。有那年老年少的,哪有不病的。您知道我在裡麵呆了五天,病死了幾個嗎?”

韓琦沒說話。

曜哥兒伸出手指,“三個!這是病死的。還有因為施工或是其他原因,死了的。若是乾不好,鞭子就打到身上了。受著傷,傷口沾染了水,紅腫潰爛,緊跟著便高熱不退。先生,有家資的人家隻要花錢就能免除徭役。可活還是那麼些活,有了免了徭役,那拿不出錢的,攤下來徭役就更重了。

這些人怎麼活呢?他們活不下去了,隻是本能想找一條活路而已。於是,找活路便成了反叛。活不下去的良民,便成了先生嘴裡的‘賊’。先生,我想問一句,憑什麼?朝廷憑什麼?你們憑什麼?”

馬車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韓琦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被自己的學生這麼看著,那雙眼裡黑沉沉的,又似有一團火苗在燃燒。

韓琦就說,“世子,你出身宗室勳貴……”

曜哥兒搖頭,“不是!我的宗室勳貴之身,是後來補的。您忘了,我爹雖是宗室,但祖父也不過是小官小吏而已;您也忘了,我娘長在農家,見過最下麵的人是怎麼過日子的。我爹娘當年在興慶府,是怎麼做的呢?我娘在羊圈牛圈裡,告訴那些牧民怎麼給牛羊治病。我爹在地頭,跟老農一起下地。你們高高在上,看不見的疾苦,他們看的見。因此,我們都看得見。”

韓琦皺眉,“世子今兒說這個……是何意?”

曜哥兒才要說話,就聽到外麵傳來娘親的聲音,“韓大人,請下馬車吧,到了。”說著,又笑道,“先生,又把您折騰來了,路上可好走?”

車門打開,曜哥兒從裡麵出來,看著娘親站在漫天的雪花裡,溫和的朝自己笑。

他心裡那一團要蔓延的火一點一點的控製住了,從馬車上下來,站在邊上伸出胳膊,“晏大人,先生,請下車。”

桐桐從馬車上扶下了晏殊,曜哥兒去扶韓琦,韓琦也沒躲,從馬車上下來了。

下來站穩了,這才見禮,“王妃。”

“裡麵請吧。”

進去的時候,四爺已經在正廳等著了。除了四爺以外,還有雍郡的幾個重臣,大家相互見了禮,這才分賓主坐下。

四爺主動問了:“一位欽差可是為了去遼國吊唁之事?”

正是不知道怎麼拿捏這個度,所以才把自己一人派來了嘛!

這要不要叫欽差去,看雍王的態度。

雍王若是執意攔著,覺得能代表朝廷,朝廷當然是希望自家一人勸雍王一一。

韓琦才要說話,誰知道就聽雍王說,“不是要攔著,而是大遼最近怕是有些亂。一位去了,我不好回來。”

啊?大遼一向平穩,這怎麼就又亂了呢?

“遼帝戲言要冊封皇太弟,於是,耶律宗元便當真了。蕭耨斤還朝,朝中有人諫言,請遼帝兌現承諾。而今,兩邊一觸即發。究竟是遼帝平叛,還是耶律宗元篡位成功,尚不好估量。”

韓琦就看晏殊:這怎麼話說的?

晏殊不安的挪動了一下,他從裡麵嗅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雍王都解釋到這個份上了,兩人也知道,大遼是去不成了。

可當天晚上,護送他們一行的將領卻奏報說,“下官覺得雍郡的氣氛有些怪異,來往護衛都是全副武裝,像是枕戈待命一般。”

枕戈待命麼?

韓琦摸著胡子看向晏殊,“晏大人,雍王這是要做什麼?”

晏殊沉吟:“之前拿回燕雲的時候,發兵就很突然!幾乎是晝夜之間,便換了天了。”

韓琦就問說,“您的意思是……雍王想趁著大遼內亂,故技重施。可要真這麼著,可就是滅國之戰了。可能嗎?大遼有那麼多部族軍,壓根就不可能一戰而平一國。換誰也不行!”

晏殊知道,韓琦也懂軍事的!他說不可能,那就是真不大可能。

可若不是衝著大遼去的,這能是衝著誰去的?

他一下子就心虛起來了,再聯想到世子今兒說過的話,他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我到底是教出一個亂臣賊子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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