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歌是真開眼了,原來嚴父慈母兩個不同特質彙聚在一人身上的時候,竟然是這個樣子。
“小姐救命救宗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沈澤嚴肅道,“從今日之後,天極宗為宗主私產,在下和三十一位天極弟子,願意為宗主奉犬馬之勞。”
沈澤的主要目的還是對虞容歌投誠,並且乾乾淨淨地切割權力。
也算震懾告誡其餘弟子,未來他們可為虞小姐出生入死來報恩,可如過去一樣照常生活在宗門裡,然而天極宗的話語權已經和他們無關,以後莫要僭越。
原本躲在不遠處的弟子們聽到沈澤嚴肅的話語,都紛紛走出來,像是他剛剛那樣單膝跪地,認真地說,“願為宗主效勞!”
“我知道了。”虞容歌不再推推辭。她看向他們,輕輕笑道,“以後,天極劍宗會越來越好的。”
弟子們嚴肅的神情一動,都忍不住跟著她笑了起來。
沈澤有些無奈,他這些年上有老下有小小小小,管二十八個人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隻好抓大放小,以身作則,用威嚴和規則去約束他們。
可儘管這樣,他也仍然沒有保護好他的宗門。
經過那些黑暗的磨難,弟子們還能露出這樣輕鬆快樂的樣子,這一切都多虧虞小姐的從天而降。
她的慷慨善心,她笑容的溫度,抹平了他們心中的傷痕。
沈澤想,他這一生身無旁物,唯有宗門眾人給予他活著的意義。虞容歌的大恩,恐怕是他付出生命也報不完的。
從此之後,他願為宗門而生,也願為宗主而死。
虞容歌並不知道他心中立下的誓言,她摸著下巴,打量著冷肅英俊的沈澤,壞心思又忍不住開始咕嚕咕嚕地冒泡。
蒼舒離太狗,蕭澤遠太老實,欺負起來都沒什麼意思。
沈澤看起來進退有度,智商很好,嚴肅又不失認真,就是不知道臨場反應快不快?
她說,“那以後我就是天極劍宗的老大了,你也要聽我的,沒意見吧?”
她似乎每次遇到新人都要重複一遍‘你要聽我的’,好像這句話是免責聲明,咳……!絕對不是她太對自己有先見之明所以提前心虛。
“那是自然。”果然,沈澤很認真地點點頭,“我願為宗主出生入死!”
“好!”虞容歌手中的扇子一拍手心,她興致勃勃地說,“生死什麼的就不必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養病有多無聊,正好你也是病號,我們可以一起消遣時光了!”
沈澤發懵之中便被虞容歌拉著開始玩她這段日子收集來的日常遊戲。
修仙界裡消遣的遊戲許多和古代挺相似,隻不過虞容歌修改成財大氣粗版本,比如投壺,她就給變成了投靈石。
被她拉來的弟子們看到手中高純度的上等靈石,再看看虞容歌興致勃勃的樣子,雖然知道靈石扔不壞,但心還是好痛!
他們過去出生入死一個月,賺的也不一定能比虞容歌手裡那一把靈石多啊!
幸好,虞容歌太懶了,如今身體還虛弱,很快就沒了興致,又開始玩起其他東西。
前腳剛嚴肅發誓願意為她赴死,後腳就被她拽著玩來玩去的沈澤有些沉默。
他好像對宗主的形象認知出了些差錯。
雖然重傷未愈、但體質驚人的沈澤分著神便接連贏下了遊戲。
虞容歌不乾了,她捂著自己的額頭,耍賴道,“啊,我的頭好痛,我失去了剛剛的記憶,剛才不作數,我們再重玩一遍!”
沈澤:……
第二遍重玩的時候,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不動聲色的放水。
虞容歌果然很嗨皮,直到被李宜和蕭澤遠黑著臉壓回房間休息,她還不忘和他揮手,約定明日繼續病友之約。
那種念念不舍的貪玩神情,讓奶多了師弟師妹的沈澤莫名拳頭硬了。回過神來,他又趕緊默念宗主三遍,好讓自己忍住。
——他怎麼能覺得宗主是熊孩子,一定是他的錯覺。
第二天清晨,沈澤習慣地壓下經脈的疼痛,前往院中用早餐。
剛一入院子,他便看到虞容歌坐在桌邊,她不知在思考什麼,一顰一蹙皆美麗動人。
她靈動的眸子微微一轉,像是想到開心的事情笑了起來,就是眼角眉梢都帶著點壞心思,一看就是要乾什麼壞事。
沈澤:……
真的好熊孩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班主任沈老師下崗再就業,老板才華橫溢,但熊孩子。沈老師每天上班都要默念‘這是我老板這是我老板’,還要陪熊孩子老板玩弱智遊戲(以及用放水的方式避免老板撒潑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