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給的材料也是假的呢!
胖胖的臉上露出難色,尼托一副隱怒和不甘的模樣。
“那批材料也是我們耗費大精力製作出來的,若不是霜花那邊出了意外……”他先道了難處,話音一轉,語帶威脅,“霜花的使節團正在和卡特拉協商,若是使節團以必須有恩妮長公主出麵才願意進行實際磋商,想必也會給你們帶來困擾吧?”
雖然不知道海洋權杖想做什麼,但事情肯定和王室有牽扯。
想要利用王室,就必須將王室裡的保皇派踢出去,就比如之前貪婪之母搞事也是趁著霜花大公不在聖卡萊的時候。
聽到尼托的話,鏡麵裡的中年人冷哼一聲:“我們海洋權杖好歹還是國內許可的正規教會,貴教派好像已經是喪家之犬了吧?”
尼托笑眯眯地說:“生命女神和萬物同在,隻要生命尚存,女神的恩惠就依舊廣布四方,這和貴教派沒有區彆,無論王朝如何更迭,大海就在那裡,海洋上就會有神明存在。”
中年人聽後心中一凜,他清晰地接收到了尼托的威脅,於是他放出了一點口風:“最近國內局勢動蕩不安,我們也需要謹慎……”
尼托心下冷笑,局勢動蕩不安,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搞出來的嗎?
不過他麵上一副理解的樣子,開始和對方討價還價。
結束了虛偽又真實的□□徒交流後,眼前的鏡麵恢複平靜,尼托拿起旁邊的帷幕遮蓋了鏡麵。
這是一個較為寬敞的房間,是卡特拉王室用來招待霜花使節團的客房。
紮克翹著二郎腿,坐在房間角落的椅子上打盹。
“所以你將那批貨賣了多少錢?”
“不要錢。”
紮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麵前的胖子,據說這胖子是明葉侯爵的座上客,後來不知怎麼的攀上了公爵夫人的路子,借著夫人的名頭摻和到了使節團裡。
但聽尼托和對麵海洋權杖的人你來我往,又好像打著貪婪之母教會的名義,所以這人是公爵夫人塞到教會裡的棋子嗎?
紮克心裡轉悠著各種想法,但也隻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不在乎尼托的目的和想法,隻需要完成霜花大公的命令就行了。
紮克來卡特拉王國隻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將這批棘手的貨趕緊丟給下家,讓海洋權杖背鍋,所以不管尼托要做什麼,紮克都可以給與支援和幫助。
另一個自然是隨時隨地打探尤斐的消息,省的大公家裡的小崽子出了問題。
“那你要了什麼?”紮克問。
尼托嘿嘿笑,看起來和善的臉上竟多了幾分猙獰之色:“未來千島海域內任何島嶼裡經營商會的三年免稅權。”
紮克覺得不太對:“免稅是王室的特權。”
尼托垂眸,雖然是在微笑,可紮克總覺得這笑容裡又多了什麼。
“是的,海洋權杖會幫我搞到有卡特拉國王簽字的文書,以後我們就能在這邊賺大錢了。”
稅收是取之用民、用之於民,用來對國民財富進行二次分配、調節民眾貧富差距的一種手段。
但在如今這個時代,稅收就隻是單純的剝削和壓榨而已。
可憐嗎?是挺可憐的,但尼托已經不是過去的他了,可憐沒有任何意義,相反,他覺得那些可憐的人都麵目可憎。
尼托忘不了鈴蘭山穀那一場大火。
那些愚昧的人、被欺騙的人、卑劣的人將本能掀起大陸變革的偉人燒死了,那地獄火焰燃燒著,發出的劈啪聲不僅埋葬了一切希望,也埋葬了尼托的天真和幻想。
這個世界不值得被溫柔對待,隻配鮮血和殺戮。
“卡特拉會亂起來的。”尼托語氣溫和地對紮克說:“一個混亂的卡特拉對霜花是有利的,唯有卡特拉亂起來了,霜花才能獲得更多的人、利益和海上航線。”
紮克聽不懂,也不想聽。
他隻明白一件事,這邊亂起來了,想要調查尤斐殿下的動向就更麻煩了。
“唉,我可真是個勞碌命。”
紮克姑且問尼托,“你覺得哪裡最亂?”
尤斐應該會去最混亂的地方玩吧?
“唔,應該是千島海域最大的主島,尼莫脫,皇家海軍圍著的地方,叛亂者火焰號前往的位置。”
紮克把玩著手裡的匕首:“那我去那溜達一圈。”
尼托眼睛一亮:“等等,你既然要去那,幫我查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