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傀儡。”
什麼?
“若真有那麼一日,他就去做傀儡吧。”
“你這不是引外敵……”
“外敵不用引,有沒有送去的那個傀儡,對雍王而言,沒差彆。他想乾的,終究是要乾的。那個傀儡,對雍王沒意義,隻對大遼有意義。”
沒懂!
蕭啜不|收回視線:“危險來了,我喚不醒裝睡的人,那人也不聽勸。他若不動,整個大遼都得陪葬。我沒法子,隻能把他挪開,換一個人上來。這個人……本就是為了遮擋刺過來這一箭的。雖然我也知道,輸的牌麵依舊大。但我不得不用他來拖延時間,叫大遼還是大遼。”
然後呢?
“然後,我需要時間。”蕭啜不|苦笑,“若是大遼敗了,漢人治理艱難。那麼,就需要有一個傀儡。耶律洪基便是我送去的傀儡……假使真到了那一天,他便是雍王最好的人選,他隻要做好傀儡便好。”
耶律岩母看向車廂裡,那裡還有倆個。
“這倆個我會送到黑汗,那裡地廣人稀,他們會慢慢長大,會慢慢學會狩獵。彼時,未必沒有再翻盤的機會。”
耶律岩母看著蕭啜不:“你逼死他們的父親,卻救他們……無人會感激你!相反,新帝也會恨你入骨。”你把你自己活成了人憎狗厭的模樣。
蕭啜不|越發的笑了,“雍郡兵器革新之後,其戰力……難敵!思來想去,無法可解。所以我才說,我有困獸之感。”
困獸猶鬥,況國相乎!
便是注定那個結局,我也不能認呀!
耶律岩母看著他:“你會死的!”
“我活一日,守大遼一日;我若死了,曝屍於野,也絕不後悔。此一生,許是注定無法得善終;便是死後,也會被千人棄萬人唾,可殿下,臣無愧於心。”
耶律岩母扶著馬車,“你若死了,我於你陪葬。此生,定不負你。”
蕭啜不|認真的看她:“殿下?”
“活著!活著。”耶律岩母上往馬車上去,上去之後,連毯子帶人抱出兩卷來,放到地上之後,看著蕭啜不:“記住,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便是困獸,你也得爭到底。最後若還是力有不逮,我絕不埋怨。”
說著,抽出一支箭來,抬手折成兩半:“今日之言,出口成誓!若違此誓,永生永世為長生天所棄。”
蕭啜不:“……”他看著那仍在地上的斷箭,等回過頭的時候,公主的車架已經走了。
親隨追過去,將替身給送到公主的馬車上。
蕭啜不|低頭撿起那支箭,捏在手裡,箭簇刺傷了手心,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良久,直到大雪漫天飄下,下麵的人才來報:“大皇子未離開,依舊藏於小姐的閨閣之中。”
蕭啜不|滿眼的失望:“……”他擺擺手,“去吧!彆叫人驚擾了小姐。”
“駙馬您呢?”
“進宮!”
耶律宗元見了蕭啜不:“那三個孩子還是不見。”
“有兩個跟公主在寺廟。”蕭啜不|是這麼說的,“公主送他們出家了!以後要如何,隨您的意思。但現在,臣求您彆刺激公主。您可以派人圍了外麵,但如今……先就這麼著吧。”
耶律宗元看了蕭啜不|一眼,“罷了,朕也不想刺激阿姐。”
蕭啜不|又道:“至於耶律洪基,他要麼自己跑了,要麼可能跟壽兒有關。”
耶律宗元驚訝於蕭啜不|的坦誠,可還不等他說話,就聽蕭啜不|又道,“臣來求聖旨,想送壽兒去雍郡。臣書信一封給雍王,隻說有聯姻之意。”
安邊之策麼?
蕭啜不|緊跟著又搖頭,“隻一女想定邊,不可能。雍王早有野心,而今,隻要將耶律宗真與大宋朝廷來往的證據儘數給帶過去,這便足夠了。他要吃下大宋,缺的就是借口。他們內部亂了,咱們才好有時間處理內務。陛下,安撫部落軍比找尋耶律洪基重要。耶律洪基什麼脾性您知道,他能如何呢?”
可打著耶律洪基的旗號,也很麻煩。耶律宗元看了蕭啜不|一眼,就道:“來人,找一與耶律洪基年貌相當的少年殺了,對外稱,大皇子伏誅。”
自此,世上再無耶律洪基。他便是活著,慢慢找,找到殺了便是。省的生出事來!
蕭啜不|眉頭挑了挑沒言語。轉臉聖旨有了,證據也齊全了,再添一封他的書信。
耶律宗元喊了一人來:“蕭末掇!”
臣在!
“你親自送一趟。”此人的父親死於宋人手,自是不會親宋人的。
蕭末掇應了,接了東西轉身就走。
而此時,雍郡境內,突發一案:有人意圖竊取雍郡的煉鐵之法。
竊取此法的人竟是皇城司的人。
韓琦和晏殊站在大堂之上,看著坐在上首麵色冷然的雍王,再看看那一串串鐵證如山的人證和物證,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案子發的真巧,破的真及時,證據真齊全。
然後就聽雍王妃說:“查!往深的查!我們從不曾防備朝廷,而今我倒是要看看,朝廷對雍郡都乾了些什麼。”
韓琦看晏殊:這是萬事俱備,隻待借口了。您這聖人之道,教的可真好。
晏殊:“……”你說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