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祥,這個人怎麼有點耳熟,等等我想想。”曲暖瑤在腦子裡回憶了一會,隻覺這個名字耳熟的很,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嘴裡來來回回念叨道;“封祥封祥,我肯定聽過這個名字,還是在最近,可到底是誰呢?”
任由曲暖瑤絞儘腦汁也沒能立刻想出這封祥是誰,就在她將臉皺成一團時,遲文修道:“他是我東廠掌班。”
東廠的掌班。
曲暖瑤先是想到那個因為喝酒,而被遲文修下令處死的費青,而後想到費青曾說的與封掌班同飲的話。
“你是說,這個封祥就是那晚和那個什麼喝酒的人?”
遲文修掃她一眼,算是回應。
那這樣,不又是死局了。
曲暖瑤抿唇,半晌憋出一句:“這不就是等於坐實你們東廠放火的罪行。”
封祥是東廠掌班,卻私藏了火油在使館,這要是被人知道,那東廠是幕後凶手,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所以這這幕後凶手還真是衝著東廠來的。
曲暖瑤瞅瞅沉默不語的遲文修,斟酌道:“那個封祥已經死了,如果西廠查到他,死無對證,借此將所有罪責指向你們,你們東廠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殺死使者,這不算小事。
東廠就是再權利滔天,應該也是要受到懲罰的吧。
曲暖瑤不是很確定。
遲文修跟個鋸了嘴的葫蘆,除了看她,就是一個屁也不放。
他的眼神是帶著三分審視,四分試探,還有兩分不解,和一分猶豫。
曲暖瑤一心隻在想自己的事,雖知道遲文修在看她,但並未察覺其中的多種情緒,“你彆光看我,如果你們東廠坐實謀殺使臣,你們廠公會不會把你推出去頂罪。”
這下遲文修回答的倒乾脆:“不會。”
“真的不會?廠公之下掌班之上除了還有個百戶,就是你官最大,使臣被殺這麼大的案子,如果分量不夠的話,番陽那邊能罷休。”
曲暖瑤十分懷疑遲文修的話。
即便她不懂政z,可也知道找人頂包,這種十分常見的解決問題方法。
遲文修焉能不知她的意思,可他並不想跟她多說這其中門道,隻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怎麼不是,我跟你之間是有交易的,你要完蛋了,誰幫我去搞定萬樂坊。”
“我不會完蛋。”
“這誰說得準,你又不是有多硬的後台。”
遲文修的背景,曲暖瑤還是知道一點,他是新皇登基以後才回的京都,聽說是當初在街上救了被刺殺的東廠廠公,才進的東廠。
也就是說,遲文修的背後最大的靠山就是東廠廠公。
彆看他現在是個人人敬畏的掌刑千戶,要是東廠廠公一個不高興,看遲文修不爽,或者是覺得沒什麼利用價值,直接把他舍棄,那遲文修還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曲暖瑤十分不看好遲文修的未來,閹黨掌權,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更彆說他遲文修一個被人掌控的棋子。
“要不這樣,為了能讓咱們的交易不受乾擾的進行,你呢先幫我把萬樂坊解決,我繼續幫你找凶手,什麼時候這個案子水落石出,我什麼時候離開,怎麼樣。”
曲暖瑤一臉真誠建議,如果不是她捏衣服的手部動作,暴露出她真實心思,還真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遲文修連想都不用想,丟出幾個字:“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曲暖瑤是個簡單普通的人。
她或許有時候會糊塗大馬哈一點,但不是傻。
遲文修說完那句話後,她有些意料之中的失望,很快又無所謂道:“不行就不行,這和我什麼人有什麼關係,怎麼說咱們也是有婚約的,你這麼瞧不起我,那不也是瞧不起你自個。”
“算了算了,我還是繼續乾我的事去吧。”自顧自說完,曲暖瑤對遲文修擺擺手走了。
一切打回原樣,她又重新回到使館裡找老鼠。
可這一次,她的好運消失,一連捉了十來隻老鼠,也沒得得到任何有用線索。
在使館耗了幾天時間,連使館周圍的老鼠都沒放過。
曲暖瑤像個捕鼠達人,一大清早就出門,深更半夜才回來。
浪費了好幾天時間,除了知道那幾個蒙麵人最後消失的地點是一間酒樓後的巷子,其它的就沒有任何線索。
在曲暖瑤焦頭爛額之際,楊乃郭又一次來了東廠。
這一次,他沒有要見遲文修,也不知道上次跟遲文修之間發生了什麼,回去之後,他對曲暖瑤住在東廠的事一連幾天不聞不問。
曲暖瑤對楊乃郭沒有任何感情,他不來找,她反倒落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