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時候,伊萊抓住了眾人怔愣的機會,袖中的匕首劃出,從下而上刺向安德魯的下巴。
安德魯一時不妨,刀鋒凜冽下不得不鬆開了禁錮伊萊的手,同時那把銀色匕首劃破了吸血鬼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灼痕傷疤。
銀色匕首加上光魔法,對身為黑暗生物的吸血鬼來說,無疑都是克星與致命的傷害。
他摸著臉上的傷痕,看著與他對峙的伊萊認命的歎了一口氣,“你真的很討厭我啊。”
伊萊沒有時間與他囉嗦,擺脫吸血鬼後,他就要衝入祭台救出謝裡斯,卻在這時被安伯伸出一隻手攔了下來。
伊萊握緊匕首,望著煉藥師說道,“彆妨礙我。”
安伯隻是瞥了他一眼,抽出一支煙,喊了一聲,“亞德。”
原本跟在精靈身後站在祭台邊緣的獸人回過了頭,看來了安伯和伊萊一眼後,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回來製止伊萊。
他原本也是想跟著精靈走進祭台的,可是在踏入祭台之前,他終於看見精靈今天晚上正視著對他說話,“亞德,攔住伊萊。”
那雙綠色眼眸一如從前,總算讓他感到了安心。
於是他留了下來,即使不是那麼情願還是在安伯喚了他一聲後,轉身幫忙去攔住伊萊。
同時安伯也在戒備的盯著吸血鬼,安德魯左右看了看,在安伯的目光中舉起手臂,退後一步聳了聳肩。同時心裡苦笑,真是兩邊不討好啊,他堂堂血族為什麼會混的這個地步啊真是的。
亞德的阻攔到底是牽住了伊萊的腳步,對方是戰力能夠與龍族媲美的獸人,顯然以伊萊的實力還無法突破對方的阻撓。
伊萊心裡焦急,頻頻望向的被綁在祭台上痛苦嘶吼的謝裡斯,以及一步步走進他不知道要做什麼的精靈。
裴初一路走過,那隻紅色的眼珠便一路盯著他。他嘴角笑容平靜,同時在體內用魔力禁錮住那隻不斷在他身體裡扭曲掙紮的蟲子。
沒人知道,他的耳邊正響著一陣陣聲嘶力竭的謾罵,“該死的,你做了什麼?你一直在演戲騙我是不是,你這個該死的詐騙犯,臭○○!”
“這可不是神父該罵出來的詞。”
在菲斯的氣急敗壞裡,精靈顯得十分的慢條斯理,他一邊走上祭台,一邊為菲斯解答,“我也沒想到,您竟然反應這麼慢,竟真的一直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您的控製下。”
從在夜色下刺殺謝裡斯開始,那都隻是裴初為了迎合菲斯的視角做的一場戲,他知道菲斯若是不親眼目睹便不會輕易的打開魔法陣,也不會毫無防備的開始進行獻祭。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整個魔法陣才是最薄弱的時候,是他們能夠逃出這裡的最好的機會。
既然魔法蟲能讓菲斯操縱自己的意識,那麼反過來讓他乾擾菲斯的意識也不是不行。可以說這段時間,菲斯通過他的視野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捏造。
同時還有今天晚上,他模仿菲斯的思維和舉止刺傷謝裡斯的行為,也讓菲斯誤以為,這一切都是他主導著精靈身體所做下的。
他以為他完美的掌控住了精靈,孰不知他才是精靈手下的一枚棋子。
“你!”菲斯還想謾罵,卻突然感覺到被裴初用魔力捏住了那隻連接了他意識的蟲子,他頃刻間汗毛直立,“不,等等,你要做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裴初這樣應著,這麼會兒功夫也靠近了十字架,他伸手握住了那把還插在謝裡斯胸口匕首,輕笑著回答,“祝你好運,我親愛的菲斯大主教。”
匕首被抽出,裴初同時捏死了那隻在他體內聒噪的蟲子。十字架上的謝裡斯痛苦的發出一聲吼聲,混亂的能量讓他的臉呈現出半龍半人的形態,他睜開了眼,混沌的目光望向了將他送入這副境地的精靈。
“我說過要想逃出去必須聽我的安排。”裴初微笑著把匕首上的血跡擦在了自己的衣袖上,漫不經心的開口,“即使,是讓你‘死’。”
謝裡斯深深的望了裴初一眼,胸口上的傷痕開始愈合,同時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斷的充盈進他的身體。
然後他又聽見眼前的精靈不緊不慢的說,“我想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是嗎?”
謝裡斯低頭笑了一聲,開口應道,“是的,沒錯。”
遠在教廷的菲斯一口鮮血吐出,同時本該向他輸送力量的魔法陣,開始反過來汲取他的力量不斷反向輸送到了謝裡斯體內,
他紅著眼睛陷入癲狂,“謝裡斯!阿佩爾!你們想越獄?休想!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