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我還要做出很多很多選擇,我不可能在做選擇前,就看清前方的每一條道路,並一直走在正確的路上。”
打遊戲嘛,總是會有選擇項的,選對了是真正結局,選輸了就是死亡結局,人生不就是一場不能讀檔,隻能一直走下去的遊戲嗎?
“在生死關頭、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做選擇時,人的想法是極為簡單的,也許隻是單純的想活下去,也許隻是想要戰勝敵人。”
尤斐對謝爾伸出手,“謝爾,我說不出自己一定會勝利,我一定會活著這種話,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若真的陷入了死亡險境……”
“你必然會在我身邊。”尤斐做出承諾,“你是我的守護騎士,我不會拋下你,我們會一起踏入死亡。”
謝爾怔怔地看著尤斐,心底的情緒像是沸水般不斷上湧,全身血液似乎都湧到了腦袋上,耳朵嗡嗡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作為一個秉承著用生命去保護自己效忠之人的、以忠誠為第一美德的守護騎士,若是能守護主君,甚至成為主君身前最後一個戰死的人,那是多麼光輝而值得稱讚的榮耀啊!
他先是激動地半跪下來,大聲道:“承蒙殿下看重!一定為殿下死戰到底!”
下一秒,謝爾猛地抬頭看尤斐,眼神銳利如刀,“所以您之後做危險的事不會再撇下我了嗎?”
尤斐狡猾地說:“隻要你聽從我的命令,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和諧相處的。”
謝爾認出了尤斐要作死的表情,他眼前一黑,突然很懷念穆特管家。
若是穆特在,肯定會拚死阻攔殿下吧。
中午,尤斐帶著謝爾來到圖巴港的商業區,利索地將自己代理來的貨物以極快的速度分批次賣了出去。
當然明麵上是賣了出去,實際上是謝爾找到了他所知道的、可能是霜花大公麾下探子的商會,出示了信物後,用內部渠道消化了貨物。
如此一來,尤斐這個貪吃兔的商會才算是真正做實在了,即便將來有人調查尤斐的身份,也隻會以為尤斐是霜花國內某個商會的分支。
現在尤斐手上有四個身份,一個是最初謝爾製作的落魄貴族,一個是海德曼偽造的商人資料,還有尤斐自己新搞的貪吃兔商會做掩護,最後就是貪婪之母教會的□□徒餘孽。
然後尤斐給紮克留了個條子,委托他管理並運營四個身份,爭取兩兩交叉重疊,這樣將來他卷走了中繼站後,就能立刻穿上新馬甲逃之夭夭了。
傍晚,尤斐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聘請了一個代理人先處理商會業務,自己溜達到了港口附近的露天餐廳休息,並順便等海德曼的消息。
高大的棕櫚樹張開了寬大的葉片,在傍晚的海風吹拂下發出簌簌的聲音,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隻是看著這遼闊的景象,心中的煩惱瞬間煙消雲散。
尤斐叫侍者上了一杯據說用當地水果混合榨的果汁,謝爾要了一杯椰汁。
尤斐躍躍欲試,他知道謝爾肯定不讓他喝酒,就主動對謝爾說:“你怎麼不喝酒?要不要來一杯當地特色的碎葉酒?”
你喝嘛,我可以跟著嘗一口。
奈何謝爾太了解尤斐了,看穿了尤斐去企圖,他一本正經:“不了,喝酒容易誤事。”
尤斐嘟起嘴,像是沒有吃到糖的小鬼。
很快果汁端上來,看著是紅黃藍三原色,喝到嘴裡,入口發酸,緊接著是甜,最後是一種清爽的類似薄荷的感覺。
在燥熱的傍晚,喝上這麼一杯果汁,整個人都涼快下來了。
尤斐發出了舒服的歎息聲。
謝爾隻是將椰汁放在麵前,沒喝。
就在此時,海德曼的身影出現在了遠處的街角,他四下看了看,遠遠地看到這邊的咖啡店招牌後,立刻拽著一個男子快速朝這邊走來。
尤斐眼睛一亮,遠遠對海德曼招手:“這裡。”
海德曼健步如飛,速度極快,鬥篷被海風吹開,像是展開翅膀的海鳥,眨眼間就到了尤斐麵前。
被海德曼拽著的男子累得氣喘籲籲,海德曼停下來後,男子順著這股力氣前衝兩步,隨即直接彎下腰,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慢、慢點……累、累死我了!”
尤斐好奇地打量對方。
這是個衣著嚴謹的中年人,哪怕是在潮濕眼熱的海邊,也穿著長袍,披著外衣,領口紮著蝴蝶結,他有著一頭及腰長發,麵色發白,不像是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反而像是坐在房間裡研讀書本的學者。
海德曼一屁股坐在尤斐身側,他指著男子道:“這是貝米公主留在港口的接應人,叫阿倫,體力廢柴,但對公主和他麾下的戰士非常重要。”
海德曼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白牙。
“他負責銷贓、商會接洽、給戰士發工資以及處理各種財務問題。”
能給海盜管錢袋子的人,那必然是公主的心腹。
尤斐理解了海德曼話裡的意思,他邀請名為阿倫的中年人坐下:“我應公主的邀請登船,希望接下來能有一個愉快的旅程。”
謝爾很自然地將麵前一口未動的椰汁推了過去。
阿倫好不容易緩和了呼吸,他坐下來,給了謝爾一個感激的眼神,一口喝了大半杯椰汁,這才緩過氣。
他臉色蒼白,額頭有汗珠不斷往下落。
“那可太好了,您來的正是時候,公主的船不能停靠在圖巴港口,會被人盯上的,我已經給殿下發了訊息,表示您要登船的意思,殿下很快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