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白蘭打了個跨洋電話。
“摩西摩西?”白蘭笑吟吟地接了起來,伴隨著玩遊戲的聲音,“不管是法國還是意大利的時間,這個點還沒睡,麵醬,該不會是彭格列沒把你治好吧?”
“……”
這家夥該不會在彭格列裝了監.控吧?
早川紗月沉默片刻,徑自出聲,“問你個事情,我剛在找一個小孩的資料,但是暗網上她的痕跡被特彆隱藏過,是你的手法,這是什麼意思啊?”
“哪個小孩?”白蘭吊兒郎當地應。
“阿妮亞。”
“沒聽說過呢~”
早川紗月:“……”
她耐心地把阿妮亞的資料還有樣貌特征描述了一遍,直到白蘭恍然地應完,然後出聲問她:“你想收養她?”
“……不是。”
“聽你這麼猶豫的樣子,好像有隱情。”白蘭嘖嘖兩聲:“你和小雲雀才剛結婚吧,這就惦記著領養小孩——該不會是他不行吧?”
“就是你不行,他也不會不行的,少造.謠行嗎?”
貓貓無語,懟了一句之後,繼續問:“是她生父生母的信息特彆,不能查,還是彆的什麼?”
“不打算養的話,就不要刨根問底哦~”
隔著電話,早川紗月也能想象到此刻白蘭笑眯眯搖晃食指的神態,“被沒必要的同情心困擾,隻會增加你做選擇的痛苦,好了,病人就該多睡覺,晚安。”
“……”
……
淩晨一點。
早川紗月在病房裡睜開了眼睛。
可惡——
好在意啊!
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才讓阿妮亞要在兩年被遺棄八次啊?
兩年前呢?
她是一出生就像在流浪、四海為家,每個家都待得很短暫,所以才會一門語言都說不流利嗎?
想到小孩被救過一兩次,就每次見到她都眼神亮晶晶,恨不能找一切機會讓她心軟,叫媽媽叫得毫不猶豫,自薦時說自己“聰明”、“便宜”、“乖巧”的模樣,早川紗月就覺得自己心上好像有一把小刀在反複拉。
痛。
太痛了。
根本睡不著的女生從病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本來是想看會兒彭格列城堡外麵的景色,結果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城堡前的車裡走出。
在她落下目光的時候,對方若有所覺,抬眸朝她房間的位置看來。
四目相對。
早川紗月捧著臉露出個笑容。
雲雀恭彌勾了勾唇,拿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在男人身影沒入城堡裡的時候,貓貓接通了手機,聽見他問:“怎麼還沒睡?”
“白天睡太多了,睡不著……”
女生聲音軟乎地抱怨著,末了道:“可能跟你在一塊就能睡著了。”
“嗯。”
“嗯是什麼意思?”
“等會兒陪你。”
早川紗月笑了下,知道澤田綱吉大概率還在等他帶回來的消息,就跟他說會議室見,掛掉電話之後,在病號服外麵套了件薄風衣,係著腰帶往外走。
-
雲雀恭彌確實帶回了一張殘缺的‘書’頁。
在會議室門口等著他們的時候,早川紗月很偶爾才能聽見他的聲音。
凜冽迷人。
與他的笑容一樣,乍看溫柔,實際要命。
她靠在會議室外的牆邊,又回憶起剛才通過攝像頭看到的那些畫麵,感覺自己的心率又開始加快。
這就是戀愛腦嗎?
連他殺人都開始覺得帥了——
女生低頭捂臉。
她想起從前在並盛中學的時候,學校裡也有很多的女生會給他偷偷送情書和巧克力,但是大庭廣眾表白的好像沒有。
啊。
就沒有一個被他帥到無法自拔的嗎?
但凡有那麼一位能夠在公共場合對他說“雲雀恭彌,我想當你的狗”,早川紗月也會引以為知己的。
又或者是在他打架的時候拉橫幅,上麵寫“雲守超帥”、“雲雀你把我迷死了”之類的也行啊。
在心裡過了一把癮的女生聽見走到會議室門口的腳步聲。
她稍微正了正神色,站直了身體。
就在這時。
身邊忽然被一隻小手扯了扯衣服,將女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自己剛才走神得那麼厲害,居然完全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她低頭看去,看到換了可愛玩偶睡衣的阿妮亞拉著她的衣服。
“……阿妮亞?”
女生不解地看著她,正想問問她怎麼這麼晚起來。
會議室的門卻在這時被拉開——
率先走出來的是雲雀恭彌。
大開殺戒過後的他即便氣息恢複尋常,身上的每個毛孔仍散發著未儘的酣暢戰意,令他有種比平和時更迷惑人的極致荷爾蒙。
早川紗月轉頭看向他。
才剛露出笑容。
站在旁邊的小女孩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男人,片刻後大聲道:
“雲守超帥!”
“要當雲雀恭彌的小走狗!”
早川紗月:“……?”
她表情呆滯。
雲雀恭彌的神色也難得空白了一秒。
連在會議室裡準備走出來的其他人也是瞬間步伐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