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忘了以前的事了嗎?
想到那些事,牧湛忍不住沉了臉,神色微冷,冰冷的氣息散開在逼仄的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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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宋嬈和寧珩倆人各守上半夜和下半夜,現下已是後半夜了,宋嬈剛躺下閉上眼,不過幾秒就已睡熟了。
寧珩曲著一條腿,一隻手隨性地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坐在宋嬈的身邊,然而仿佛是無聊一般,原本注視著門口的視線慢慢向左偏移到了睡著的某人的身上。
那雙時常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的秋瞳乖巧地閉著,嘴唇有些微可愛的嘟起,睡姿很安靜,像是貓一樣縮成一團,讓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上兩把。
就在他的手快要摸到她陶瓷一樣的額頭時,腦海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道聲音,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怎麼,我女人的睡顏迷倒你了?】
【閉嘴,我們說好的以後隻能我允許你才能出來的,你今天違反了我們的規則。】寧珩緊握著拳頭,試圖遏製住自己的怒火。
【規則?嗤!規則都是給你們這種假正經遵守的,管我什麼事?】
【寧玨!】
【寧珩,你彆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我的。】那聲音不同於寧珩的穩重低沉,而是帶著濃濃的嗜血的野狼般的冷冽幽沉。
【你知不知道那個牧湛是精神係異能,觀察力何等敏銳,要是被他發現······】
【就算被他發現什麼了,嗬,】腦海中的聲音譏笑一聲,【那又怎麼樣,我相信阿嬈會理解我們的,畢竟她可是連快變成喪屍的你都救了的人,我不覺得她會怕我們。】
【也許她不會怕,可她是絕不會喜歡我們的。】寧珩的語氣明顯冷淡了下來。
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男友是個精神病。
【嗤,那又怎麼樣,這麼多年了,你的性格還是這麼墨跡,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
寧玨在初次見到宋嬈的時候就喜歡上她了,原因很簡單粗暴,就是看臉,可是自己以前早與寧珩有了約定,沒有主人格的允許,他這個副人格不可以隨便出來。
在遇到宋嬈之後,寧玨三番兩次想要壓製主人格出來,可都被寧珩壓了回去,他說對方必定不會喜歡一個精神分裂的人的,他要想得到對方的青睞,必須一再小心謹慎。
寧玨也知道自己今天白天不設防出來有些冒險,他也知道如果宋嬈知道自己患有人格分裂,必定不會如現在一樣依賴自己、信任自己,但白天那個牧湛竟然敢提出讓阿嬈離開自己跟他走?!
嗬,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必然已經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吧!
不過一路同行正好也給了自己機會了,這麼遠的路程,又是在末世,一個人出了一點意外,應該一點都不奇怪吧?
想到這兒,寧珩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那笑彎出一道神經質的弧度,含著瘋狂的惡意與病態。
但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隻有無止境的學習,學習,但是換來的,是父親依舊嚴肅的臉,近乎苛刻的教導,除此之外,從沒有過的玩樂生活也讓他一個同齡朋友也沒有,其實他很孤單,但他一直都不知道。
後來事情好像越來越向他從未預料過的方向發展了,弟弟似乎是個天才,他興趣很多,更喜歡和人競爭,無論參加什麼比賽,冠軍就再沒有絲毫的懸念,必定是他,可是,有些讓人絕望的事,這些興趣他幾乎沒有在上麵浪費過什麼時間,他仍然每天花大把的時間和同齡人玩樂,可是比賽冠軍是他,學校的第一名也永遠是他。
漸漸的,家族裡開始有了些奇怪的聲音,這蔣庭徹可真是個活脫脫的天才啊,什麼事情到他手裡跟玩似的,可惜是次子,唉!
是啊,其實蔣昊也遠比常人優秀多了,不過跟他弟弟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