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息長著翅膀,比人的雙腿跑的更快。
怪不得趙曜那麼容易就答應了,還對疫病堅信不疑。感情鬨了半晌,這小子將計就計了!可能自己去的時候,他也並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自己給了一個借口,他才有了靈感,馬上就給用出來了。
那麼而今,必然是傳的人儘皆知。
才回到府裡,就見閨女往出跑,“這是做什麼去?”
“爹,你可回來了?咱家的寨堡有人鬨事,殺了守衛……都造反了。”
什麼?
“那些人喊著要回老家去,說是繼續留下去,在寨堡裡被傳染了疫病就是要他們的命。爹,我得去看看!”
蕭啜不:“……”一方麵散布疫病的謠言,一方麵挑撥那些俘虜奴隸鬨事。而今是人心惶惶,四處有人作亂。
他問說,“是不是街市上買不到什麼了?”
正是!好些東西都漲價,說是從北宋那邊運不過來了。那邊都怕染上疫病,不敢來了。
蕭啜不|狠狠的閉上眼睛,後生可畏呀!他就這麼愣生生的給你攪和的稀巴爛!
大遼不比北宋呀,北宋的政權是一體的,大遼不是!他是部落組成的。
而今這種情況下,各個部落隻能各掃門前雪,大遼朝廷對他們再無掌控之力。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下一步會怎麼樣?有沒有部族會投靠北宋呢?有!肯定有!一拉一打之下,也許三五年之後,便再無大遼了。
他站在剛進大門的地方,猛地一口血吐了出來,人直直的朝後倒去!
“駙馬——”
“駙馬——”
“駙馬——”
“快請長公主回府。”
耶律岩母回府,看著熬白了頭的駙馬,抬手在他的額間輕輕的撫摸著,足有半日的工夫,蕭啜不|才醒來。
“醒了?”耶律岩母端了藥來,“醒了就用些飯吧。”
蕭啜不|輕輕的搖頭,“公主,我對不住……對不住陛下。”
耶律岩母知道,他說的陛下,指的是父皇。
這種事,一半天意,一半人事。
儘人事而聽天命,要不然能怎麼辦呢?
耶律岩母扶著他坐起來,“喝藥!把身體養好。回頭我陪你去北宋一趟,咱再去見一見故人。”
沒用的!到了這個份上,大遼已經名存實亡了。蕭啜不|問說,“陛下呢?陛下禦駕在哪裡?”
大遼皇帝巡遊四方,一年四季少有在京城的。這個月份,必是在外。行營設在哪裡,真不好說。
耶律岩母就笑,“擔憂他做什麼?既然注定是名存實亡,他的生死隻看下麵有多少部族心存不滿吧。他弑母殺兄,狠毒異常。下麵的部族必是會以此為借口,要為耶律宗真出頭的!我有預感,耶律宗元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蕭啜不|端著藥碗,隻覺得這藥都喝不下去了,“說出來不怕你知道……我耍了一輩子心眼,弄了一輩子權術,卻不想報應來了!大遼國最後這一刀,是我遞到趙曜手裡的。”
耶律岩母坐著,靜靜的聽他說完。而後也沉默了,靜靜的坐了半晌,而後看著蕭啜不|就笑:“人擅長什麼,就死在什麼上。不都說,淹死的多是會水的麼?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你拿救大遼的計策卻害了大遼……”天下最諷刺的事莫過於此。
這麼想著,她就越發的笑了。
蕭啜不|將臉扭向一邊,“殿下若要嘲笑,便出去吧。”
耶律岩母:算計不過人家,現在還不讓說了!
她隻能出言哄他:“你知道麼,我叫巫師算過命。”
嗯?
“命裡我該四嫁,而你,早該殞命了!如今,你活著呢,我也守著你過到現在了。”耶律岩母就說,“可見,不是你本事不濟,而是命數改了。此罪,罪不在你!”
那在誰?
“在天!”天錯,地錯,彆人都能錯,隻你沒錯!
得這麼去想,懂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