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能量風暴的呼嘯遠去, 紅公主號進入正常海域後,尤斐再也沒聽到機械電子音。
他試探著詢問了謝爾和海德曼,其他人都未在能量風暴中聽到什麼聲音, 甚至於除了尤斐和海德曼, 彆的人在能量風暴裡基本是徹底冰凍凝固的狀態。
他們無法接收任何信息,五感全都消失,仿佛穿越能量風暴的時間被吞噬抹掉了一樣。
海德曼因覺醒的緣故,每次穿越能量風暴都像是在滾筒洗衣機裡轉了好幾圈,出來後總是胃部不舒服, 自然也不會去聽什麼聲音。
海德曼為此還私下裡警告尤斐。
“不要關注能量風暴裡的異常,那是神明和魔鬼的領域, 你若是陷得太深了, 容易踏入邪異和瘋狂的深淵。”
尤斐不太理解,但看到海德曼神色如此凝重, 就乖巧表示明白了。
離開休整的小島後,剛開始兩天的航行很平靜,紅公主號沒有遇到任何襲擊,尤斐難得有空閒琢磨自己的覺醒和魔法技巧。
第三天開始, 貝米公主按照特裡尼教的技巧,開始使用魚骨風帆接收海麵上隨風傳送和飄蕩的各種魔力信號。
一瞬間,貝米公主捕捉到了海量信息。
那些信息裡有千島海域各個島嶼的咒罵、求援、咆哮和求饒話語, 更多的是關於西風團的種種八卦和怒罵。
這些消息都很零碎,往往隻是一兩個單詞或者隻言片語。
“畢竟是直接捕捉在各個公共信道傳遞的消息, 是隨機且不定向的, 否則不僅會被人發現我們在偷聽,還會暴露我們自己的位置。”
特裡尼傾情向貝米公主推薦說:“當然,魚骨風帆還可以和固定接收台構建一個特殊但穩定的傳送空間, 將物資和情報放在特定的箱子裡,不管船隻在哪裡,都能接收到最新的情報和信息。”
“所以船長,我的魚骨風帆絕對是最好的……”
求求您,公主殿下,彆換我的魚骨風帆。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特裡尼發現貝米公主非常尊敬尤斐,顯然他將來不可能和尤斐競爭購買魚骨風帆了。
於是特裡尼希望貝米公主留下自己最得意最寶貴的魚骨風帆作為紅公主號的風帆。
“您真的不需要更換風帆,也許它不好看,可它超級實用!”
貝米公主看著種種零散的最新情報,嘴上嗯嗯啊啊,心不在焉地敷衍特裡尼,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而尤斐對這些酥魚更口水了,哇塞!可以接受魔力信息,甚至可以作為空間標點遠距離投放物品……
若是吃了魚骨風帆,自己能不能覺醒空間方麵的血脈能力?
好想要。
貝米公主總結了魚骨風帆聽來的消息,對尤斐說:“皇家海軍的主力在千島海域各地巡航,期間發生了一些小規模戰鬥,局勢很緊張。”
當然這不是重點,貝米公主此刻更關心西風團的變化。
貝米公主喃喃道,她的表情很慌亂:“傳說蘭司汀船長背叛了舅舅。”
特裡尼隨口說:“在大海上,這不是很常見的事嗎?”
貝米公主搖頭否認:“不不不,蘭司汀船長不可能背叛舅舅。”
特裡尼:“為什麼這麼說?情報顯示,蘭司汀船長洗劫了貝蒂島,連西風團自己人都沒放過!”
貝米公主重重歎氣,不說話。
大副亞倫小聲道:“蘭司汀船長是我們船長的魔法老師。”
尤斐有些驚異地打量貝米公主:“若我沒記錯,您是騎士?”
貝米公主沮喪地說:“……我很努力學魔法了,可學不會就是學不會啊!”
亞倫安慰自家船長:“沒事,船長,您好歹可以激發豎琴上恒定的詩歌,充當一個不錯的吟遊詩人。”
“老師的想法和大部分人不同。”貝米公主吭哧了一會,還是小聲道:“他是一位大魔法師,喜歡留在貝蒂島做研究,不怎麼出來管事。”
亞倫在旁邊小聲補充:“蘭司汀船長的脾氣很暴躁,或者說隻要不涉及到魔法研究,他一點就炸,總是會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事。”
尤斐下意識地問了句:“比如?”
“比如他洗劫貝蒂島。”貝米公主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顯然被自己老師神奇腦回路坑得不輕,這才深有感觸,“在得知舅舅和另外兩位船長都失蹤後,他直接拿空間卷軸,一夜之間強闖所有聯盟和附屬組織的金庫,卷走了貝蒂島的所有財富後,開船走了。”
“正常人可能以為他打算跑路了,但根據我的理解,蘭司汀船長隻是覺得,沒有西風之主的庇護,貝蒂島其他勢力無法保護他們的財富,不如由他先來掌管,以及他不在乎貝蒂島的安危,就算被被人搶走了也無所謂。”
亞倫咳嗽了一聲:“是的,隻要等西風之主回來後,再將貝蒂島搶回來就行了。”
所以對蘭司汀船長來說,什麼貝蒂島,什麼卡特拉王國局勢,什麼千島聯盟獨立,和他有屁的關係?
他隻需要將自己認可的大船長西風之主找回來,再將麻煩放在西風之主麵前,交給他收拾爛攤子不就可以了?
特裡尼:“……”
尤斐:“……”
尤斐若有所思,眸光閃過一道異彩。
謝爾心驚肉跳,他連忙道:“殿下,您絕對不能這麼做!”
“誰來給您收拾爛攤子?大公嗎?”
尤斐:“……”
嘖,太現實了,他搞不定自己那個可怕的爹和精明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