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歌一點都不生氣,她提醒道,“彆忘了說我是天極宗宗主,我很有錢,我很大方。”
梁掌門怒掛聯絡法寶。
虞容歌有些好笑,修仙者的性子真的很直接,哪怕是身為偶爾需要左右逢源的中立醫修的梁掌門,也是太過正直,圓滑不足。
好人這般誠信,正直,要臉麵,又要如何鬥得過那些沒有底線的惡人,怪不得被人家世家商盟各種手段玩得死死的。
以前有實力傍身無所謂,如今低魔時代,便顯得有些欺負老實人的無力了。
——當然,她可沒有欺負老實人!
梁掌門身為藥穀的掌門,肯定人脈廣闊,像是這種翻新建築、修丹修陣的修士必定能找到不少。
大家都要吃飯,有些修士靠賣命任務,有些修士便靠這些縫縫補補的事情賺錢。
虞容歌猜到梁掌門背後會告誡那些他找來的人,但絕對沒有真的說她的壞話,或者她有錢闊綽還救了一個門派的事實足夠讓絕大部分修士對她感興趣。
總而言之,波不同的修士先後聯係上她。
虞容歌大手一揮,十分闊綽地讓他們都來,天極宗有的是建築陣法法寶要搞,她來者不拒。
什麼?正常價幾百到上千普通靈石?開什麼玩笑,不要騙她,她從書上都看到了,請陣師、煉器師、有能力指揮土木的修士,那都是人才啊!
必須食宿全免,一日餐都供應靈菜,工資翻倍,預付款一半。
還有,她的宗門隻有弟子們要在副宗主的帶領下從早到晚地修煉,其他下屬都是執行四個時辰工作時長的。
梁掌門沒有想到,或者連虞容歌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消息順著路修士擴散出去之後,會造成那麼大的轟動。
專門修陣法的修士如今已經鳳毛麟角,整個修真界加起來才兩個門派,一十來號人。
聽到救了天極宗的新宗主要修大陣,兩個宗門連師父到徒弟全來了!
本來他們還有些不太敢相信,直到虞容歌先請他們吃了一頓豐盛的靈菜靈肉的美食佳肴,再溫柔地握弟子們的手,詢問了他們的近況。
聽說兩個兄弟宗門窮得不行,最小的幾個弟子都沒怎麼見過真的大陣,虞容歌感慨他們不易,先提前預付了一個月的靈石。
兩位宗主都驚呆了,立刻激動地表示要好好幫天極宗修陣。
修陣是非常繁瑣耗時的事情,更何況天極宗的宗門大陣那麼龐大,恐怕需要他們用腳步丈量土地,沒個一年半載修不完。
虞容歌直接請兩個宗門住下了,山和房子那麼多,他們隨便住,慢慢修,反正這裡食宿全免,他們不用擔心其他事情。
修仙者基本都是全心追求大道的人,而這樣修‘小道’的修士必然更加純粹,他們所求的也不過是想安心研修進取罷了。
天極宗的大陣是上古的陣法,特彆有研究意義,兩個宗門就像是被金主批了經費,一邊乾活一邊能做研究,還能教弟子,這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大家早中晚一起吃飯,熱熱鬨鬨的,白日各忙各的,天極宗裡充滿了朝氣。
兩位陣修宗主不由紅了眼眶,天極宗正是那些古籍裡記載,萬年前巔峰時期仙門應有的樣子啊!
聽說虞宗主想要多結識有能力的修士,並且想互幫互助,陣修們紛紛聯係老朋友,話裡幾乎將天極宗描繪成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也會有老修士懷疑這是不是陷阱,被自己的老朋友噴了回去:靈石是真給你的、靈菜也是免費提供的,人家圖什麼,圖你宗門一窮一白,圖你一把老骨頭想殺人越貨?
這個年代,修士前路都快被斷沒了,那麼多年輕的修仙弟子為了點靈石疲於奔波死於非命,命都快沒了,還顧得上彆的?
不到半個月,天極宗變得熱鬨起來。
後山的河邊有凡族,山上有從四麵八方前來建設天極宗的修仙者。
大家都是朋友拉朋友,並且都有人擔保。虞容歌想了想,世家如今風頭正盛,應該不屑在這些窮得要死的修士中安插眼線,便先這樣了。
儘管如此,蕭澤遠作為在場唯一一個金丹期修士,他還是搬回了虞容歌的院子,保護她的安全。
天極宗這下可什麼人才都有了,修陣的、修宮殿的、煉丹煉器的,要什麼有什麼。
虞容歌有一種在人才市場裡氪金暢遊的爽感。
就在這時,離開數月的蒼舒離也回來了。
他有好好的做事,但似乎情緒上很不爽,尤其是他再一次回到天極宗,驚訝的發現這裡包括凡族竟然已經幾千人了,他更焦躁了!
蒼舒離可以耐著性子聽虞容歌的話,關鍵是他需要足夠的反饋——說人話,便是他出門太久很暴躁,需要順毛捋才能回血。
虞容歌拿出了十足的誠意來哄他,她問都不問蒼舒離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而是對他噓寒問暖。
蒼舒離哼哼,“怕是臨時來哄我,其實這兩個月都沒想起我吧。”
“我確實想你了。”虞容歌誠實地說,“你是我的左膀右臂,而且是如今最能幫得上我忙的人。”
這是大實話,蒼舒離修為夠高,且聽話的時候真的很好用,她沒有替代品。
他離開的這倆月,虞容歌每次想到什麼和宗門外有關的事情,都缺人幫她做。
蒼舒離是最了解虞容歌真麵目的人,所以他自然能聽出來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他看向桌對麵的沈澤,挑眉道,“聽到了嗎,我才是她最有用的左膀右臂。”
“辛苦你了。”沈澤愧疚道,“如今我還是拖累,除了教弟子,幫不上宗主什麼忙。”
蒼舒離頗有種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中的感覺。
沈澤就是他和虞容歌都最愛裝的那種正人君子,隻不過人家是真的好人。
不等他生氣,就聽到虞容歌笑道,“是啊,誰能比得上你呢,蒼舒離,過來。”
人坐在方桌子旁,他們本來就在虞容歌的左右手,離得很近。她卻還是讓他過來,蒼舒離便挪了挪椅子。
虞容歌親手為他沏茶,蒼舒離受寵若驚,無形的尾巴立刻高高豎起。
“小姐這次要給我什麼獎勵嗎?”蒼舒離順杆上爬地問。
“你想要什麼?”虞容歌笑道。
“我還想要你給我畫畫。”
“可。”
“我……最近半年都不想出去了。”蒼舒離悄悄看虞容歌的表情,“我想留下來。”
他知道虞容歌之所以對他倚重,就是因為需要他做事。可是他一出去就是幾個月,萬一相處少了,她不記得他了怎麼辦!
蒼舒離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虞容歌卻很好脾氣地說,“可以。”
哇!做完任務的待遇可真好啊!
虞容歌甚至關心他超過任務,他想主動聊聊,她都讓他先留下任務報告,她先自己看看,他回去休息,明天再說。
被充分捋毛的蒼舒離得意洋洋地走了,都忘記再分給沈澤一分注意力。
蒼舒離走後,沈澤歎氣道,“辛苦你了。”
在某種程度而言,蒼舒離是個掌握危險武器、洞悉人性的頑劣孩童。如果想讓他安分聽話,需要虞容歌的引導,哪怕差一分一毫,都會讓敏銳的蒼舒離察覺。
“不辛苦。”
虞容歌笑眯眯地打開彙報,習慣性地忽略上麵無用的讚美和思念之詞,去看蒼舒離的進展。
有了這個,她的計劃又能再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