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泉漆黑的眼瞳,依然染著情迷。
但對視了一瞬,鄺泉就挪開了視線。
岐玉被弄得亂糟糟的,襯衣少了個扣子,一張暈暈乎乎的小臉,沒骨頭似的半趴在他身上。
跨坐的姿勢,一對雪白緊致的腿分開半跪在兩側,明晃晃地與他的腰抵在一起……有種情澀的放蕩感。
……看著瘦,捏上去卻有些豐潤的肉感。
“我想去見哥哥了。”
岐玉倚在他肩上,低聲說。
“嗯,”鄺泉問他,“你以後周末都到東宮來?”
“我哥在的話,我會過來的。”
鄺泉垂下眼,叫傭人進來,帶岐玉去換了衣服。
至於他自己,仍留在軟榻上,慢慢點了一支煙疏解。
珠簾沙沙作響。
不遠處,一抹幽怨身影。
岐玉抬了頭。
在珠簾後,邊紹元朝他投來了涼涼視線。
岐玉停在門前,抬頭撩了下弄亂的鬢發。
一看就是被男人吻過,胭紅的唇被弄得洇濕,還喘著氣。
在那間廂房裡,與男友的激烈的吻。
“你身上都是檀香的氣味。”
邊紹元皺了眉。
“嗯?隨便吧。你等下跟我一起回去。”
他不以為意。
“你去哪?”
“見我家裡人。”
岐玉說。
他語氣裡有些雀躍,是因為與家裡人見麵。
此時再將邊紹元放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
係統很愛摻和主角的感情線……在他看來太刻意了。
【我隻是著急,這些人裡很可能有外來者,你不覺得可怕?!他一直扮成主角的模樣出現。】
岐玉被它這麼一說,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自己剛才吻的是入侵者,對方得是什麼反應?
‘現在你認為誰是入侵者?’
【我怎麼知道?撇去劇情不談,目前為止,他們的角色人設都是符合原著的,你自己也想想吧。】
岐玉一看到係統糾結就覺得好玩。
邊紹元,簽了仆人契約對岐玉有求必應,即便不耐煩也會忍耐,目前與太子見了麵,感情狀態不明,可能在嘴硬。
鄺泉,太子,深櫃直男,與女友偶爾有往來,關係說不上親密,對男的暫時沒有表現出興趣,也可能性趣了但隻有他自己知道。
柏之清,學生會會長,斯文敗類,與太子是舊識常常往來,對岐玉偶爾有些針對,但吻手又很古怪。
係統燒了腦……這三個人,究竟誰才是入侵者?
或者他們都不是……
“怎麼今天到東宮來了?”
見到弟弟的刹那,岐閃有些驚訝。
岐玉踏進門,歎氣說:“太子邀請我過來這裡的,哥,見你好難啊。”
“你們在約會?”
“可能吧?我不知道。”
“如果太子不喜歡你更好。”
岐閃眼中掠過晦色。
岐閃很愛他唯一的弟弟。
他們已經沒有父母,隻能彼此相依。
貴族與王室的婚事是慣例,從來不允許當事人拒絕。
但等到宮廷變革爆發那一日,鄺泉不會再是太子,岐玉也將重返自由。
他將公務室的下屬遷走,隻餘下他們二人。
岐玉枕著他的腿,與他閒聊學校裡的事。
自然不能與他說入侵者、劇情之類的事……係統不允許。
他隻能說,學校出了奇怪的事件,學生失蹤昏迷,一把刀失竊再還,有人給他寫了信約見麵。
岐閃:“聽起來有些古怪,你先休學一段時間。”
“太誇張了,哥,沒有人死。”
岐玉也心想,兄長的直覺一向很準。
兄弟之間無需多言,對話提醒都很直白。近來王都風波不斷,不必多說,岐玉也知曉這是何意。書上也寫了,一月餘後就將發生政變——但是,岐閃所在的陣營失敗了,太子鄺泉上位成為新王,有的舊臣死於更新換代,岐閃是其一。
……怎麼才能在不被係統懲罰的前提下,阻止鄺泉殺死舊臣?
也許得借助入侵者導致的混亂。
岐閃低頭:“心情不好?”
“學業繁重想退學……”
岐玉懨懨地回答。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覺醒成了向導——以後還得和哨兵搭配。
“寶貝可以不上學。”
岐閃不婚立過遺囑,家裡的爵位和錢,未來都是岐玉的,養他綽綽有餘。
“算了……念完再說吧。”
“我記得你有仆人,如果他們不能給你分擔,有什麼用?”
“我就一個仆人啊。”
“太少了,我晚點找幾個男傭伺候你。”
岐閃眉頭一皺。
岐玉沒當回事,他已經困得不行。
Zzzzzzz……
今晚還得與入侵者見麵……
邊紹元蹲在門邊,百無聊賴了很久,這時起身朝他們抬頭。
門開了,走出來一對兄弟。
先出來的是岐玉的兄長,王廷近臣,國王的副手。
邊紹元見過不少次這兩人的相處,岐玉對他有種過於明顯的親近,以岐玉的性格,實在很有反差,甚至有些奇怪。
此時岐玉下了台階,回身揮手與兄長道彆。
岐玉與邊紹元返回克雷斯學院。
“不出去玩嗎?”
邊紹元問他。
今天是周末,不少學生申請出校了。
岐玉搖頭。
今晚他還得與入侵者見麵。不出意料的話,第二場凶案近日也將在學院出現。
但凶手薛理入院昏迷……
凶案還會發生嗎?
入侵者阻止了薛理犯案,然後呢?
東宮的黑色卡宴,緩緩駛向克雷斯學院的方向。
岐玉將注意力重新聚集於各路主角,分析了一通今日太子、校草的表現。
根據管理局的數據,入侵者通常都取代一個主要角色的意識,以此來紊亂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