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越打開冰箱,看見還有豆角,直接拿了出來。
他是一個能用行動回答就絕不多說話的人,三下五除二擇了豆角,洗乾淨後放進鍋裡燜。
“還要做什麼?我來吧。”
回過頭問聞溪,霍清越看見他正舉著手機拍照。
不過不是在拍他,而是……
視線不經意掃過沈承耀,霍清越斂下眸,沉聲道:“沒有想吃的,那我自由發揮了。”
“冰箱裡有黃花魚,要不你做一道醋溜魚吧。”聞溪關上手機,“我媽那天不是還做了嗎?”
“我做得一定沒有媽做得好吃。”
“不試試怎麼知道。”
聞溪這話說完,沈承耀的手機鈴聲響了。
過去瞄了一眼,他對沈承耀說:“你爸的電話。”
“不接。”沈承耀骨氣十足,“等過完年我就去找工作,絕對不跟他一起乾了。”
“你那不叫一起,用給你爸打工形容更為貼切。”
“所以啊!他才瞧不起我,認為我隻能在他的庇佑下活著,好像我跟著他乾就沒付出勞動成果似的,他給我錢不是應該的嗎?”
“像你這種看店的工作,你見哪個老板每月給你大幾十萬的?”
沈承耀被懟得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霍清越這時已經收拾好魚準備下鍋了。
他們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什麼話題都能聊。
聞溪原來是嘴皮
() 子這麼厲害的人,他今天才知道。
將魚兩麵煎熟後就要澆醋,霍清越今天也手抖了,醋倒多了。
沒發揮好,他更加心煩意亂,但表麵上還要維持平靜。
加水小火慢燉,蓋上鍋蓋,然後霍清越回了主臥。
沈承耀朝門口瞄了眼,小聲問聞溪,“我來你這兒,你老公是不是不大高興啊?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你不是比我還早認識他嗎?他平時就不愛說話啊!”
鍋裡的魚飄出了香味,沈承耀揮手扇了扇,“這一股子醋味,倒了多少啊?”
這話說完,猛然意識到,“聞溪,你老公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說什麼呢?”
“剛才咱倆在這聊天沒搭理他,可能他覺得自己受忽略了?”
“你在搞笑嗎?霍清越的心像銅牆鐵壁一樣,你以為是玻璃做的?”
聞溪打死也不信,霍清越會吃他好朋友的醋,就算不高興,他也隻會因為自己受到了打擾。
很快,霍清越回到了廚房,看他的魚燉得如何。
沈承耀湊過來看了眼,尬聊出聲:“霍總,這得倒半瓶醋嗎?”
“我發揮失誤了。”霍清越關了火,盛到盤子裡。
終於開飯了,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看起來很豐盛。
吃飯前,沈承耀先提了一杯,為自己麻煩到他們兩口子感到很抱歉。
“我實在是沒彆的辦法了,才來打擾你們,希望霍總您不要介意。”
霍清越捏著酒杯,雲淡風輕一笑,“你住多久都可以,我不介意。”
“那我就住到明年吧。”沈承耀說完沒有人接,隻能哈哈一笑找補道:“開個玩笑。”
碰完杯開始吃飯,霍清越的麵前擺了那盤魚,他用公筷給沈承耀夾了魚肉,“嘗嘗。”
聞溪的動作一瞬間定在那兒。
霍清越都還沒給他夾過魚肉,怎麼對沈承耀那麼好?
沈承耀吃了那塊魚肉,感覺一口陳年老醋在嘴裡爆開了,差點沒被送去西天。
怎麼能酸成這樣?
偏偏霍清越還問他好不好吃,沈承耀不忍心拆台,隻能撒謊說好吃。
聞言,霍清越垂下眼簾,遮住那一閃而過的腹黑。
要酸大家一起酸。
-
飯後,沈承耀主動攬下洗碗的任務,還算比較自覺,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兩手空空來的,要躺下睡覺的時候,他直接跟聞溪說:“你給我找身你的衣服。”
上學那會兒,他倆除了內褲和鞋,也沒少穿過對方的。
當然,通常都是他穿聞溪的,因為聞溪的審美好,買的衣服都很有品味,而聞溪隻有在要乾臟活累活的時候才會穿他的衣服,不舍得弄臟自己的。
他就是這麼狗。
聞溪給沈承耀找了沒拆封的新內褲,說衣櫥裡的衣服隨便穿。
他倆的關係好得一點
兒都不需要客氣,就跟親兄弟似的。
沈承耀找了聞溪的一身睡衣,洗完澡後出門洗衣服。
從窗前看到一晃而過的身影,霍清越的眉宇間擰起褶皺。
他自認為除了最親密的夫夫,再好的關係也不能穿彼此的衣服,起碼他上學那會兒,沒有和同學分享過。
當然,那會兒他也不會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好,彆人願意那是彆人的事兒,他也管不著。
可眼下,想到那衣服被聞溪穿過,又到了沈承耀的身上,霍清越怎麼都覺得不太舒服,心底有極其彆扭的感覺。
聞溪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霍清越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他忍了一晚上,因為有沈承耀在場,不太方便問,這會兒才終於有機會開口:“你今天是不是不太高興啊?”
聞溪問得很小心,他保持著愛人之間該有的分寸感,界限分明。
如果霍清越有表達出不想回答的意思,他絕對不會再問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有時也是灰色的,比如會被他牽動著所有的情緒,不停猜測對方的心情,突然間低落的情緒,夜裡輾轉反側的小心思,不斷找借口為他做解釋。
幾秒後,背對著他的男人才回了頭。
燈光下,他皮膚呈現冷白色,五官輪廓利落鋒利,眉骨硬朗,下顎瘦削,看起來冷漠又堅硬,連眼睛都充滿戾氣。
霍清越隻看了聞溪一眼。
他依舊沉默地抿唇,什麼話也沒說,起身將門反鎖,而後拉上窗簾關上燈。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聞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到窗台上。
他很直接也很粗.暴。
二話不說拉開了他的睡褲。
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頭發,正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身體也都浮著一層水汽。
霍清越的雙手撐在窗台的邊緣,毫無預兆中低下了頭。
刺激來得太迅猛。
聞溪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懸在半空中的腳趾也用力蜷縮起來。
“學長,你沒吃飽嗎?”
怕被外麵走動的沈承耀聽見,聞溪附在他耳邊很小聲地問。
他們在窗前,離外麵僅有一層玻璃的阻隔。
不知道霍清越今晚怎麼這麼急。
聞溪揉著他的頭發,身體本能後仰,觸碰到窗簾時又有點兒心虛,怕被外麵看出異樣。
“嘶………”
霍清越的情緒很容易被察覺得到,特彆是在他毫無規律的時候。
牙齒磕到的瞬間,聞溪皺下眉,刺.痛又有種淋漓儘致的暢快。
他很喜歡這樣的時刻。
在他看來,是在享受霍清越為他帶來的服務。
殊不知,霍清越也很喜歡。
然而他享受的卻是能夠掌控他的感官,讓他隨他而動。
“阿嚏——”
外麵的沈承耀突然打了個噴嚏。
聞
溪的身體本能縮緊,推了下霍清越的肩膀。()
似乎是不滿他的反應,他抱起他甩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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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床墊夠軟,大腦也隻能眩暈了下。
“學長,你今晚好凶……”
聞溪有些委屈,他不想他一句話都不說,隻顧發.泄。
但他控訴的時候沒有想到,霍清越接下來還有更凶的,他總是能做到出乎意料。
聞溪的腰下被墊了個枕頭。
他鉗製住他的手腕,固定好位置後,與他形成了反方向。
全程沒有講一個字。
聞溪很快也被堵得說不上話來。
本來他還在思考,霍清越為什麼凶,很快大腦空白得隻能聽見嗚咽聲。
他們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兩隻迷航的船,想要隨風潛入海底,卻又畏懼那深不見底的恐懼。
在海浪的顛簸下,船頭對上了船尾,在卷集的白色泡沫裡,船尾紮進了深海裡,就快要被覆滅。
它們在這個無邊無際的海洋裡相偎相依,無需多言也綿延著縷縷浪漫,努力想要感受清楚對方的形狀。
霍清越這個人偏冷,氣質和冬夜裡的雪都能夠融為一體,特彆是在他不說話的時候,萬物都能被冰封。
但他的唇舌卻是火熱的,喉嚨裡想要喧囂直上的渴望,傳遞到靈魂,讓寒冷的冬夜都有了溫度。
聞溪頭暈目眩,神智不清醒,指尖也在發麻,心臟因為過於滿足甚至開始隱隱發痛。
他有預感,霍清越沉默的夜裡一定不會好過。
這個男人,每到這個時候,隻會扣著他的手腕,禁錮他的自由,讓他臣服於他。
聞溪的手在他的腿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他也渾然不覺疼痛,仍然不放開。
相隔甚遠,聞溪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漸漸的,他的意識被他蠱惑,隻能與之共沉/淪。
縱然世界有再多紛擾,此刻的他們也隻有彼此。
聞溪橫下心,直起了身。
既然無法推開,那就吞/沒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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