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上任 校長咋想的,一個黃毛丫頭,做什……(1 / 2)

白雅芬現在對朱大娘, 那可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原因無他,還不就是因為紡織廠食堂工作那事。

多好的工作啊, 雖然累一些,但是上班時間比普通工人的時間晚,而且還短, 最重要的是工資高,福利好。

以前江喬還在的時候,工資都拿回家, 江家的日子過得多滋潤啊。

白雅芬和王曉紅隔幾月就有新衣服穿, 江東打牌從來不缺錢,江大寶時不時都有好吃的零嘴。

……再對比如今窘迫、入不敷出的生活。

白雅芬沉下臉, 攔住了朱大娘的去路, “喲,你拎著這大包小包的,這是打哪兒回來啊。”

朱大娘心裡一緊, 把東西往身後藏了藏,磕巴道, “沒、沒什麼。”

她越是緊張,越是讓白雅芬看出幾分端倪, 眯了眯眼睛,“該不會是江喬寄東西過來了吧?”

朱大娘還沒說話, 白雅芬一把將她手上的信封搶了過去,一看寄件人地址, 海浪島,隱約想起,她那個便宜三女婿, 似乎就是在海浪島駐的兵。

白雅芬咬牙道,“好啊好啊,江喬這個白眼狼,自己偷偷摸摸帶著三個孩子跑去海浪島不說,都幾個月了,連封信都不往家裡寄,就知道給你這個外人寄東西,她心裡還有我這個親娘嗎。”

朱大娘冷靜下來,氣不打一處來,“喬兒為什麼會帶著三個孩子去海浪島,彆人不知道,你自個心裡還不清楚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傳來彆人低低的笑聲。

現在整個紡織廠大院,誰不知道江喬是被白雅芬和王曉紅逼去海浪島的,兩人又要她大廚的工作,又把母子三人趕去睡陽台,嘖嘖嘖,但凡有點良心,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

白雅芬瞪了那笑出聲的人一眼,接著追問朱大娘,“快說,江喬現在的具體地址在哪?”

她仔細翻看了信封,隻寫著是從海浪島寄來的,但是沒有詳細的地址。

海浪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光知道江喬在海浪島,一點用也沒有,不知道詳細地址,找幾個月半年都不一定找得到她的人。

白雅芬眼珠子轉了轉,她記得便宜三女婿似乎是個軍官,軍官誒,估計每月的工資和補貼不少,難怪以前江喬每月把工資上交給她,也沒哭過窮。

白雅芬一拍大腿,真是失策了,早知道就讓江喬把軍官三女婿的工資也交給她了,這樣江家的日子豈不是蒸蒸日上,說不準還能換套寬敞點的新房子哩。

朱大娘冷著臉,“你要喬兒的地址做啥。”

白雅芬一看朱大娘的臉色,就知道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旋即也變了臉,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翠萍,我們同是當娘的,你還不理解我的心意嗎,我也就是嘴巴不饒人,心裡軟得很,喬兒她這一走就是三個月,杳無音訊,你是不知道啊,我每晚想她,想我那三個乖外孫,心想得揪揪地疼。”

朱大娘現在在紡織廠食堂做大廚,手底下開始管人了,哪看不出白雅芬是在做戲,就為了從她那誑騙出江喬的地址,好繼續吸血。

她變了臉色,剛想破口大罵。

就聽到旁邊有人給白雅芬幫腔道,“是啊,翠萍,你就把江喬的地址給她娘吧,哪有當媽的還不知道女兒女婿住哪的。”

“就是,人家才是一家人。”另一個眼紅朱大娘得了江喬寄的這麼多東西的人酸道。

白雅芬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餘光瞥見朱大娘手裡拎著的兩大包東西,眼裡閃過一絲恨意。

原先不知道朱大娘拎著的東西是江喬寄來的,她還沒覺得有什麼,頂多有些酸而已,現在知道了,哎喲喂,那個心就像被成千上萬隻螞蟻咬了一樣,難受得不行!

這老些東西,可是屬於她,屬於江喬親媽的啊,怎麼就讓朱翠萍這個外人得了去。

聽說海浪島盛產水果和海鮮,在那遍地都是。

那玩意在海浪島不值錢,在京市可金貴得很。

上好的蘋果,都要賣到八分錢到一毛五一斤,更彆提海浪島那些稀罕的水果了。

還有海鮮,大龍蝦六到八毛一斤,合起來算就是兩到三塊錢一個。

兩到三塊錢,一個!

乖乖,現在白雅芬看到朱大娘手裡拎著的兩大包東西,就像看到了兩大包金子!

想到這,白雅芬舔了舔下唇,眼裡閃過貪婪的光芒,麵上卻是裝的越發可憐,活像一個思念女兒多年的好母親。

她那點把戲,朱大娘怎會看不出來。

一個連女兒月子都不照顧、玩失蹤的人,會因為幾個月沒見就思念她,純屬放狗屁!

但是現在大夥都幫著白雅芬說話。

“雅芬之前是做了些錯事……但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啊!”

“翠萍你還是快點將江喬的地址給她媽吧,也好讓她們一家團聚。”

“就是,你沒聽雅芬說嗎,她可想念她家的三個外孫了。”

朱大娘聽著這些風涼話,沉下了臉色,道,“白雅芬,把喬兒的地址給你可以,但是你要來乾嘛呢?”

白雅芬聽到朱大娘說,可以把江喬的地址給她,就是一喜,但又聽朱大娘問,要來乾嘛?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我是她親媽,要她的地址不應該嗎?”嘀咕一句,“我還能害她不成。”

朱大娘心裡吐槽,你害她害得還少嗎?

硬生生讓江喬母子四人,從寬敞的陸衍爸媽留下的房子搬到你家那狹窄的地方,還要她每月全部上交做大廚的工資。

還說什麼想念三個外孫,整個院子,誰不知道她偏心,光寵著江大寶,對陸安陸康陸珊不聞不問,偶爾還要臭罵幾句。

家裡有好吃的,也就江大寶能嘗到,其他人,想都彆想。

朱大娘:“你要不說拿了喬兒的地址乾啥,那我不能把她的地址給你,畢竟給了你也沒用。”

白雅芬聽她鬆了口,趕緊道,“給我怎麼沒用了,你把她地址給我,我、我現在就從京市去看她,看我的三個乖外孫。”

朱大娘,“哎喲,原來是這樣啊,那我還真是錯怪你了。”

白雅芬麵上一喜。

朱大娘又問,“那你準備啥時候從京市去海浪島看喬兒和安安康康珊珊呢?”

白雅芬支吾道,“你先把地址給我……等過段時間我有空……我再去看。”

這當然是借口了,從京市去海浪島的車票這麼貴,她可舍不得出這個錢。

找江喬和軍官女婿要錢,寫封信就得了,何必親自趕過去呢,多累人啊。

朱大娘:“那你啥時候定下日子,我啥時候把地址給你。”

白雅芬急了,破口大罵:“你!”

朱大娘佯裝訝異:“你什麼你,你該不會是誑我吧,你壓根就不想去見喬兒她們,不然何必推辭,說什麼過段時間。”

白雅芬被拆穿了,臉色一白,靈機一動改口道,“我一時半會的確實走不開,這樣,你先把地址給我,我寫封信給她們。”

朱大娘:“寫信?”

白雅芬:“對,我得問問她們過得好不好,從京市這麼繁華的地方,跑到海浪島那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偏僻地方,肯定吃了不少苦。”

說著,她假模假樣地擦了擦眼淚,“我家三閨女的性子你也知道,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你快把地址給我,讓我勸勸她。”

若是江喬同意從海浪島回返京市,那更是一樁好事。

眼看著不能從朱大娘手裡把紡織廠大廚的工作奪走了,但江喬要是回來了,憑她在廠裡的口碑,隻要跟廠領導一說,人家肯定讓她重新回廠食堂工作,到時候再服個軟,說幾句好話,那她的工資不是又到自個手裡了嗎。

朱大娘雙手叉腰,冷不丁問了一句,“你就隻寫信過去啊?”

白雅芬被問的一愣,下意識反問道,“那不然呢?”

朱大娘撇撇嘴,“你自己都說了,海浪島是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破地方,那你除了寄信,怎麼不寄點其他的東西過去,你彆看喬兒給我寄了這麼多東西,我也給她寄了兩匹布,你呢,你打算寄啥?”

白雅芬訥訥不言,顯然完全沒往寄東西那方麵想。

朱大娘見狀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繼續道,“你該不會真打算隻寄封信過去吧,就兩張信紙能抵啥用,是能抹嘴呢,還是能擦屁股?你要真有誠意要喬兒的地址,先去買幾罐麥乳精,肉罐頭,對了,再買幾包水果糖,大白兔奶糖,這個安安他們愛吃,一塊寄過去,彆光使嘴上功夫啊。”

白雅芬臭著一張臉,就是不接話。

她就想寄信,要錢。

寄東西?

不可能。

總不能錢沒要到,先搭一筆出去吧?

這時剛才還幫白雅芬說話的人也醒過味了。

真要是想女兒,想外孫,怎麼光寄信,不寄東西啊?

正常的媽,不都是操心女兒到了外地,會吃不好過不好,自然會想著寄東西寄錢過去。

而白雅芬呢,好像光會使嘴上功夫,口頭關心,也就罷了。

這下不相信江喬是給白雅芬和江家人逼走的人,也信了七八分,再沒人幫白雅芬說話了。

白雅芬一人也說不過朱大娘啊。

接下來幾天,她隻要一開口要江喬的地址,就會被朱大娘打太極回去,問她,要寄什麼東西給江喬,啥時候寄,反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白雅芬都張不開口。

這事被朱大娘當笑話寫到了信裡告訴江喬,江喬想了想,還是沒瞞三小隻,跟他們一齊說了。

於是陸安問:“那姥姥要是改口說要坐火車來海浪島看我們呢,朱奶奶就不好不給地址了吧。”

江喬:“那朱奶奶就會說,既然千裡迢迢地從京市坐火車來海浪島,那不是更該帶點東西給我們。”

陸康點頭,“姥姥她,舍、舍不得出那個錢的,肯定不會帶東西給我們,這樣就不會過來了。”

陸珊歪了歪頭,“可是如果姥姥真的買了東西,寫信寄包裹給我們呢?那朱奶奶不還是得把地址給她。”

白雅芬確實可能這麼做,隨便買點便宜的玩意,就說要寄給江喬她們,然後從朱大娘嘴裡逼問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