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嬈打齊非澤的電話時第一次沒通,挑了挑眉,又忙了一會兒手上的事,還沒等她把這次學園交流會的策劃書一頁看完,那邊電話已經回了過來。
“齊非澤?”電話那邊傳來略微急促的喘息聲,夾雜著隱隱約約的求饒聲和刺耳的哭喊,唯獨聽不見齊非澤的聲音,宋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那邊的男聲低沉地有些嘶啞,諷刺生冷的語調透過手機話筒清晰地傳到她的耳邊,“宋大小姐怎麼有時間打電話給我這種閒人?”
電話那邊又開始吧吵雜起來,一片呼天搶地的求饒聲此起彼伏,她隱隱聽到有個男聲哭喊著齊少求你饒過我這一次,就聽見那個熟悉的陰冷的聲線朝著電話那頭吼了一句,瑪德都給老子閉嘴,再吵全他媽的把他們扔出去!
等那邊重歸安靜,宋嬈才開口道:“你最近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見個麵。”
齊非澤聽著手機那邊嬌嫩的女聲,語帶嘲弄的說道:“我雖然不像宋大小姐那麼忙,但好歹也有點自己的事情忙,可能沒什麼時間能留給你。”
“沒空?那就算了,本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那你先忙吧,我也還有些學園的事沒處理。”宋嬈倒也乾脆,既然在學園裡,就要遵守學園的規矩,即使是她,要動葉靈靈,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和齊非澤打聲招呼。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通知一聲而已,不論他願不願意,她總是要出手整治他這位新寵的。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複而開口,語氣愈發冷得像是帶著冰碴,“我明天下午兩點有空,去你樓下的茶餐廳等我。”
“好。”宋嬈應了聲,隨即乾淨利落地掛了電話。
齊非澤盯著手裡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看,雙眸陰沉猩冷,似無機質的毒蛇瞳孔,泛著幽幽的光,眼神晦澀難辨,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黑色泛著玉石光澤的手機被狠狠地摔向地麵,手機撞到一邊的牆麵,又被反彈到光滑的地麵上,零星的碎片順著反彈的力道劃過跪在地上的人的臉。
那男生下意識哀嚎一聲,嚇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又想起剛剛齊少說的話,哽咽的聲音硬是塞在嗓子眼裡不敢發出來。
“你嚎什麼?”齊非澤像是找到了發泄的渠道,蹲在狼狽不堪的帶著黑框眼睛的瘦弱男生麵前,嘴角竟帶了點笑,“怎麼,很疼?”
“齊少,齊少,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
“嘖!”齊非澤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怎麼所有人求饒的時候都隻會來來回回說這麼幾句,一點新意也沒有,真讓人掃興啊!”
“齊、齊少?”那瘦弱的男生被嚇得渾身僵直,隻敢訥訥的叫他一聲。
齊非澤卻猛地抓住他的後頸,指節用力得顯出一片青白,小麥色的手臂青筋暴凸,便將他的腦袋重重的摜在地上,有一團猩紅得泛黑的血漬緩緩留在地麵上,齊非澤皺著眉,像是看見了什麼臟東西,起身避開了。
卻越發顯得他高挺筆直,渾身籠罩著一股駭人的氣勢。
“這次我心情好,可以放過你一次,不過要是再被我發現你在做這種事——”
“不敢了不敢了,齊少,我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的!”那男生也不顧自己正流著血的腦袋,隻是一個勁的在齊非澤麵前連聲保證。
“滾吧!”齊非澤無比的厭煩的說道。
那男生聽見這話連忙連滾帶爬地滾出了齊非澤的宿舍公寓。
一直站在一邊的黃彥廣見齊少坐在沙發上閉著眼不說話,走向前問道,“齊哥,我去找葉靈靈過來?”
“不用了,我暫時不想看見她。”
黃彥廣走到一邊的單人沙發落座,“怎麼,齊哥煩了那女人了?”
“嗤!她?不提也罷!”葉靈靈在他這兒,說句寵物都是抬舉了她的身份了,她還當自己看不出她眼底野心滿滿的令人作嘔的**呢!
最近幾次更是在床上以為他意亂情迷時趁機套他的話,旁敲側擊著自己家族的事和有沒有訂婚一類的,讓他更對她提不起任何性|致了。
“要是厭了她,再找一個就是,以齊哥你的地位,還用得著遷就一個放不上台麵的玩意兒?”
門外的葉靈靈聽滿了全程,剛剛做好的塗著亮片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好似半點不覺痛一般,甜美的臉蛋扭曲一片,眼底透著猙獰的憎恨和偌大的屈辱。
難怪最近齊非澤總是毫無緣故地就將自己扔下床,手段也更粗暴,原來是黃彥廣在他麵前說自己的壞話。
葉靈靈也不想想,但凡齊非澤對她有一分真意,黃彥廣敢在他麵前不知分寸地說半句關於她的不是?
正因黃彥廣清楚地知曉齊非澤對葉靈靈的態度,才敢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貶低她!
齊非澤卻再提不起任何興致說她,倏地轉了話題,嗓音有些生硬,“宋嬈約我明天見麵。”
“嬈姐!?”黃彥廣大吃一驚,下意識叫了以前對她的稱呼。
齊非澤咳了下,似是而非的“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