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女停 真這麼想要兒子的話,不如你們自……(1 / 2)

江喬能夠確定不是她推的吳來娣, 但還真不知道到底是誰乾的。

吳來娣平日裡這麼招搖,肯定惹了不少人。

對她懷恨在心的人很多,嫌疑人還真不少。

陸衍:“我和我家的三個小孩可以作證, 我媳婦領完水果就跟我一塊回家了,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推吳來娣。”

孫紅麗啐了一口,“你們都是一家人,當然向著她啦,你們的證詞不作數。”她瞪著江喬的目光恨不得把她身上戳出兩個窟窿, 咬牙道,“你等著,我的金孫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一定報公安抓你。”又瞪一眼陸衍, “你也跑不了,我要去找司令,找首長, 不扒你們陸家一層皮,我孫字倒過來寫。”

江喬想了想, “大娘, 你怎麼就確定吳來娣一定是被彆人推的?萬一是她自己摔倒的呢?”

鄭德勝破口大罵,“怎麼可能是她自己摔倒的, 來娣身子骨不知道多好,懷孕了每天都能洗兩大盆衣服, 買菜做飯一點都不耽誤。再說了,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不止來娣一個人的腳印,菠蘿蜜和水晶石榴滾了一地,被踩的稀巴爛,要麼是你這個賊人惡意報複踩爛的, 要麼是你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踩到的。”

鄭德勝是偵察兵出身,又是營長,觀察力還真不俗。

不過……腳印?

江喬眼睛一亮,“鄭營長,既然有腳印,那不妨對比一下,我沒去過那條小巷,肯定沒有我的腳印。”

這倒是,鄭得勝猶豫了一陣,“那條小巷雖然人少,但不代表沒有其他人經過,腳印都混在一塊了,後麵我們一幫人去救來娣的時候,把腳印又踩了一遍,再說了,你就不會特地換上大一碼或者小一碼的鞋子作案嗎,反正你的嫌疑最大,隻有你跟來娣起過衝突。”

鄭得勝話音一落,圍觀人群看著江喬的眼神又變了,不少人在旁邊竊竊私語。

“真沒想到,江嫂子看著漂漂亮亮,柔柔弱弱的,心腸居然這麼狠。”

“是啊,不就插個隊,她居然害得鄭營長沒了兒子。”

“鄭營長和鄭營長他媽多喜歡男孩子,他們鄭家盼著這個兒子不知道盼了多少年。”

真正的始作俑者方秀梅躲在人群中,被這些話臊得臉頰通紅。

江喬充耳不聞,微微一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鞋印,確實可能相同,也有可能作假,但是鄭營長你說過,現場菠蘿蜜和水晶石榴滾了一地,被踩的稀巴爛——”

她拉長了聲音,“那麼,看看誰的鞋底踩有菠蘿蜜和水晶石榴混在一塊的泥,那誰就是真正推了吳嫂子的人。”

她眨眨眼睛,“對了,鄭營長,你說你們一幫人去救吳嫂子的時候,把地又踩了一遍,隻要去掉這些救吳嫂子的人,剩下的腳底有水果泥的就是凶手,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說罷,她坐在椅子上,露出鞋底,鞋底隻有一點塵土,壓根就沒有水果泥。

孫紅麗,“你是不是換過鞋了。”

江喬笑,“我這一整天穿的都是這雙鞋,不信阿姨你可以去問問下午領水果的人,很多人都能替我作證。”

鄭德勝:“萬一你洗過鞋了呢。”

江喬更樂了,“鄭營長,你要是這麼想,那真正的犯人可就樂開花了。”

鄭德勝愣了一愣,眼神凶狠,“真不是你,那會是誰?”

陸衍掃了一眼人群,“鄭營長,孫大娘,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凶手會重新回到案發現場,既然那個人推了吳嫂子,想必她會過來看看,吳嫂子現在怎麼樣了。”他走到一個男人麵前,盯著他,“看看她會不會流產。”又走到一個女人麵前,“看看她能不能起身,指證凶手。”

“撲通”一聲,方秀梅腳一軟,癱坐在地,眼神慌亂。

江喬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眯了眯眼睛,“方嫂子,你緊張什麼,不會是你做的吧?”

方秀梅緊張地說不出話,磕巴道,“我、我……”

鄭德勝快步走到方秀梅跟前,用力抬起她的腳,鞋底果然有黃色的菠蘿蜜果肉,因為鞋縫寬,還嵌了一顆小小的紅色石榴籽,這簡直就是鐵證。

鄭德勝緊咬後牙槽道,“方秀梅,你給我解釋解釋!”

方秀梅被嚇得一個哆嗦,靈機一動,狡辯道,“今天發的就是菠蘿蜜和水晶石榴,就不允許我拿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踩到了啊。”

孫紅麗呸了一聲,“呸,當我們都是傻子啊,說這種胡話誰信,還踩到了,一踩踩兩啊?”

她一把抓住方秀梅的胳膊,扯著她往外走,“你不承認是吧,好,跟我去公安局,把你抓起來,關個十年八年的,看你承不承認。”

方秀梅徹底慌了,這才一五一十地道,“大娘,我是無意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我真的就輕輕地推了她一把,誰讓她罵我是不下蛋的老母雞。”她喃喃道,“是她自己沒站穩,所以才摔倒在地的……”

孫紅麗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拽她的頭發,“你賠我的金孫,賠我的金孫!”

方秀梅捂著臉,也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內疚了,還是被打疼了,痛哭出聲,但是在場的沒一個人可憐她。

隻能說她是自作自受。

孫紅麗還不解氣,揚起手,就想扇她。

就在這時,醫生和護士出來了,“哪位是病人的家屬,病人沒事,隻是失血過多。”

吳來娣到底身子骨健壯,孕期營養也好,隻是出血過多,以後子嗣上比較艱難罷了。

孫紅麗和鄭德勝那還顧得上方秀梅,快步走到醫生跟前,緊張地問道,“那孩子呢,孩子有沒有事?”

鄭德勝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都說七活八不活,我可憐的兒子啊。”

醫生愣了一下,很少見到這種產婦大出血,對產婦不聞不問,光問孩子的家屬,“孩子沒事。還有,兒子?產婦生的是位千金啊。”

護士接嘴道,“剛上秤稱了一下,才兩斤半,跟小貓崽子似的,接回家了記得給產婦和孩子都好好補充營養。”

方秀梅長出一口氣,癱坐在地,“謝天謝地。”

管什麼男孩女孩,隻要母女平安就行,反正人沒死,難不成公安真抓她一個軍嫂進去蹲局子啊。

“謝,謝你媽個頭。”孫紅麗給方秀梅又是一個耳刮子,“你就盼著我們家生女孩是吧。”

她用手捶著腿,哭嚎道,“老天爺啊,你這是要亡我們鄭家啊,得勝都快四十了,還沒有兒子,我們老鄭家要斷根了。”

鄭家大女兒,鄭招娣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奶奶的袖子,小小聲道,“奶,沒有弟弟也沒關係的,我跟妹妹們都會孝順你跟爸和媽的。”

鄭德勝沒理她,嘀咕一句,“孝順,能指望你個丫頭片子孝順嘛。”

孫紅麗翻了個白眼,“十個女九個賊,出嫁女回家都是拿東西的,嫁了人,那就是彆家的人,指望不上的。”

兒子泡湯,鄭德勝不知道怪誰好,隻能遷怒三個女兒,怒罵道,“三個不中用的,給你們三個起名叫招娣、盼娣、念娣,連個弟弟都帶不來。”

老二鄭盼娣用細的跟蘆柴棍一樣的手抹著眼淚,“對、對不起,爸。”

江喬看她瘦瘦小小的,頭發枯黃乾燥,像隻小猴子似的,忍不住心生憐憫,幫嘴道,“給孩子取名叫招娣、盼娣、念娣沒有用,真這麼想要兒子的話,不如你們自己改名叫個迎娣、想娣、盼兒啥的,可能作用還大點。”

江喬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想要兒子,就給自家女兒改這種名的人了,

以後上學了,老師問全班同學,爸媽為什麼給他們取這樣的名字,有什麼含義。

叫國慶的同學說是因為出生在國慶,叫耀祖的同學說家裡人想他光宗耀祖,叫雅馨的同學說是盼望她成為一個文雅德馨的好女孩……

輪到招娣她們了,老師問,你們的名字是咋來的呀,有什麼美好的寓意呀?

她們三個怎麼回答?

說是因為她們爸爸奶奶想要兒子、孫子,所以才給她們取這樣的名,希望她們能夠帶來弟弟。

這樣她們三個以後在同學麵前如何自處?

孫紅麗瞪一眼江喬,“呸,你才改名叫迎娣、想娣。”

自己都覺得這兩個名字難聽,不想叫了,還硬生生給孫女們取這樣的名。

江喬都懶得搭理她,掉價。

一個叫福嬸的軍嫂看了看孫紅麗,又看了看江喬,訕笑著上來打圓場,接過護士懷裡的女嬰,“乖乖,長得多俊啊,小臉白白的,眼睛也大,以後一定出落成個大美人。”把女嬰遞給孫紅麗,“她奶奶,來,取個名吧。”

另一個軍嫂笑著湊趣道,“叫小敏吧,聰敏。或者婉儀,溫婉可人。”

兩個軍嫂的本意是想拉近孫紅麗和她孫女的感情,給個台階,總不至於再取個什麼娣什麼娣的名字了吧?

沒想到孫紅麗完全不領情,因為是女孩,她連一眼都不想多看,像趕蒼蠅似的揮手,不耐煩地道,“拿走拿走。”

福嬸尷尬地收手,理了理女嬰身上的藍色繈褓,“鄭營長,要不你來取名吧?”

鄭德勝皺了皺眉頭,“叫……就叫女停吧,以後彆再生女兒了。”

女停?

得,合著白說了。

福嬸也沒招了,把繈褓直接往護士手裡一塞,反正又不是自家孩子,以後孩子長大了,怨的也是他們這些做父母的,做奶奶的。

關她什麼事?

吳來娣從昏迷中蘇醒過來,覺得下身一陣輕鬆,滿懷欣喜地以為自己生了個兒子,振奮道,“我兒子呢,我兒子呢?”

感情這一家三口都是重男輕女的唄?護士尷尬地把繈褓遞給她,“你生的是個女兒,不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