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暫時將歸遠和阿朝的目光從風易樓身上轉移了開來, 引得兩人重新去調查起《無名劍訣》遺失的真相。
這其中便牽連起來好幾個江湖門派。
裴初坐在自己的臥房裡,借著油燈看著被傳送到他手上的紙條。他微微一笑,又翻出一張紙落筆寫下幾個名字, 將紙條卷起了塞進了桌案上一條小青蛇的嘴中。
“去吧。”
指腹在小青蛇的腦袋上揉了揉,青蛇扭動著身子又順著窗欞爬了出去。
今夜小院裡獨他一人, 阿朝和歸遠都出門前往調查《無名劍訣》的線索,倒給了他與風易樓聯絡消息的空間門。
他撐著下巴倚靠在窗邊, 手指在木桌上敲了敲,盯著那盞油燈眸色幽幽。
接下來按照劇情,他應該給歸遠和阿朝多安排一些曆練了, 一邊讓他們在患難與共中產生真情,一邊也能讓他們在發掘真相的過程中更加成長。
尤其是對涉世未深的阿朝來說。
想到這裡, 裴初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一揮袖熄滅了桌上的燭火。
一連幾天,歸遠和阿朝都沒有回來。往日裡熱鬨的小院, 一下子就顯得清靜許多。
這日下雨裴初並沒有出門, 在屋簷下擺了一盤棋局, 又擺了一壺酒, 難得有幾分閒情逸致的自酌自飲, 自己與自己下一盤棋。
簷外雨聲綿綿,棋局解至酣處,酒意醺然。一陣輕笑,院中的棗樹下便落了兩個人影。
裴初轉過頭去,朦朧雨霧裡, 藍衣刀客與少年劍客緩緩走近,如鳥歸林般自然而然的走入了小院屋簷。
幾日未見,兩人身上都帶了點風塵, 衣袍被雨水打濕,正用內力烘乾著。
見裴初在下棋,歸遠還有模有樣捏起一枚黑子,在被白子圍困的陣中落下,暫緩了一場危機。
裴初端起酒杯飲儘一口酒,閒閒撚起白子落入盤中,再次使棋陣膠著,這才抬頭詢問,“如何?”
一邊說著,一邊給阿朝理了理他被風雨打亂的頭發。歸遠更是毫不見外的拿起裴初喝過的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完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接著又用黑子絞殺了幾顆白棋,一邊收著棋子一邊唉聲歎氣,“不太好,好像覺得江湖人心更加險惡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阿朝臉色黑沉如水,右手無意識的按住了劍柄,摩挲著那條掛在劍柄上的青靛色劍穗。
這一次出門他們去了一趟浣花林,那裡的浣花劍主陳無銘曾被阿朝父親挑戰過,據說也是他父親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