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好婚禮的場地以及現場布置後,聞溪拍照發給霍清越,想再征詢一下他的意見,沒問題的話就直接簽約了。
結果照片剛發過去不到一分鐘,霍清越就打來電話,十分嚴肅地說:“我要去倫敦出差,至少一周時間,婚禮的事情你決定就好,不用問我。”
不知道是不是情況太過緊急,霍清越的語氣聽起來很凶。
聞溪是有點兒敏感的,但不會對霍清越流露出來,因為他心裡明白,他可能隻是無意。
“我知道了,你安心工作,一路順風。”
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聞溪非常懂事地配合。
換成彆人可能會不高興地抱怨兩句,認為他連婚禮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上心,聞溪卻不會,這是他自己選擇的,有什麼好不平衡的?
和婚慶這邊簽下合約,聞溪挑了個地,要請許譯文吃飯。
許譯文沒等答應,家裡的電話就來了,不得不先走。
聞溪跟他告彆後,獨自沿街邊走了一會兒,感覺肚子有點兒餓,又不想吃外麵的
() 飯,便打車去了爸媽家。
不打一聲招呼突然過來,聞永益和孟嬌還挺奇怪的,下意識就問他是不是和霍清越吵架了。
“我們倆可吵不起來。”聞溪坐到沙發上剝了個果凍橙,“他出差去了。”
說完趕緊催促他媽做飯,“我肚子快餓扁了。”
“餓成這樣,你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找地方吃飯?”
孟嬌雖然這樣說,還是趕緊去了廚房。
聞永益把台曆拿過來,遞給聞溪,“你看看明天是什麼意思。”
在農曆二月初十那裡劃了個紅圈,聞溪像突然想起來似的,“我生日啊!”
“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
聞永益一副很了解他的口吻,得意洋洋的。
因為聞溪在外和朋友、同學都是過公曆生日,隻有父母會記著他的農曆生日給他過,小的時候他也是一直過農曆的。
“那看來我回來得挺巧,要不然就今天過了吧。”
“說什麼呢?生日哪有提前過的。”聞永益把台曆拿回去,“等明個我去菜市場給你買新鮮的鱸魚,稱點排骨,咱們自己在家做一桌。”
聞溪有點兒可惜,今年的農曆生日不能和霍清越一起過了。
不知道他過公曆生日的時候,霍清越能不能趕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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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聞溪起床後簡單收拾一下家裡,隨便墊了幾口,就要出發去爸媽家了。
果然距離產生美,從前對父母的嘮叨他是能避則避,如今不天天待在一起了,反而有點兒想念。
當然,不是想念被嘮叨,而是待在父母身邊的那種安心和踏實感。
路上的時候,沈承耀打來電話,上來就對聞溪說了聲“生日快樂”,還問他阿姨做了什麼好吃的。
沈承耀是為數不多知道聞溪農曆生日的,也被邀請過去家裡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聞溪十八歲的那次過得最隆重了,請了一些要好的朋友到家裡,特彆熱鬨。
眼下,聽沈承耀這麼問,聞溪一下猜到他的想法,“怎麼?你要來啊?”
“我帶著許老師去蹭飯不行嗎?”
“當然可以,隨時歡迎。”聞溪自然是求之不得,“那我讓我媽多做幾個菜。”
正說著,他的電話打進來了,聞溪連忙道:“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媽打電話了。”
掛斷,又接聽後,聞溪笑著正要問他媽今晚打算做幾個菜,就聽見她泣不成聲道:“你爸……你爸去的那個菜市場發生……發生了火災,他在裡麵暈倒了,抬出來的時候……昏迷不醒,被救護車……被……”
孟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聞溪隻感覺腦袋裡“轟的”一下,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他想起昨天爸爸說要去菜市場,給他買最愛吃的鱸魚和排骨……
聞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的電話,當他回過神來,立刻吩咐司機師傅去那家醫院,同一時間撥通了霍清越的電話。
結果,沒等到電話自動掛斷,就被霍清越給按了。
他一定很討厭有人在工作的時候打擾他。
聞溪心亂如麻,大腦幾乎像當了機,做不了任何反應,隻想找人說說話,緩解此刻的害怕和恐懼,可霍清越卻接不了電話。
沒辦法,他隻能打給了沈承耀。
聽完之後,沈承耀第一時間安撫了他的情緒,並保證自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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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霍清越在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手機開了震動。
看到聞溪打來電話,他有些詫異。
他很少會主動打給他,有什麼事情都是微信聯係,他說過自己有電話恐懼症,能打字的話絕對不想打電話。
還在猶豫要不要接,桌對麵的合作夥伴嚴肅叫了他,不滿他的走神。
霍清越尊重對方,先將電話掛斷,示意對方接著說。
起碼要等對方將他的觀點闡述完,再回聞溪的電話。
而這一交涉,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二十分鐘。
聞溪沒再打來,霍清越的心底有些不安,先終止談判,起身離開。
來到走廊,他回了聞溪的電話,但一直無人接聽。
[你打電話……]
霍清越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怕這樣顯得不耐煩,又逐字刪除。
[剛剛我在談合作,現在可以打了。]
[你怎麼不接?]
消息發過去後,霍清越站在原地等了三分鐘,聞溪還是沒回。
他又打了一遍,這次接了,不過卻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好,我是出租車司機,您認識手機的主人對吧?他把手機落我車上了。()”
霍清越擰起眉,問對方:人去哪了??()”
“他讓我把他送到……”司機猶豫了下,“這涉嫌隱私吧?我好像不能……”
不等話講完,霍清越厲聲打斷:“我是他老公。”
“哦。”司機應了聲,“就是第三人民醫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那裡,下車的時候特彆著急,整個人魂不守舍的,好像還哭了。”
司機師傅隻是透過後視鏡無意瞄到,也並不確定。
“人受傷了嗎?”
“沒有,他剛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接了通電話突然就那樣了。”
“謝謝。”霍清越鄭重說完,回到談判桌。
關於合作的交涉,已經磨了一個多月,為此他專門飛到了倫敦,但對方的態度儼然不夠誠懇,關於利潤分成,還是絲毫不退讓。
霍清越本來還有耐心陪他多耗幾天,但現在——
全去他媽.的,不奉陪了!
聞溪那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必須儘快趕回去。
霍清越的態度突然變得果斷,眼神犀利盯著他們,不留絲毫退路,搞得對方很是奇怪。
堅持了那麼久,他們自然不會輕易妥協,可沒想到霍清越說一不二,剛剛表示了那是最後一次機會,他們不同意,竟然真的起身走人了。
合作方嚇得連忙叫住,企圖有緩和的餘地,說再多溝通一下細節問題。
霍清越抬手,比了個“終止”的手勢,闊步離開。
他不能等聞溪開口說需要他的時候,再去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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