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下旨殺害有功之臣的是朱祁鎮而不是朱祁鈺,但皇室自己內鬥,還冤殺功臣,那都是皇室的錯誤,彆說什麼那是政治鬥爭失敗的結果。
畢竟現在依然還是朱祁鈺當皇帝,既然是皇帝,又是皇室朱家的宗主,他沒有管理好內部,那自然還是他的問題,總之安撫人心是必要節奏就對了。
說起來是很冤大頭,但是誰讓他是皇帝,而這是皇帝的責任。
再說了,朱祁鈺冷笑,這還能給他那位好皇兄多加個罪名。
朱祁鈺閉了閉眼睛,石亨手裡有兵權,難怪他那個好大哥能成功,但是“兵不血刃”......整個禁衛軍都要清洗一遍了。
這時候,朱祁鈺還是展示一個皇帝該有的果斷和狠心。
也怪他太好說話。朱祁鈺冷冷的想,若是他像太祖太宗他們手段狠辣一點,這些亂臣賊子造反前都要猶豫再三,最後不敢行動。
朱祁鈺反思,並且開始考慮要不要學學先祖們的做法。
此刻殿中的群臣都還不知道,朱祁鈺開始黑化了。
【李一狠狠吐槽之後,才歎氣,“怎麼說呢,朱祁鎮是有那麼一丟丟的破運氣的,遇上不是完顏構這樣的,打死也不接父兄回來,朱祁鈺還是讓他回來了,並且在朱祁鎮沒有複辟的那些年,也沒有讓他‘病逝’。
朱祁鈺這樣的皇帝,固然能和臣子處的好,也是臣子喜歡的皇帝。
但是,他也不能夠讓臣子畏懼。
雖然我們都說皇帝也是凡胎□□,但不論怎麼說,既然冠以天子之稱,那還是要有所不同的。
如果能力不夠超絕,就要讓臣下敬畏,如果兩者都不靠,那麼臣子固然不靠恭敬,但是一般情況下也馬馬虎虎大家互相製衡得過且過也行。
但前提是沒有意外事件。”
李一抿嘴,“朱祁鈺雖然沒有殺朱祁鎮。”】
眾人眼眉一跳,真的,不要把這種事情說得這麼光明正大啊!雖然他朱祁鎮是個爛人也確實該死,但是咱們不興說啊。
【“但確實壓著朱祁鎮,而朱祁鈺自己能力也不錯,這個皇帝當著也不錯,正常人也不會想搞事。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
朱祁鈺,他沒有繼承人啊!”】
朱祁鈺沉默了,他猛地尖銳的喊太醫,他兒子怎麼啦?
【“朱祁鈺子嗣不豐,在成親以後,乃至成為皇帝之後,他一直都隻有一個兒子,當時為了廢掉朱見深,改立自己的兒子,還不惜廢掉反對的原配皇後,嗯,畢竟那不是皇後的兒子嘛。
皇後也不算老,讓個庶子先當太子,萬一以後自己生了兒子怎麼辦,當然還是侄子先占著太子之位對她更有利啊。
但是朱祁鈺的想法顯然跟她不一樣,嫡子庶子反正都是自己的兒子,還是獨子,那就是寶貝蛋。
而出於時局雖然一開始還保留朱見深的太子之位,但是誰不想皇位一直留在自己這一脈,朱祁鈺的私心顯然是人之常情,大臣們也理解。
最後他成功改立太子。
但是,眾所周知,古代小孩子夭折率高。”】
朱見深回想起幼時的驚變,笑了笑,那些恩怨情仇已經太久遠了。
【“而朱祁鈺的獨子,也……夭折了。”】
朱元璋擰眉,獨子,還夭折了,難怪給人可趁之機。
但是還是不對,朱祁鈺還年輕,還可以生啊。
【“朱見濟,景泰三年被立為太子,次年去世,年僅九歲。
至此,往後數年,朱祁鈺都沒有繼承人。
當然,朱祁鈺正當壯年,子嗣的問題在這個時候尚未顯得突出。
可是景泰八年正月初,朱祁鈺突然得了重病,皇儲的問題再次擺上桌麵。”
“此時,朱祁鈺已經是而立之年,在古代人均壽命不長,尤其是他父親他祖父都活得不算長的情況下,繼承人這個問題就已經十分嚴峻了。”
“太子是國之本,可朱祁鈺彆說太子,他壓根沒有兒子,這是一個恐怖的事情。”李一幽幽道:“而當時,最合適的人選,是上一任太子,無錯被廢,論繼承順序排列第一的朱見深。
也就是朱祁鎮的兒子。
到了這裡,朱祁鎮為什麼能造反成功,大家也明白了吧。”
李一無比痛恨道:“因為他有個好弟弟,幫他收拾爛攤子,所以他造成的罪沒有那麼大。
因為他有個好兒子,位列繼承人第一。
朱祁鈺就算要過繼,也很難繞過朱見深。
可是朱見深所在的這一脈,才是原來的大宗,過繼給朱祁鈺就很多此一舉。
如果朱見深當了太子,未來的皇帝,那麼朱祁鎮這個生父就完全有機會再度登上曆史舞台。
如果要立年幼的朱見深,那麼為什麼朱祁鎮不能在這個時候複辟了?
太子的擁立之功可能在一一十年後,而朱祁鎮卻可以說是當下啊!!!”
“朱祁鈺,我恨你怎麼當時就沒有殺了朱祁鎮呢?毒酒白綾匕首三選一還不夠用是嘛!”
“但凡你早早弄死朱祁鎮,後麵都不用那麼糾結要不要立朱見深啊!”
想了想,她氣不過,又涼涼補充一句:“如果有必要,去父留子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