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47)
趙禎正陪張貴妃用膳, 楊懷敏急匆匆的來報:“官家,皇城司請奏對。”
這個時候了?
趙禎起身,說張貴妃, “你先用吧,熱湯都用了。”
“早些回來。”
“好!”趙禎應著, 急匆匆的便走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呢?他還以為是雍郡的消息, 卻不像是是京城的:“京城有流言?”
“是!仿若一夜之間就冒出來了,傳的人儘皆知。都在說朝廷與大遼私下勾連, 要害雍王。”
趙禎大驚:“必不是一夜之間才有的流言, 你細查……看從什麼時候起,有此流言的?”
真就是……仿佛一夜之間,無從查起。
趙禎:“細查!怕是有大遼奸細,要離間朝廷與雍郡的關係。”
是!臣這就去。
人走了, 趙禎在書房徘徊, 而後宣召:“召張士遜、杜衍、夏竦、賈昌朝覲見。”
都已經是夜裡了,突然召見。
一進宮才知道出了什麼事。朝廷與遼國來往, 在小圈子裡當然不是秘密。像是這些做丞相的,他們心裡都是有數的。
這會子流言冒出來了, 他們真不知道。皇城司說有,那自然是有的。
那問題是,誰能叫流言瞬間滿京都,傳播這樣的流言是為什麼的。
杜衍就道:“其一,此事為遼國奸細所為, 意在挑撥朝廷與雍郡的關係;其二……此為雍郡所為, 意在……”
話不用說完,大家都懂。
若是前者,那自然沒多大關係。想挑撥, 雍王夫妻精明若此,怎麼可能會上當?便是心有懷疑,這查證也要時間。況且,朝廷也可以想法子安撫。
所以,是遼國嗎?顯然不可能,遼國沒有這個必要。他便是有侵吞天下之心,也暫無侵吞天下之能!
那就隻有第二種可能:雍郡有意為之。
這便如當年傳雍王令一般,先聲奪人。
張士遜就說,“如此猜測正確,那隻怕有這樣流言的不止京城。大宋境內,很可能同時出現了這樣的流言。”
是!這是最可怕的。這代表著雍郡蓄謀已久,劍指京都。
如果蓄謀已久,那就是誌在必得,隻怕人家已經秣兵曆馬,準備南下了。
杜衍看著聖人,“官家,如今隻有兩策。其一,派人再去雍郡,提儲君之事;其二,速速調兵……”
這是說,兩手準備,一邊用儲位吊著雍王,另一邊緊鑼密鼓準備,準備應戰。
張士遜補充一句:“還得著人再聯係遼國,若是真有一戰,需得遼國甚至於吐蕃想配合。”雍郡地理上不占優勢!東西橫貫,邊境線極長。若是兩邊開戰,便是把雍郡的所有人都拉上,在邊防線上手拉手站著,都把邊境線排不滿。
所以,真要開戰,朝廷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夏竦:“…………”幾次想說話,都不知道從哪說起。
這些人裡,就隻自己真的跟雍王和郡主有過更直接的接觸。他們這個說法,當然是有道理的!但是,就怕現在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趙禎看向夏竦,“隻管暢所欲言。”
夏竦就說,“官家,臣以為坦誠以告,最為合適!朝廷與遼國之間這麼安排,並沒有錯。畢竟,要想千秋萬代之後的事呀!雍王夫婦——朝廷必須相信!朝廷與遼國來往,一則,這是遼國所希望的,不好拒絕;二則,雍王夫婦也已經是年過三十了,世子認同大宋,那世孫呢?總得為將來想吧。這是可以跟雍王敞開談的事!隻要赤誠……”雍王便沒有借口了。
結果話沒說完,賈昌朝就打斷了,“夏大人這話何其可笑。彆人蓄謀已久,豈能因這個而改了態度。”
不是改了態度!而是尚有談下去的餘地。
但顯然,除了官家聽進去,且真的認同了,其他人都不認同此事。
於是,官家就說,“這樣,明兒召富弼,叫他走一趟雍郡,以議儲之事為由,看看雍王怎麼說。另外,跟遼國來往之事,朕書信一封,對雍王坦誠以告;至於諸位大人……那就商量著調兵之事,防總是要防的;再從皇城司選人,秘密前往大遼。”
是!
夏竦心裡歎氣,官家是個好官家,但凡臣子有諫言,他總是能虛心的聽。這個安排,是把誰的建議都聽進去了。可夏竦還是不安心呀,要走了,他提醒了一句,“官家,得從速!”
京城一動,雍郡八成是已經動了。
兵貴神速,必不會等著咱們調兵遣將,人家才來的。
商量的結果便是,迅速集結京城戍衛,進出京城,需得嚴進嚴出。
早起便是大朝,任何大事都需得朝議的。
朝議通過的,能辦;朝議不能通過的,便是皇帝也不能一言而定。
早起,曹皇後便聽說昨晚宮中留人了,這是又有大事了吧!她招手叫了高滔滔,“你出宮去,彆人問起來,就說替我瞧瞧你母親。昨晚本宮又做夢了,夢見兒時的事,甚是想念你母親。”
是!
“近日便莫要進宮了,你的婚事這幾日就下旨,你在家待嫁吧。”
高滔滔紅著臉,轉身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