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精神病院和黑門監獄, 防守強度勝過四大銀行的底下金庫,可能是整個哥譚戒備最森嚴,也最危險的地方。
據說就連哥譚市長競選人來阿卡姆巡視, 都得經過至少八道防護關卡。
順便一提,那位勇於前往阿卡姆精神病院給自己刷政績的市長候選人, 根本沒能活到正式選舉那天。
在市長選舉的前一周,小醜越獄。
據小醜自稱,在乏味的阿卡姆生活裡,他隻記住了自己生命中最溫暖最令人感動的一抹亮色——就是候選人那張肥胖而紅潤的大臉。
再之後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了。
人類曆史的本質就是複讀機, 哥譚曆史的本質就是阿卡姆越獄史。
現如今,西奧多站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門口,腳尖有點無聊地輕輕拍打地麵,聯想起自己看過的類似資料。
他本來以為,自己要像記錄中的那位市長候選人一樣, 先經曆全套的搜身檢查、再做個金屬儀器探測、紫外線消毒殺菌、穿上特定的消毒後的防護服, 再越過層層門卡。
沒想到, 由羅賓帶著, 他們僅憑手裡提著的急凍人, 還有羅賓的權限門卡, 就省略了上述的檢測步驟。
“這麼容易?”
“因為我是蝙蝠俠,”羅賓停頓了一下,才補充道,“的羅賓。”
很好, 這理由很有說服力。
“我覺得,這裡麵存在很大的安保漏洞。假如我是小醜,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製。”
沿著陰森潮濕的長長走廊, 侏隼鳥一邊不緊不慢地前行,一邊轉頭看向身邊的提姆。
聽見小醜的名字,前方引路的守衛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西奧多見狀,善解人意地換了個稱呼:“好吧,如果我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阿卡姆之癌,等下次有阿卡姆用戶出逃時,我會先把對方抓住作為入場券,再想辦法搞到一隻羅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侏隼鳥接下來要說出“從羅賓身上拿到門卡,騙開阿卡姆大門,釋放所有精神病”的可怕言論時,西奧多忽然話風一轉。
“然後給羅賓換上圍裙,讓他下廚給我煎加了三倍花生醬的楓糖餡餅。”
所有人:“……”
氣氛陡然變得非常安靜。
西奧多渾然不覺,順手笑著拍了拍身邊紅頭罩的肩膀:“乾嘛都這麼嚴肅,我剛剛隻是開個玩笑!”
引路的兩個守衛,冷汗已經從額頭流到脖子上。
趁著西奧多和紅頭罩說話,仿佛注意不到他們這裡,兩人悄悄靠近了羅賓:“你被綁架了嗎,羅賓?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羅賓堅強地瞪大眼睛,並露出了微笑:“沒有。侏隼鳥隻是,嗯,他確實比較喜歡開玩笑。”
真的嗎,他們不信。
守衛心有餘悸地看了灰藍色製服的少年人一眼,好心提醒:“要是你們需要,我們會提前預備出一間病房……”
羅賓鳥再次堅定地拒絕:“不,他精神很好。”
“真的嗎?”另一個守衛顫抖著說,“可是為什麼他第一次來阿卡姆,就自在的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這一次,連羅賓都不能給出回答。
就是說……嗯,有沒有一種可能,阿卡姆真的是侏隼鳥的快樂老家呢。
經曆了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玩笑插曲,守衛們把羅賓三人送進阿卡姆重點病房區後,就忙不迭地離開。
羅賓顧不上安慰他們的心理狀態。
因為當前的阿卡姆重點病房區,非常的熱鬨。
事情的起因,是小醜女和其他病友們吵了一架。
作為一個寫作精神病院,讀作高危分子圈養之家的地點,阿卡姆的娛樂活動是很單調的。
所以在日常生活裡,最富有娛樂性的消遣通常隻有以下幾項:打賭、吵架、共同說某個病友的壞話。
在第三項消遣中,小醜被嘴的次數和頻率一直高居榜首。
隻不過以前,大家還會顧慮一點,在背後偷著嘴。
然而自從小醜被爆.物燃燒到體表碳化以後,對著病床上的小醜墳頭蹦迪,就成了整個阿卡姆最受歡迎的新娛樂!
西奧多三人走進病房時,正好碰見了病友們的落井下石現場。
卻說這日阿卡姆吃過午飯以後,所有病院住戶便都朝著小醜病房的方向笑。
有人叫道:“小醜,聽說你被烤成八分熟,送急診時兩個醫生拚命攔著護士,不讓她往你身上灑黑胡椒粉和玫瑰鹽!”
小醜不回答,渾身打著繃帶躺在床上。小醜女哈莉替他說:“不許汙蔑我的小布丁!”說完便是一個棒球砸在監獄室的防彈玻璃上。
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蝙蝠俠一定又沒帶你玩!”小醜的心臟監控儀便發出“嘀——”的一聲波動,好像在睜大眼睛反駁:“誰說蝙蝠俠不跟我玩遊戲……”
“什麼遊戲?我親耳聽說蝙蝠俠選擇了小醜鳥,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小醜女便跳了起來,隔著防彈玻璃想要錘碎每個人的狗頭,爭辯道:“錯誤選項也是遊戲方式的一種……玩遊戲!……小布丁和那隻蝙蝠的事,你們懂什麼!”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小醜鳥也算小醜的一種”,什麼“四舍五入等於蝙蝠俠愛在心頭口難開”之類的,引得眾人都哄笑了起來:阿卡姆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見到此情此景,紅頭罩不由發出一聲幸福的喟歎。
要不是有那個頭罩擋著嘴巴,他應該很願意掏出一桶爆米花作為觀影時的佐餐。
“真好啊。”傑森陶醉而幸福地說,“多演點,我就愛看這個。”
西奧多開始按照順序,以一種全新的眼光打量起玻璃病房後的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