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哥兒點頭,“去好好送出去吧。”
是!
曜哥兒轉身從書架上取了一本《虎鈐經》,這本書確實很好,他除了吸收了其他兵法上的長處之外,最叫他看中的一點便是書上提出了——人馬醫護。
許洞在書上強調了‘人馬醫護’的重要性。
呼延因回來問說,“真就這麼不管了?”
“她都做餌了,還不順藤摸瓜?”
是!這就派人盯著。
義莊裡,棺木擺著一排排。客死異鄉之人,隻能將棺木寄存在此處。
正堂裡,靈堂擺著。
義莊的老管事早已經睡下了,隻有這搖曳的燭火陪著靈堂前跪著的人。
外麵的樹上,呼延因低聲道:“殿下,這姑娘膽子挺大的。”
曜哥兒沒言語,隻這麼盯著。
直到子時過了,恍惚間,靈堂邊好似有一瞬間,影子變的不一樣了。
呼延果朝下指了指,問說:得下去了。
曜哥兒輕笑一聲,“等等……再等等……”
再等等就晚了!
果然,再一等,兩道箭簇奔著跪在靈堂前的人而去,就見跪著人營生而道。緊跟著,兩道影子從背陰處閃出來,要看人是否死了。
呼延兄弟一人一箭,射在這兩人的肩胛處,這才快速的下樹,朝義莊裡奔過去。
這一進去才發現,之前那姑娘從貢品桌下爬出來,而跪在靈堂前的,根本就是一草人。隻是她把這個環境布置的好,四周幡旗飄搖的,影影倬倬,是看不大清楚。
呼延果才要倒退一步,曜哥兒一把拉住了,用劍挑出掩蓋在麻紙堆裡的捕鼠夾,在燈下打量了一下,才問這姑娘,“沒焠藥?”
嗯?
“應該焠藥,見血便中毒,能叫人感知麻木,很多蛇毒就有這個功效。”
這姑娘朝後退了一步:“殿下看出靈堂前的是假人?”
“招魂幡哪有那樣擺的?”還自以為很聰明呢。曜哥兒在靈堂上了一炷香,而後才看向兩個已經受傷的歹人,直接用劍挑開兩人的袖子。
此時兩人已經被呼延因卸了下巴了,說不了話。
曜哥兒也不問,直接抓了兩人的右臂看,臂膀上有刺下的記號,“你們不是大遼朝廷的密探……”
有意思!這隻能說明,大遼朝廷的密探很可能就沒在耶律宗元父子的手裡。
這個記號隻能是耶律宗元登基之前的舊人。那時候他們並不肩負重要的使命,所以身上才有這個印記的。
這種人,審不審意義不大。
他將劍遞給沈家那姑娘,“不是要報仇麼?給!殺了他們,就給你舅父報仇了。”
殺……殺了?
曜哥兒看她:“不敢麼?”
這姑娘從靈堂前走過去,接了劍,雙手卻忍不住顫抖。
曜哥兒看著她,“你既然擅長岐黃之術,就該知道人身體哪裡最薄弱。你力量不夠,隻能以巧取。脖頸之處,手腕之處,砍下之後,人並非馬上能死亡,但隻待血流儘了……自然就死了。”
說完,他朝後退了一步,“還是不敢麼?”
這姑娘猛的放下劍,大口的喘氣,“我可以給他們喂砒|霜……”
曜哥兒輕笑,“以毒殺人……小道爾!毒乃非常手段,非自保不能用。人若要勝,非以力取不可!力,可以是力氣,也可以是智力。你躲過了刺殺,算是有幾分聰明。可你的智力依舊不夠,若無力氣,你便真死了。今晚若非我們現身,捕鼠夾能製敵麼?”
說著,又把弓箭遞給她,“不敢近距離殺之,那試試這個?不是說擅射嗎?閨閣之中玩樂之作,也敢拿來在孤麵前賣弄?不是口口聲聲都說孤不在乎凶手是誰嗎?你是要報仇嗎?殺你舅父之人,就在麵前,不敢了嗎?”
這姑娘沒接弓箭,而是重新舉起了手裡,然後閉上眼睛,高聲叫嚷著將手裡的劍砍了下去。
一劍下去,血瞬間迸射而出,飛濺到臉上。
她緊跟著砍向第二個人,在對方驚恐的眸子裡砍了下去。
然後看著這兩人在麵前掙紮、流血,直到咽氣。
此時,她一臉血的抬頭看向這個麵不改色的人,就聽他問:“你叫什麼?”
什麼?
對方再問了一遍:“你叫什麼?”
“沈拙!”
“朝廷招‘人馬醫護’,你可願應召?”
人馬醫護?“二舅提的……”
“你可願?”
“召女子嗎?”
“召!”
“我願應召!”
“若是去了,將來怕是要上戰場的,你敢麼?”
“我二舅一生不得誌,若他的主張能被重視,亦無憾!因此,我去!”
呼延因看了呼延果一眼:看明白了嗎?太子妃不是選出來的,那得是敢去拚命,拿命拚的。
什麼太子妃必須出自雍郡功臣之後?什麼安撫江南必從江南選?扯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