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一樓就有個環境幽靜的咖啡廳,裡麵三三兩兩坐了幾個人。
落座之後,卻聽到韓北川這麼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
“嗯?”宋嬈疑問,鼻音泛出一聲甜膩的寵溺,蘇得旁邊幾個正喝茶聊天的東博的女學生都忍不住酥了骨頭,原本她們是偷摸著往這邊看韓北川的,還低低討論者這個男生長相也太帥了,卻因著她這句蘇的不行的鼻音瞬間變心,偷偷把視線轉向了她,臉色還微微泛著羞紅。
“你之前不是說他染金發好看?”韓北川的聲音很淺,像是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卻吹不散他語氣裡的醋海翻湧。
他一開始一直以為盛嘉柏染金發隻是一時中二思想發作,直到和徐皓宇他們幾個有天玩了通宵的遊戲的時候,徐皓宇無意中說起他們正在玩的這個遊戲中的一個人物,同樣的金發,嬉笑著問他們這個人像不像盛嘉柏。
陳子謙也笑,說還真是挺像的。
徐皓宇戲謔的開口,“盛哥也是厲害,就因為嬈姐一句話還真去染了金發,他之前不是一向瞧不起一個大男人還去染各種顏色頭發,說是這樣顯得娘氣?”
徐皓宇驀地眼神有些小幽怨,“不過嬈姐似乎還真的挺喜歡盛哥的金發的,我老看見她伸手摸他頭發,特彆溫柔,唉,我也想嬈姐那麼溫柔的摸摸我的頭。”
韓北川聽了之後,眼神頓時沉鬱一片,臉上看不出什麼異色,隻是薄唇不悅的抿緊了。玩了通宵遊戲之後躺在床上休息,然而輾轉反側半天,卻總是仿佛心底有什麼事放不下,最終還是忍不住爬起來去了離得最近的一個美發沙龍。
聖明德因為封閉式教育,裡麵的配套設施都十分齊全,因此要說這是一所學園,外人可能更會覺得這簡直能稱得上是一所大型的商場。
可染了金發之後,望著鏡子裡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他又忍不住有些後悔。
店裡的店長給他染完之後一直讚不絕口,說這個顏色真是調得無可挑剔,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他的超常發揮了,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像是因著韓北川的家世而起的奉承話,可店長敢以人格擔保這話真的絲毫沒摻水份,這韓家少爺原本就生的精雕細琢似的長相,現在又換了金發,簡直妖異叢生。
韓北川卻總覺得看起來很怪,大抵是十幾年來已經看慣了黑發,貿貿然換成了這麼張揚的顏色,著實讓他很不習慣,而且,他也不知阿嬈會對他的新發型有何評價。
幸好,她似乎很喜歡,第一眼見到他的金發,雖然有些吃驚,但眼底卻有著掩飾不去的驚豔,刹那間便撫平了他心底所有的躁動不安。
然而時間一長,他便越發覺得這樣的金發似乎清楚地昭示著他比盛嘉柏要低上一頭一樣,仿佛自己隻是他的仿冒品,而在放映室和宋嬈親密接觸過,讓他對自己與阿嬈之間的關係添了幾絲信心,因此乘著這次的修學旅行,他又重新把頭發染了回來。
“你是因為我說嘉柏染金發好看才去染的頭發?”
韓北川沒吭聲,隻是麵色升起些許羞惱的薄紅,已然證實了她剛剛的話。
“你也——”宋嬈輕笑,見韓北川清冷冷的目光掃過來,眼底還帶著揮之不去的惱羞成怒,更是忍不住滿腔的笑意了,“也太可愛了些吧!”
韓北川原本臉上隻是升起了一層淡淡的薄暈,被她這麼一說,立刻水漫金山一樣,連耳尖都通紅了一片。
所有學生在酒店裡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最近的一個封閉式獵場打獵,他們都是高年級的學生,入學時學園還沒有開始實行招收家世普通的優等生的招生策略,因此高年級的學生基本都是家世上乘的世家子弟,又或是富甲一方的家族企業的繼承人。
因此對於這些家世優渥的學子來說,騎馬一類的根本不在話下。
原本自己一個年級的人一起出去騎騎馬,在森林裡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偶爾談天說地,氣氛還是很愜意的。
可惜東博的人也太沒有眼力勁了,看他們去獵場,竟然也厚臉皮的一起跟了過來,弄得聖明德的人都很不喜,礙於各家族之間複雜的利益交疊,也不能真的撕破臉,畢竟學生之間可怕的等級界限這個規則隻適用於聖明德,隻是要是想他們聖明德的人給東博的那群人什麼好臉色瞧的話可就難了!
“宋嬈姐,這是我今天打的白鬆雞,送給你。”五班的井宏遠麵帶羞澀的將一隻雪白的野禽遞了過來,他的長相屬於陽光開朗的那一掛,當然,性格也同他的長相如出一轍,在學園裡因為性格爽朗備受周圍同學的歡迎,倒是很少見他這麼扭捏的樣子。
西特羅國的巴納森林獵場最有名的禽類就是白鬆雞,雪白的羽翼,肉質鮮美,而且白鬆雞都是以森林裡一些名貴的食材為食的,這就更讓其顯得珍貴無比了,當然,也許是名貴食材的進補,讓它比尋常動物更添了幾分靈性,警惕性極強,因此它也是最難狩獵的禽類。
而要狩到活的白鬆雞,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宋嬈微笑,“我聽說白鬆雞很難捉到,這麼難得的獵物還是你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