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招人 你想啊,人家小兩口分隔了這麼多……(2 / 2)

林芳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遞過去一個鋁飯盒,“都在這呢。”

林團長打開鋁飯盒,摸出一個酸辣鴨爪,兩口就吃掉了,“喲,還是無骨的,省得我吐骨頭了。”

林芳:“是這個味吧?”

林團長嘴裡含著鴨爪,囫圇道,“對,就是這個味。”

他把酸辣鴨爪吃了大半,才有心思問,“見著老陸媳婦了,人咋樣?”

“挺好的,長得好,性子也好。”林芳想了想,“很對我胃口。”又道,“對了,你知道人家原來在國營大飯店呆過,又在紡織廠食堂當了幾年大廚不?”

“知道。”林團長說,“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跟她學廚藝啊。”

林芳感慨,“小江廚藝是真的好,她要是去了學校食堂,我們這些師生就有口福了。”

林團長點點頭,猛地抬起頭,“等會,學校食堂?”

林芳:“對,小江托我幫她找一份工作,學校食堂不是正好招人嘛,明兒個我就把她的簡曆拿去給校長看,若是通過,估計不用多久就上任了。”

林團長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林芳摸了摸自個的臉蛋,“咋了,我臉上有東西?”

林團長,“沒有,不過你最近避著點陸衍走。”

林芳一腦門霧水,“為啥?”

“你想啊,人家小兩口分隔了這麼多年,小江才來隨軍多久,你就給人找了份工作,要忙起來,哪還有心思理老陸……”

林芳一拍腦門,“壞了。”

*

又過了幾日,江喬院子裡種的韭菜熟了。

韭菜熟得快,一半直接照太陽,長得綠蔥蔥的,一半用棉布蓋住,長一茬韭黃。

江喬正盤算著,韭菜做韭菜盒子,韭黃做韭黃包子。

就見林芳鬼鬼祟祟地從院子外邊探出一個頭,壓低了聲音道,“小江,小江,你們家陸參謀長在家不?”

江喬:“不在。”

林芳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不在就好。”

“咋了?”江喬學著她的樣子,左右看了看,也沒看著什麼呀。

林芳故作神秘:“以後你就知道了。”

林嫂子都開始打起啞謎了?

江喬索性不想了,“嫂子,你找我啥事?”

林芳這才想起正事,“我幫你跟校長說了,校長說跟其他幾個領導商量一下,要是沒問題,國慶過後就可以上任了。”她拿出小鋤頭,“我來是來找你去後山挖筍的。”

“筍?”江喬也去過後山,但沒見著有筍啊。

“你剛來,不知道。”林芳道,“後山有一片竹林,長一種叫做‘四方筍’的小竹筍,可以炒菜,也可以做醃筍,口感特彆好。”

江喬眼睛一亮,“嫂子你等我一會。”

“去拿鋤頭啊?”林芳道,“不用,我幫你帶了。”

江喬把手上的韭菜和韭黃給她看,“不是,我想包韭菜盒子還有韭黃包子,帶一點在路上吃,嫂子要不要嘗點?”

林芳很想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但想到江喬的廚藝,咽了咽口水,“那就來點。”

韭菜盒子和韭黃包子不用半個鐘就做好了,有這兩樣好吃的堵住三小隻的嘴,他們也不鬨著跟去後山了。

江喬手上挎一個竹籃,裡麵放了韭菜盒子和韭黃包子,再裝一壺酸梅山楂汁,“嫂子,我們走吧,對了,你知道後山哪兒有野生金銀花嗎?”

“知道,跟竹林離得不遠。”林芳問,“你找金銀花乾嘛,曬乾了泡水喝嗎?那不如找點野菊花,那玩意不僅好喝,還下火呢。”

江喬說,“不是用來泡水,我知道一個方子,用薄荷和金銀花可以做一種去痱子的花露水,陸衍他苦夏,一到夏天,後背、大腿,全是痱子,我就想弄了給他擦。”

林芳剛想誇一句,小兩口真恩愛,但看江喬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又把話咽了下去。

要不恩愛,能生三個孩子?

林芳:“到時候方子也給我一份,我們家老林也愛長痱子。”

海島天氣熱,又潮濕,部隊發的74式海軍服還不透氣,野外訓練一天下來,能悶出一身痱子。

陸衍就跟江喬說過,東南西北每個方位駐守邊疆的士兵都有各自的‘職業病’,像他們南方的,長一身痱子,又癢又疼,簡直是酷刑,再說西北的,風沙大,太陽烈,多少士兵年紀輕輕的,麵容就彰顯滄桑,二十來歲的小夥,看著像三十來歲的。

江喬點頭應下,“要是有其他人需要,嫂子你儘管跟他們分享。”

後山離軍屬院有不短的距離,走路要一個鐘,還不包括上山的路程。

中途歇了一會,江喬把韭菜盒子和韭黃包子拿出來,遞給林芳,“嫂子你嘗嘗。”

林芳把韭菜盒子掰成兩半,金黃的餅皮夾著翠綠的韭菜和黃色的雞蛋,看著甚是誘人,光聞著就要流口水了。

她咬了一口,餅皮酥脆,韭菜雞蛋餡鮮美多汁,“就是這個味!”

林芳是三秦省人,韭菜盒子,從小吃到大,自從來了海浪島隨軍,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正宗的韭菜盒子了。

連吃了三個還不足興。

江喬樂了,“嫂子你彆光吃韭菜盒子,這韭黃包子也不錯。”

韭黃雞蛋餡的包子,各個包的如同嬰兒拳頭般大小,皮薄餡大,鹹香味美,吃得林芳直打飽嗝。

林芳灌一口酸梅山楂汁,解掉嘴裡的油膩,“這要是讓我們家老林發現,他一準賴在你們家,央著你天天給他做韭菜盒子、韭黃包子吃。”

林團長和林芳一樣是三秦省人。

江喬更樂了,“這值當什麼,林團長要是喜歡,等會回去的時候,你上我家拿一屜,正好蒸多了,我還怕放壞了呢。”

江喬說的是實話,韭菜、韭黃都不是什麼值錢的金貴玩意,韭菜不到一個月就能長一茬。

林芳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又道,“天天上你們家又學又吃又拿的,我還怪不好意思的哩。”

江喬嗔道,“這話說的,要不是嫂子你,我哪能知道學校食堂招工的消息,還有後山的四方筍和野金銀花,要不是嫂子你領我來,我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說說笑笑,就到了後山。

林芳領著江喬七拐八繞,繞到了一片開闊的竹林。

剛下過雨,四方筍破土而出,伸著尖尖的腦袋,半個身子埋在土壤裡,看著甚是喜人。

林芳和江喬二話不說,從背簍裡掏出小鋤頭,開始挖了起來。

林芳先用鋤頭拋開四方筍旁邊的土,然後順著筍身慢慢往下挖,等到快挖到筍的根部,再用鋤頭輕輕一挑,一棵胖乎乎的四方筍就被挖了出來。

林芳剛想指點江喬兩句,發現她已經忙活上了,而且瞧著十分熟練,暗自點頭,小江是個乾活的料。

竹林涼風簌簌,乾起活來一點也不熱,很快,兩人身上的背簍就裝滿了四方筍。

江喬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開始西斜了,“嫂子,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吧。”

林芳應了,彆看現在天色還早,下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呢,要是等到天邊露出晚霞再回去,下山下到一半準摸黑。

江喬邊走邊道,“野金銀花在哪?”

“就在前麵不遠處,跟咱們下山是一條路。”林芳把手放在眼睛上方,張望了一下。

果然沒走多遠,兩人就碰到一大片的野生金銀花。

黃白色的金銀花一簇一簇的,江喬采了一些放進背簍裡,“這些應該夠了。”

林芳也采了一點,準備拿回去曬乾泡金銀花茶喝。

兩人接著往山下走,走到還差三分之一的路時,林芳突然“哎呀”一聲。

江喬趕緊道,“嫂子,你沒事吧?”

林芳擺擺手,“我沒事。”她往腳底下看了看,“我好像踩到洞了。”

江喬順著她的目光往地上看,眼睛一亮,“你是踩到洞了,還是個兔子洞。”

“兔子洞?”林芳眼睛也亮了,兔子洞,說明裡麵有兔子啊。

要是能抓到兔子就好了,這年頭物質匱乏,缺衣少食的,能抓到兔子,給家裡添個味,多美的事。

江喬以前在鄉下呆過一陣,跟著彆人學過怎麼掏兔子窩。

她先繞著兔子洞轉了幾圈,看到洞邊有散落的泥土,看著像是兔腿撲騰出來的,低聲道,“這裡麵肯定有兔子。”

林芳學她壓低了聲音,怕驚到兔子,“那咱怎麼抓啊?”

江喬想了想,“等會咱們去拾點柴禾,點燃了然後塞進兔子洞裡,兔子受不了煙味,肯定會竄出來的。”

林芳:“這法子好。”

兩人撿了些枯葉和枯枝,山上什麼都不多,就這些多。

江喬又繞著兔子洞轉了轉,果然在剛才那個兔子洞所在的小山坑背麵,又發現了一個兔子洞,登時樂了,“狡兔三窟啊。”

要是點了柴禾,熏了煙,小兔子們說不定從另一個洞鑽出去,到時候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為了保險起見,江喬仔細查看,確定了隻有這兩個洞。

兩人把背簍清空,竹筍和金銀花倒在一旁的空地上,蹲在兔子洞前。

江喬點燃了枯葉,塞進兔子洞裡,給林芳使了個眼色。

林芳會意。

沒幾分鐘,枯葉就燃起了陣陣白色的濃煙,江喬依稀感覺到兔子洞有悉悉索索的動靜,趕緊喊了一聲,“嫂子!”

話音剛落,林芳那頭的兔子洞,果然有一隻灰色的兔子,耐不住濃煙,撲騰一下從洞口竄了出來。

林芳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的一對長長的大耳朵,扔進背簍裡,欣喜地大喊,“我抓住了。”

有了開頭彩,很快,接二連三的兔子就耐不住濃煙,從兔子洞裡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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