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靈靈驚疑不定地又問她一遍。
“字麵上的意思,怎麼,你現在已經蠢得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你、你知道――!”葉靈靈終於慌亂得連整個人都打著顫,大腦一片空白,頭皮那兒傳來一陣陣因著極度恐懼而發麻的感覺。
“這具身體還好用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靈靈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可能,她知道!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葉靈靈!?
宋嬈倚在一邊的黑色縷空的欄杆上,仿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又饒有興致地收回視線,欣賞著她此刻的窘態,白淨修長的手指與黑色的複古繁重的花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若一襲覆在其上的上好的綢緞。
葉靈靈狠狠掐著衣角不停顫抖的雙手,努力讓它老實下來,不讓它泄露出自己內心的恐懼,“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要走了,不想跟你這個神經病多說什麼。”
她轉身欲走,卻突然被身後傳來的話怔在原地。
“其實你進學園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因為我想,能搶奪了這個世界命運之子的身體的人,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吧,可惜······”
葉靈靈轉過身來,臉色漲紅,雙目泛著血紅死死盯著她,眼神仇恨得像是恨不得能將宋嬈扒皮噬骨一般,她這人最恨的就是彆人看不起她,尤其這個人還是她一向視之為眼中釘的宋嬈,那種撲麵而來的的恥辱感就更是翻倍了。
“明明頂著彆人的身體,你倒是還挺能狠下心腸百般作踐的,原本你呆在齊非澤的手底下,對你來說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可你偏偏心比天高,一得了勢,就迫不及待地借著齊非澤的名頭向眾人宣告著自己的地位,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是他的新寵,打著他的旗號,能做的事都讓你做絕了,吃相著實太難看了些。”
“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羞辱我在先,就彆怪我還擊回去。”
宋嬈坐到一邊的空椅上,如玉的手指百無聊賴的支著下巴,微微側身看向葉靈靈,眼眸流轉間皆是噬人的魔鬼般的誘惑,明明她坐在扶椅上,視線是高高抬向站立在麵前的葉靈靈的,按理來說氣勢相較葉靈靈應該會低上幾分。
可即便她現下是仰視著葉靈靈的狀態,葉靈靈卻奇異地覺得此刻自己才是那個被俯視的人,蓋因對方的眼神太冷漠了,明明正看著她,她卻在對方的眼中沒有發現半點自己的身影,好似自己在她麵前根本無足輕重,連入她眼的資格都沒有。
“換做彆人我倒也懶得管,不過誰叫被你欺負的人是許莉香呢,我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被你欺負得那麼慘,我總要稍稍為她討點利息。”
“是你!是你讓非澤和我分手的對不對!?”葉靈靈突然反應過來。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
葉靈靈眼底霎時翻滾著洶湧的怒意,甜美的臉扭曲一片,“原來是你!”她一直以為是齊非澤膩了自己才和自己分手,齊非澤雖然喜歡折磨她,可平日裡對她還算縱容,而且他長相俊美,身材修長勻稱,家世更是上流,就算怕極了他折磨自己的手段,她也不可避免地有些沉溺於他偶爾的溫柔中,就算那些溫柔隻是再虛假不過的倒影,可這一切,都被宋嬈這個女人破壞了!
雖然後來又和盛嘉柏在一起,可他冷漠得簡直像是把自己當成垃圾似的,還不若齊非澤,最起碼在他麵前,她能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還算有些許的吸引力,然而在盛嘉柏麵前,她卻感覺自己卑微得像是不應該出現他的身側一般。
“就算我讓齊非澤和你分開,不過命運之子果然是命運之子,就算剩了具空殼,依舊能讓你在被齊非澤甩了之後又能搭上盛嘉柏,當然,也許是我小瞧了你也說不定。”
“你說!這次是不是又是你讓嘉柏和我分手的!?”葉靈靈恨得像是要直接撲過來殺了她才算解恨的樣子。
“嗯······”宋嬈故作沉思狀,話裡含著清淺的笑意,“誰知道呢,也許是,也許不是。”
葉靈靈卻仿佛確認了似的,“是你!果然是你!我就知道,嘉柏不會無緣無故和我分手的,你這個賤女人,我殺了你!”
想要摧毀一個人,必要先摧毀她的意誌才行。
她在宴會上看見葉文文時,一開始幫她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在知道她的身份後,一個計劃就成型了。
她知道盛嘉柏不喜歡葉靈靈,因為那次聚餐之前和之後,她都沒有聽他提起一句過葉靈靈的事,因此和葉靈靈分手是早晚的事,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就在韓家宴會當晚和她分手了,這個時機太巧妙了,她幾乎都可以想象出葉靈靈在回家之後是如何詆毀咒罵自己,而她的親身妹妹又是怎麼維護自己,讓葉靈靈產生濃厚的背叛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