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涅魯古笑了,其他人也跟著笑,“你是公主?”
“我真是!”丹宸一把將對方的鞭子推開,“說吧,想怎麼樣。”
耶律涅魯古又用鞭子指著丹宸的手,“你這個爪子……”指甲參差不齊,裡麵黑垢還在。再看看這手背,手腕上的顏色,與慣常見到的女仆有何差彆。
丹宸將手往身後一背:“行軍半年餘,這個樣子有什麼奇怪?”
耶律涅魯古哼笑一聲,“還有你這個耳朵……耳朵背後黑皴皴的,這都能忍?你這是個什麼公主?”
丹宸用手捂住耳朵,朝後退了一步,卻再不說話。
“你被棄了!馬馱著兩個人,當然沒有一個人的時候跑的輕鬆了。所以,說吧!既然人家不顧你的死活,你得為你的小命努力一把!你若說呢,我許你……將來納你為妃。雖粗鄙了一些,但洗涮乾淨……身段還不錯!你若不說……我這些將士可有些日子沒見女人了,那邊就是河,現在就把你洗涮乾淨送給他們,如何?”
丹宸指著他,滿麵怒容:“你——”
“說不說?”
丹宸放下手,“我帶你追……隻有我知道地方……”
“給她一匹馬!”
丹宸不要,“我要與殿下同騎一匹馬!”
嗯?
“殿下也說了,我得為我的小命著想。我一個人一匹馬,那我就是個靶子!得防著接應公主的親衛殺我,還得防著殿下卸磨殺驢,達到目的了,也來殺我。”
耶律涅魯古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還真就恍惚了一瞬。他輕笑一聲,“怪不得一個粗鄙的女衛能混到公主身邊,果然是有幾分膽識和聰明勁兒的。不怕死,那就過來。”
上了馬!丹宸便在耶律涅魯古身後。
“朝西,前麵有個二郎山,翻過二郎山……那裡有一幫‘馬匪’!那‘馬匪’常年活動在草原上,名為馬匪,其實是朝廷的探子。”
耶律涅魯古皺眉,看向蕭胡睹。
蕭胡睹拿了地圖出來看了看,隨即就皺眉:“……地方小……易守難攻……”而且,這個地方……他把地圖遞給太子,“您自己看。”
耶律涅魯古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走!先去看看。”這麼小的地方,三千人頂天了。
催馬狂奔,丹宸摸了摸身下的馬,當真是一匹好馬!
一路祈禱著,山梁就在前麵了。
沈拙的馬也看的見了!
蕭胡睹問說:“那是公主?”
是!那是公主。
才回了一句話,沈拙的箭簇就到了,直奔耶律涅魯古的麵門。
耶律涅魯古朝側麵一躲,整個身子側著掛在馬上,一點也不管身後人的死活。
丹宸側身,箭簇貼著肩膀,刮的火辣辣的,當然也流血了。箭簇夾在鎧甲上,能看見血滲了出來,顯見是受傷了。
耶律涅魯古哼笑一聲,“你還真不是公主!”
可下一刻,丹宸手裡的匕首就落在他的脖子上,“殿下,下次再這麼不顧我的死活,我就拉你陪葬。”
蕭胡睹的刀都架在丹宸的脖子上了,到底是沒敢動。
此刻,再抬頭去看,卻已經不見之前追逐的那位‘公主’的身影了。
這……
蕭胡睹忙道:“看來,此地是有躲藏的機關呢。”
他一揮手,兩側出來兩列人馬,將耶律涅魯古圍在中間護起來。
蕭胡睹低聲道:“殿下,我得去看看……這個女人……”
可惜,話還沒說完呢!一支帶著火星子的箭飛了過來,一箭從他正說話的嘴裡射進去,血噴了出來,當時便從馬上掉下去。
耶律涅魯古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見四周的喊殺之聲,然後數不清的人馬便從山梁後湧出來,狂奔而來,數不清的箭簇朝這邊射來。
“撤——快撤——”
可哪裡來的及?他隻覺得腋下一疼,被人用匕首從側麵捅了進去。他扭頭去看,正是那個自稱公主的女婢。耳邊是這個婢女的聲音,“放心,這個角度死不了。”
所以,你要把我偽裝成屍體嗎?你是救我還是害我?
還沒反應過來呢,他看見有人從草窩裡竄出來……看那刀刃,應該是北宋隸屬於皇後的親衛營。
他們速度奇快,馬匹被絆馬索絆住了不算,他們的刀鋒專傷馬腿。騎兵從馬上跌下去,這可就是近距離搏殺了。
他躺在地上,視線越來越模糊。恍惚間,他能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抬手接了一杆銀槍,然後那杆槍在她手裡如一條銀龍,所到之處,無不有紅色的火焰跟隨!
不!那不是火焰,那是血柱!
所以,她是誰!
然後,她又聽到一個陌生的女聲,穿的正是之前追趕的女子的衣裳,就聽她喊了一聲:“公主——你沒事吧——”
“沒事!”丹宸橫掃一槍,左顧右盼,問說,“我哥呢?”
曜哥兒站在山梁上,催馬朝彆處去了。這裡不用他管了,丹宸可以!
不管是生擒了遼國的太子,還是斬殺了遼國的太子,這般的潑天大功,該是丹宸的!
對於一國太子而言,有這個功勞,這是錦上添花。無這個功勞,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對於要站立朝堂的公主而言,必須有這個功勞!
況且,這個主要功勞就是她的!
是她拿命拚來的!
朝堂上若是能站滿熠熠生輝的人,難道不比獨攬功勞更好?
所以,他轉身走了!是笑著走的!
落日的餘暉在這一刻,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