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桃矢抬手覆上雪兔攥著自己衣襟的手, 沒有用力,隻是微微搭在上麵,低低叫了一聲。
“嗯?”
雪兔其實並不太習慣這種萬人矚目的感覺, 雖然有著引人注意的外表與氣質,但卻更喜歡像月亮一樣安靜溫沉地發光。
桃矢的眼神牢牢鎖著雪兔,麵色平靜:“走嗎?”
“什、什麼?”雪兔懵了一下, 但是接觸到桃矢的眼神,眸光顫動了一瞬, 完全將一會兒約好的慶功宴拋到腦後,喉結滾動著,輕聲道, “……去哪裡?”
“回家。”
桃矢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膛地震的聲音, 一聲接著一聲,忍耐的掠奪本能瘋狂地叫囂著。
“我……我先去把衣服換掉……”
桃矢覆在雪兔手背上的手指收緊,眼神已經不壓抑呼之欲出的攻擊性:“不需要換。”
“很好看。”他道。
桃矢又逼近雪兔半步:“走嗎?”
“我……”雪兔不知道桃矢想要怎麼走,但唇|瓣張合了幾下,最終隻是輕聲說,“嗯。”
等到這一聲應允,桃矢反手攥住雪兔的手腕, 大步流星地朝著舞台右側的暗處走去。
雪兔被桃矢拉著,手中的玫瑰掉落幾片香檳色的慌亂,輕飄飄地落在燈光炙熱的舞台之上。
大禮堂中,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跑入後台, 身影很快消失不見,寂靜在持續了幾秒之後,哄鬨的議論聲與尖叫聲驟然爆發。
……
狹窄的換衣間裡,桃矢單手托著雪兔的臉頰, 從雪兔的額頭一路吻下來,最終唇齒相接。
換衣間和後台準備室隻有一道單薄的布簾,根本隔絕不了激烈的擁吻聲和身體撞在牆麵上發出的悶響。
大禮堂的熱鬨就好像遠在另一個世界,可卻又近得隻有一牆之隔。
雪兔被禁錮在換衣間牆壁與桃矢之間,被吻得呼吸斷斷續續,幾乎連不成完整的氣息。
原本在台上動作出颯爽帥氣打戲的青年,被毫不壓抑的炙熱的吻進攻到腰腿酸軟,身體微微顫抖著。
桃矢的一條胳膊霸道地將雪兔按在懷裡,另一隻手的拇指指腹在雪兔的臉頰邊緩緩摩挲著。
“不是說了……回家……”雪兔已經能聽到不遠處劇團的同學致敬下台的交談聲,奮力抬起手攥住桃矢的手腕,“會有人……”
“隻要阿雪不出聲,不會有人聽見的。”
桃矢的嗓音低啞,指腹掠過雪兔額角沁出的濕潤,將原本乾涸凝固在青年臉頰上的血痕暈開,殷紅一片。
“怎麼可能不——唔!”
雪兔瞪視桃矢,質疑的聲音卻被桃矢再度落下來的吻吞咽入喉,喉結顫動。
劇團成員們說說笑笑的交談聲越發逼近,桃矢的吻卻幾乎要侵入雪兔的靈魂。
外麵的聲音談論著他們,談論著那個舞台上蜻蜓點水的吻。
就在一簾之隔的換衣間裡,被談論的主人公們呼吸交錯,曖|昧與愛意摩擦至沸騰。
“說起來,剛才木之本和月城不是進來後台了嗎?人呢?”
“可能是在換衣服?”
“沒有吧,月城需要換衣服,木之本又不用,而且換衣間好像沒有動靜——”
布簾外的腳步聲停下,說話的聲音幾乎近在咫尺。
“布、布簾……”雪兔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顫抖。
桃矢對換衣間外的動靜似乎並沒有理會的打算,隻是專心地享用自己的獵物,他的吻熾熱而激烈,原本搭在雪兔腰間的手指緩緩滑下。
雪兔死死攥著桃矢的衣角,身體應激般地顫抖,一股戰栗從尾椎骨直衝而上,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不管不顧地收攏手臂、求救般地攀上麵前的愛人,想要尋求安全感的庇護,卻完全忘記了危險的始作俑者根本就是麵前的青年。
“月城?你在裡麵嗎?”
換衣間裡沒有任何回答。
雪兔咬著桃矢的肩膀低低嗚咽,朦朧的、眼角拉長緋色的眼簾抬起,越過桃矢的肩,看到一隻手伸進換衣間的布簾,作勢掀起——
雪兔的呼吸猛地一滯,大腦一片空白。
“唰”得一聲,換衣間的布簾被掀開,站在外麵的話劇社成員朝著裡麵看了一眼,轉頭喊道,“看吧!就是沒有人啊!”
“欸?奇怪,舞台側邊隻能來後台準備室啊,他們去哪裡了……”
……
巨大的魔法陣在臥室驟然顯現,銀白色的青空牌懸在魔法陣的上方,下一秒,兩道交疊的身影倏然出現在臥室中央。
魔法陣隱沒,懂事的青空牌也順著臥室門下的縫隙緩緩溜了出去。
自從搬家來了這邊,青空牌們散落在房間的各個地方,大部分不愛動的精靈聚集在次臥,喜歡水的經常在盥洗室玩,喜歡陽光的擠擠挨挨靠在客廳裡……但它們都默契地將主臥空出了獨處的空間。
正在次臥打遊戲的小可看到慢慢吞吞飄進來的青空牌,先是掃了一眼,然後猛地轉頭:“嗯?!”
原本卡麵上隻是一對翅膀的『移』牌悄無聲息地多出人形的精靈,男孩唇角勾著笑,害羞地緊閉雙眼,微微張開的雙手間是一扇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
二次改變形象的卡牌?
小可來了興趣,拿了『移』牌翻來覆去看了好半晌,作為和桃矢簽訂了契約的封印獸,它同樣有資格使用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