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 是不是因為我們被姥姥趕出來了,……(1 / 2)

江喬篤定道,“她不敢的。”

就算事後拆穿了,量她媽跟大哥大嫂也不敢去廠裡鬨,上崗這事,本來就不是十拿九穩的,誰說送了禮,就一定保你在這個崗位上,更何況,郝主任一家都在廠裡的各個重要崗位,郝主任他哥更是副廠長,要是鬨下去,江東的工作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郝主任能坐到主任這個位置,就不可能是個等閒之輩,是得罪提不起的江東和兩個無知婦孺,還是得罪江喬和她的軍官丈夫,傻子都會算這筆帳。

江喬回到家,剛走到樓道,就看到一地的被褥、涼席、衣櫃等雜物,有幾件東西的花紋看著還十分眼熟,幾乎堵住了整個樓梯口,讓她無從下腳。

她皺緊眉頭,越過雜物,剛打開門,就看到一臉期盼的王曉紅和白雅芬兩人。

江喬:“成了。”

王曉紅身上的一股勁頓時鬆了下來,仰倒在椅子上,喃喃道,“以後,我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白雅芬也是麵帶笑意,還不忘叮囑王曉紅,“彆忘了,以後工資都上交給我,我姐妹說了,有種東西叫,叫什麼麥乳精,比雞蛋和牛奶還有營養,大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喝那個好。”

工作還沒到手呢,這兩就開始商量起怎麼花了,江喬看著隻覺得好笑,開口道,“媽,咱樓梯口放的那個櫃子,我看著咋那麼眼熟,怎麼這麼像我房間裡的。”

白雅芬:“就是你房間裡的。忘了跟你說,大寶如今也大了,一個男孩子,老跟他爸他媽睡也不是個事,你這個做姑姑的,大人有大量,把房間讓出來,給大寶睡得了。”

江大寶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好耶,以後我一個人睡一張床咯。”

白雅芬寵溺地笑道,“過兩天房間整理好了,我給打張漂亮的大書桌,就擺在房間裡,咱們大寶好好學習,以後找份好工作,給咱家長臉。”

江喬眼角跳了跳:“媽,我的房間給大寶睡了,那我跟安安他們睡哪?”

白雅芬把玩著手指甲,眉眼不抬,“陽台咯,反正大夏天的,收拾一下,鋪張草席,放床薄被就得了,睡哪不是睡。”說完,拿眼一瞟江喬,“你這個做姑姑的,不會還想跟大寶爭吧?”

白雅芬說的陽台,指的是主臥的陽台,江家的房子小,陽台隻有不到兩平米,連張床都放不下,若真睡了陽台,她們母子四人頭挨著頭,連身都翻不了。

江喬不說話,白雅芬就當她默認了,“你也彆說我偏心,你現在畢竟是沒工作的人,一個人又帶著三個孩子,四張嘴討飯吃,受點委屈,也是應當的。”

看著亂糟糟的房間,局促地站在一旁的陸安陸康和陸珊,江喬心裡卻沒有想象中的失望、憤恨,因為沒了期待,自然就沒有那些應該有的情緒。

雖然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但是沒想到她媽會這麼狠,工作一沒,連間屋都不肯給她。

江喬快步走回房間,簡單地收拾細軟,再把財物貼身藏好,拉上陸安陸康陸珊,就往屋外走,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家呆著了。

看到江喬提著行李,帶著孩子往外走,白雅芬還以為她賭氣,大聲嚷嚷道,“走就走,你到時候彆求著我回來。”

王曉紅更是假模假樣地道,“三妹,你現在沒了工作,還是跟咱媽軟著點好。”

她們說話,江喬就當是放屁一樣,全都甩在了腦後。

江喬帶著三個孩子,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模樣,自然是吸引了院裡一眾納涼的人的注意。

有好事的相互使了個眼色,上前問,“喬兒,你這是上哪去啊?”

江喬假意抹了抹眼淚,磕巴道,“我、我出去轉轉。”

“轉轉?你這提著大包小包的,還帶著孩子。”咋看著像是離家出走啊?

在一眾三姑六婆的逼問下,江喬‘吞吞吐吐’了半天,終究是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我媽讓我把工作給我嫂子,我讓了,她就說我現在是不掙工資的人了,還帶著三個孩子,白吃家裡的大米飯,讓我——”抹了把眼淚,“讓我帶著三個孩子睡陽台。”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

整個紡織廠大院,誰不知道江家的三個閨女孝順,大閨女江錦,冒著被丈夫打的風險,也要從夫家拿錢接濟娘家,二閨女江喬,嫁了人也把工資上交親媽,一年算下來,不知道給了家裡多少錢,三閨女江敏,也是時不時給娘家補貼。

這樣的閨女,生一個都是祖墳冒青煙了,更何況是三個,人人都說,白雅芬會生,江東更是掉進了福窩裡,有這三個妹妹在,他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菊嬸心軟,“你媽這回做的也太過分了。”要是她有這樣的一個閨女,彆說趕出家門了,恨不得三柱香供著,於是拉著江喬,“走,我幫你說說去。”

江喬使了個巧勁,掙脫開菊嬸的手,一臉感激地道,“不用了,菊嬸。我媽應該隻是一時氣頭上,這段時間,我就先帶著安安他們去彆處落腳,等我媽氣消了就好了。”

等白雅芬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紡織廠大院已經全是關於她‘虐待’女兒,外孫、外孫女的流言蜚語了。

她好懸沒氣個倒仰,咬牙切齒道,“江喬!”

想發火,卻無處發泄,因為找不到人了。

那江喬去哪了呢?

此時的江喬,正帶著陸安陸康和陸珊,坐在前往海浪島的火車上。

三兄妹此時還暈乎乎的。

陸安問:“媽,我們這是去哪啊?”

江喬單手托腮,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去找你們爸。”

“爸?”陸珊小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