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猴一樣的小可和精靈們風風火火回來的時候, 莊園裡麵寂靜無聲,所有的燈都關著。
小可渾身上下隻有尾巴尖還能看見點白毛,往裡麵飛了一圈, 回來落在玄關門口,抬頭問蛇帶:“他們還沒回來嗎?”
“回來了,上去了, 沒下來。”蛇帶打了個哈欠。
小可表情瞬間了然。
——OK,明白,二樓禁區。
然後循著味兒就往廚房飛。
不管這兩個人又在玩什麼情趣, 但是這味道……桃矢今天回來一定是做蛋糕了!
最見不得家裡哪點落灰染塵的『泡』看見滴滴答答泥巴水的小可,連忙甩了下魚尾巴, 表情驚恐,拽著旁邊『風』姐姐的衣角表情控訴地指向小可。
溫柔的『風』掠出無數的氣流, 將飛出去的小可硬生生綁了回來, 臉上是明晃晃地、不讚成的表情。
『火』精靈原本想往樓飛, 這會看著滿身掛著泥巴的小可,忽然眼神閃爍了一瞬, 眨了眨眼, 身後的翅膀一扇,一股火焰朝著小可裹了過去。
小可嚷嚷:“不是, 我也是火屬性的你拿火燙我乾嘛!!”
然而話音剛落, 小可身上的泥巴就被烤了個透徹,凝固在一起, 直接將小可整隻困了起來。
小可:“??”
它記性好得很!
哪怕過去這麼多年,它也記得這損招是當初大魔王用來封印『火』精靈的時候用的!
幾個好動的精靈將被封在泥巴裡的小可抬起來,跟著『泡』目標明確地朝著一樓的浴室一路小跑前進。
樓書房,聽到精靈們動靜的其他幾個精靈探出腦袋看了看下麵, 無奈地搖了搖頭。
『鏡』將想要偷偷溜出去的『家』溫柔地擋了回來,指了指精靈小姑娘麵前的書本。
優雅的『光』和『暗』坐在書房的床邊,麵對麵下著黑白分明的西洋棋,棋盤邊,花瓶裡的百合被『花』方才用手指點過,盛開得嬌豔欲滴。
……
雪兔回來的時候尚且是晚餐的時間,現在,臥室與露台相連的窗戶已經凝結了夜色,繁星低垂。
東京在安靜地沉睡著。
月抬手,打開桃矢手腕的動作都顯得有些軟綿綿的。
銀白色的長發淩亂地逶迤在床間,月稍微支起上半身,想說累了,但魔法核心裡麵充盈的魔力卻讓他根本吐不出那個詞。
但絕對不能再繼續了——魔核裡能容納的魔力也是有限的,超過限度,他估計又要像上次那樣像個普通人類一樣丟臉的暈過去。
“我……”
想到雪兔回來的時候還沒吃飯,月正要說餓,在桃矢接了一杯水回來,坐在床邊,轉頭似笑非笑看過來時,那句餓了也沒能說出口。
之前不是沒說過,但是……
總而言之,這兩個詞至少在臥室裡,多少顯得不那麼安全。
月張了張嘴,唇邊接觸到玻璃杯微涼的觸感。
他當然不會有渴了這樣人類才會有的感覺,但……喉嚨多少有些乾澀的不舒服。
月的視線在桃矢握著玻璃杯的手指上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瞳孔一縮,眼神開始滿屋子亂飄,卻猝不及防看到床頭櫃上被“吃”了大半的奶油蛋糕。
月:“……”
忽然覺得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都無端端讓他哪裡都很……窘迫。
桃矢隻是鬆鬆垮垮套了條褲子,長腿曲起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欣賞月臉上變來變去,看上去著實有些精彩可愛的表情。
終於,在看著月將半杯水一點一點慢慢吞吞地喝完之後,桃矢開口了:“翅膀是不是不舒服?”
月的眼皮一跳,嘴硬道:“……沒有。”
桃矢輕笑了一聲,用疑惑的語氣道:“平常沾染到水滴你都會很小心地甩掉,怎麼現在沾染了那麼多的……”
月猛地起身,跪在桃矢的身後,抬手捂住桃矢的嘴,丟臉地閉了閉眼,咬牙威脅:“不準說!”
他的翅膀當然不舒服。
就算是隨便一隻鳥的翅膀被沾染上那麼多凝固的奶油,都會覺得不舒服,更彆提翅膀是本身重要且敏|感一部分的月。
桃矢眼中的笑意漸濃,忽然伸出手臂將月撈進懷裡,手指托著月的後腦,緩緩下移到後頸,稍稍捏了一下。
而後撥開散落的長發,桃矢的手指抵在月收起翅膀的蝴蝶骨間,輕輕挑了一下。
翅膀差一點竄出來的月:“!”
月反手用力攥住桃矢的手腕,動了動唇,
桃矢垂著眼看著懷裡的精靈,一本正經道:“真的不想清理一下?”
“浴室很大的,我不會做什麼。”
“就隻是……處理善後。”
桃矢在說到話尾時,輕瞥了滿臉寫著警惕的月一眼,唇角勾著笑。
……
這座莊園從前屬於一個顯赫的家族,建築華麗,藏品頗豐,隻是後來因為世界裂縫的緣故不得不搬離這裡,而這棟莊園曾有一段時間被廢棄在這裡。
後來,庫洛裡多也曾來過這裡,隻是東京的喧囂讓他有些不耐,最終選擇搬去了友枝町這個小鎮。
桃矢對住的地方並沒有那麼多的要求,剛搬來的時候因為莊園太大的緣故,他不適應了好一陣,但是當看到每天吃飯時候宴會廳裡精靈們吵吵嚷嚷的熱鬨之後,最終還是無奈習慣了下來。
莊園的一樓是公開的地方,隻有二樓的臥室和書房是獨屬於他們的地方,桃矢的資料,雪兔的教案都在二樓的書房。
一樓和樓則是留給家人的房間,還有一些相熟的會來拜訪的客人的客房。
小櫻每年的假期都會來這邊度假,藤隆爸爸不忙的時候偶爾也會來,樓一直有留給他們的房間,小櫻的那間是桃矢和雪兔親手裝飾的,是完完全全粉色的公主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