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薑繼續用他一貫的口氣說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曲暖瑤歪頭看了他一會,用力握緊手中的長劍,“你說我要是殺了你,會怎麼樣?”
“殺我。”聞薑轉過身子,看向不遠處手握長劍的她,咧嘴笑了下,露出齊整的一行白牙,自負又高傲,“你殺不了我。”
“是嗎?”曲暖瑤淩空比劃了下,在心裡估算了下自己到底敢不敢把聞薑捅了。
“我覺得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突破一下。”最後,她還是不確定自己到底敢不敢殺人。
聞薑聽到她這樣說,嘴角笑意更深,“那是要試一試。”
“那就試一試吧。”曲暖瑤跟著重複,麵無表情與聞薑對視。
如果這個聞薑,敢真的對她怎麼樣,那她一定也不會就這樣任人宰割。
“彆這麼苦大仇深,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不過是看你順眼些,不忍你伺候那些畜牲過苦日子,怎麼還不領情。”
聞薑慢悠悠走到曲暖瑤跟前,伸出一隻手來,示意她還劍。
曲暖瑤並未立刻將劍歸還,而是問道:“聽說你喜歡我這樣式兒的?”
“這又是誰說的,哎,真是會亂嚼舌根。”聞薑搖頭,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劍身,往他的方向拉了拉,“不過這舌根嚼得還挺對,我是挺喜歡你。”
手中長劍被一股力道拉遠,曲暖瑤用了點力氣向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我是太監。”
“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聞薑加大手指力道,長劍再次向他傾斜。
曲暖瑤抬眼看他,“你果真不放過我。”
“是啊,少爺我想得到什麼,還沒有得不到的呢。”聞薑張嘴露出無聲的狂妄笑容,夾住劍身的手指的力氣不再收斂。
從長劍上傳來一股曲暖瑤無法抗衡的力道,迫使她整個人前傾,跟著長劍所指的方向倒去。
曲暖瑤趕忙鬆手,踉蹌著站穩,才避免沒有如某人的意,倒在麵前人的身上。
“哎,怎麼就這麼倔呢。”聞薑一臉惋惜。
曲暖瑤輕鬆回擊:“不好意思聞少爺,我這人脾氣就是這樣。”
“怎麼辦呢,我就愛你這樣式兒的。”
喜歡她這樣式的,等著吧,看她怎麼回報這所謂的喜歡。
曲暖瑤心裡問候著聞薑,不再接他話。
“好了,看你這不樂意樣,少爺我可不是會強人所難的,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一個不識好歹的人。”
曲暖瑤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這個不識好歹的人就是派她潛伏西廠的遲文修。
聞薑沒有帶她直接衝到遲文修跟前,而是站在酒樓二樓的包房裡,用偷窺的方式,足足盯了對麵書齋的遲文修有一柱香的時辰間。
起初曲暖瑤還以為是自己暴露,聞薑故意來試探她,可等對麵的遲文修從書齋離開後,聞薑竟然對她道:“如果我讓你去接近遲文修,你會被他怎殺死呢?”
曲暖瑤“……”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曲暖瑤沒有說話,聞薑繼續道:“我猜,你要麼被他一刀斃命,要麼就是投入東廠水牢,經受無數次的嚴刑拷打後,最後再被他下令處死。”
“那麼現在擺在你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聞薑說到這,停了停,看了曲暖瑤一眼,才繼續道:“跟我,還是去遲文修身邊。”
這就是最終的目的。
聞薑這人,真是油膩又卑鄙。
曲暖瑤沉默良久也沒有開口。
連比較都不用,直覺就是遲文修身邊最安全。
聞薑,一個眾所周知有特殊嗜好的人,能是好人。
曲暖瑤十分不待見聞薑。
但現在,擺在麵前的這兩條路,曲暖瑤有些懷疑是不是聞薑在故意試探她。
就在她心裡猶疑不定時,聞薑又開口道:“我想你應該是可以分清哪條路更適合你,二狗,少爺我呢,初見你就十分歡喜,昨夜一夜未見你,我心裡想得都是你,二狗兒。”
二狗兒,這該死的二狗兒。
去暖瑤瞬間腦子清醒,這才發現聞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與她距離極近,手也即將搭上她的肩頭。
“我說聞少爺,你能不能換點高明的把戲。”曲暖瑤後退幾步,拉開與聞薑的距離,臉上似笑非笑,“拿遲文修來嚇唬我,彆告訴我,每個你看上的人,用的都是這招。”
“那倒也不是。”聞薑訕訕放下手,轉瞬又恢複從容,“最近父親要正在挑選合適的人暗殺遲文修,我是怕你被選上,想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
“那我可真要謝過聞少爺了。”曲暖瑤言不由衷道。
聞薑也不知有沒有聽懂她話裡的諷刺,一派淡然:“誰讓我喜歡你這個狗兒呢。”
曲暖瑤:你才狗,你全家都是狗。
從到了西廠那個以後,曲暖瑤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裡活動多了起來,她會時不時在心裡罵人,隱隱有些向吐槽女的方向發展。
曲暖瑤將之歸咎為麻二狗這個糟心的名字。